女藝術家的私人生活(十八,兩個娜塔莎2)
(2009-10-03 04:5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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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人去俄羅斯,要辦理手續繁瑣的簽證。我們先是在一家旅行社花錢買了張商務邀請函,再到駐波恩的俄國領事館,和一屋子出於不同原因要去俄羅斯的人坐在一起等了一個上午,無聊之際,我和D學了三五十個俄語單詞,就是這三五十個單詞,在我後來的旅途中幾乎救了我的性命。
我的機票定好了以後,D忽然告訴我,他的雜誌社因為和一個要人定好了采訪預約,要求他提前兩天去莫斯科,不過沒有關係,他會準時到莫斯科機場接我。
我懷著激動的心情登上飛機,一路上又把學會的單詞複習了一遍。
在辦理簽證的過程當中,我確實是喜歡上了這個溫文爾雅的專欄記者,總是聽說俄羅斯文化教育下的男人如何如何地大男子主義,看來傳說中的事情並不一定屬實,這個專欄記者體貼入微,極有耐心。我帶著挺陽光的心情,很快就到達了莫斯科機場。
出了機場以後,我在接機的人群中無論如何也找不到D的身影,看了兩個來回,才發現了一個陌生男子手裏舉著寫有我名字的招牌,我的名字被拚寫錯了好幾個字母,難怪我看了好幾遍才猜出來那可能是我。
陌生男人見接到了目標非常高興,俄羅斯人的熱情好客我也是早有耳聞,的確如此,這個隻能說一些不帶語法的英語和德語的男子興致很高地告訴我:Dimitri,friends home,no time.我明白了他的意思,D有朋友在家,所以沒有空兒來接我。
陌生男子張口就喊我娜塔莎,說這是他們給我取的俄語名字,真有趣,給別人取名字,一點商量都沒有。
“你好,中國的娜塔莎,我叫弗拉德米爾,xxxxxx,xxxxxx。” 說了一大串兒,我隻聽清了第一個,因為和列寧的第一個名字一樣,於是我說了個“列寧?”,他高興地笑起來,“對對對,就是列寧。”以後的一路上我一直叫他列寧,這個列寧,就是D的兒時好友,美院的教授。
教授開著個破得不能再破的拉達,讓我覺得挺親切的,隻是和他溝通實在是有些困難,有時甚至得把我學的那幾個俄語單詞都得用上。
莫斯科馬路的寬敞程度簡直令人咋舌,但混亂的交通,使那寬敞的馬路並不能被有效地利用,有一次車堵了很長時間,我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兒,睜開眼看見一大堆不分左中右路線的車,還以為我們已經把車停到了一個停車場上,竟要開門下車。
列寧把我帶到他那極富有社會主義特色的住宅小區,進了他的公寓,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很親切,狹窄黑暗沒人打掃的樓梯,很像我少年時代在家鄉住過的房子。他的公寓裏,擠滿了一群中年男人,D也在其中,那些男人,都是他的朋友,其中有幾個父輩的大名,果然如雷貫耳。
列寧高興地向大家宣布了他的新名字,所有的人都情緒都極好,但他們會的英語,比列寧還少。
“你為什麽沒去接我?”我用有點不高興的口吻問D。
“你沒看見我有這麽多的客人嗎?” D的語調,是我在德國時從沒聽到過的不耐煩。
大家都爭著和我寒暄,緩和了我們剛才不快的氣氛,我知道了,D在他的舊友麵前,不願意表現出對女人的殷勤。
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