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藝術家的私人生活(三十,靈肉分離的性愛4)
(2009-10-16 01:4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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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靈肉分離的性愛,我還有另外一個故事,故事的男主人公,是一個來自北京的大哲學家。
這個舉世聞名的哲學家是我通過那個舉世聞名的漢學家認識的。後來哲學家和他的夫人成了我當時最要好的朋友,到他們家做客是一件非常開心和享受的事,第一可以在哲學家那裏獲得精神需要的食糧,第二可以在哲學家夫人那裏獲得肉體需要的食糧。
這對夫妻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無缺的楷模。他們都出身名門,從小青梅竹馬,長大情投意合,已經年近花甲的他們竟然一點都不介意在公眾麵前像年輕人一樣打情罵俏,哲學家夫人的美麗和優雅,是我用我簡陋的語言設備幾乎連十分之一的準確程度都很難表達出來的。
這麽完美無缺的夫婦後來卻不得不離開德國,因為他們的長期居留申請遭到外國人管理局的拒絕,拒絕的理由竟然是:哲學家的德語口語水平沒有過關。
這是對一個天才開的天大玩笑。哲學家可以用八種文字寫作,德語好到可以洋洋灑灑寫出好幾本厚書,但他能當做口語使用的語言除漢語之外,隻有英語,天才的人總是有這樣或那樣不能被“常人”理解的怪事,但讓一個愚蠢的“常人”去決定一個天才的命運卻是我們人類的悲哀。
我和哲學家及其夫人一起捧著那幾本德語著作到外國人管理局討個公道,局長在和哲學家進行了簡短談話之後,對我搖搖頭說:掌握基本的口語水平是我們向外國人發放長期居留的鐵定原則,誰都沒辦法違背這個原則。
我想起來了,愛因斯坦就是在德國人“鐵定原則”的逼迫下,流亡到了美國,看來這個盛產天才的國家,並不在乎一兩個天才的流失,海涅當年不是也被他們流放掉了嗎?
哲學家和夫人去了美國,不久以後就獲得了美國政府發放給“傑出人才特殊貢獻”的綠卡。
有關哲學家和他夫人的私人生活,是我在到他們舊金山的新居拜訪時才了解到的。
當我們三個人坐在晚飯桌上閑聊的時候,哲學家忽然間把一隻手放在我的手上,動情地說:我實在是有些太老了,如果是在二十年或十年之前,我肯定會對你緊追不舍的。
我驚訝地看著哲學家夫人的臉,她竟然臉一紅,說有個中文稿件要修改一下,找借口走掉了。
這是我在我的情史上經曆到的最不可思議的一幕。
哲學家開始向我講述他和他夫人的故事。
文革期間,哲學家和夫人兩地分居,哲學家辭去了社科院的要職,閑散在家,靠著他父親的補貼生活。他父親是個民國時期的文化要人,曾經在國共談判時代表國民黨出席談判,建國後自願留在大陸,被安排成了一個隻許享受,不得做事的民主人士。有這樣的父親,他在生活上維持底線還是沒有問題的,哲學家就是在那個閑置的歲月裏,學會了除漢語以外的七門語言。
但再天才再哲學的人也是有肉體的。一天,哲學家被鄰居的炸醬麵香味饞得走不動路,被寡婦鄰居發現讓進屋裏,和她一起享受了炸醬麵以後,又一起滿足了人類飽暖之後的下一個欲望。
後來哲學家夫人調回北京,哲學家和寡婦鄰居的關係還一直沒斷。
“我那段時間被內疚和自責折磨得痛苦不堪。”哲學家講到這裏時,臉上的表情確實是沒曾有過這種內疚和自責的人裝不出來的。
後來事情有了變化。哲學家有一個被勞改七年釋放回來的朋友在他們家裏寄住一段時間。勞改犯血氣方剛,帥氣逼人,而且七年沒聞到過女人的氣息,他的到來,使哲學家和他夫人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哲學家看著妻子從新喚起的朝氣和激情決定做出一件“常人”不可想象的事,在他的策劃和安排下,他親眼目睹了自己妻子和自己朋友的魚水之歡。
“也許我很自私,”哲學家說,“為了擺脫良心的譴責就去安排別人的生活。”
“也許我很變態,” 哲學家又說,“竟然在看見自己妻子和別的男人激情萬丈的時候對她爆發出比以前更大的欲望。”
從那時起,他們就開誠布公地開始了這種靈肉分離的性愛生活。
“我對她的愛,是不能用其他任何形式的情感取代得了的。”哲學家用這句話結束了他們的故事。
我發現自己的手還在被人握著,趕緊抽了出來。
我對他們的生活方式無可厚非,隻是實現這種生活方式的前提條件是要有孤苦伶仃的寡婦和欲火中燒的勞改犯自願參與,這兩個角色中的任何一個,我都不能勝任。
拒絕了哲學家,我心裏倒有是點羨慕哲學家夫人,在獲得了至高無上的靈魂之愛之餘,還能有激情萬丈的肉體性愛,更重要的是,在享受這二者的同時,她沒有必要承擔任何精神重負。比起那些“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電燈”的中國男人,她的哲學家丈夫已經是個萬裏挑一的聖人了。
當我把我的羨慕告訴哲學家夫人的時候,她淡淡地一笑:也是後來才習慣起來的,人能完全憑著自己的感受生活,的確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我認為這是一個靈肉分離得很成功的案例,成功的前提條件是,要有哲學家的頭腦和哲學家的胸懷。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樂子。
沒人配合呀。
哈哈, 我也是這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