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驗（二十）

雨先回來了一、兩天，讓自己的實驗室也把新發現的一係列菌種培養起來，布置了一些突變、蛋白部位置換的實驗，測試對抗癌效應的影響；還有熒光標記，和癌細胞互動的過程。係裏也在文章發表前一天開Party為雨和山祝賀，他們係裏也三、四年沒有一級刊物的文章了，這兩篇都是重頭，也會給係裏減少一些壓力，學校會調整從基金中收取管理費的比例，以資鼓勵。係主任就更甭提有多開心了。第二天晚上把雲和老丹一家，麥克都請來，雨這一別，大家都蒸蒸日上的，每個人都值得一一慶賀。

麥克更是為雨的才貌傾倒，而且都沒搞清，霧和霞住的原來是雨的房子。大家雖然都樂壞了，知情的都向他道歉，說忙得都沒顧上。霞和雲都私下和雨說，人家可看上你了。雨說都沒見幾麵，而且回來都呆不長。霧怕山容易被冷落，特意多陪他，說說閩南話，山才不覺得太與世隔絕。

雨的講座很受矚目。而且會後和老教授談及合作，當雨提到複合體的表達和提純的思路和結果，老教授幾乎興奮地跳起來，和小孩子一樣，仿佛都看到晶體了。山和雨在老教授那兒，又多呆兩晚上，保證他們實驗室建起培養、表達和提純的方法。因為膜蛋白比較特殊，提純、試結晶都得用某些detergent,需要很多人力不斷嚐試。但老教授向雨保證兩-四個星期應該有初步判斷，需不需要再把兩個蛋白的某一個作些切割或嫁接來提高溶解度。

雨又回家，和霧商量是不是該提前結束Sabbatical，更有利於自己實驗室的進展。霧也說：後麵應酬應該也比較多，再在中國呆下去，意義不是太大了。 而且霧這一係列項目要是啟動了，教授應該指日可待。雨和山談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覺得山那邊因為有藥廠支持，應該著手將這幾個菌種篩選一下，想辦法用基因重組輸送效應蛋白，展開動物試驗。也很感謝山給她帶來的好運。山說哪裏，沒有和雨的合作，都不一定有那麽快的突破。山又呆了兩天，就自己先回過了。國內的職稱、待遇直線上升，藥廠也立刻兌現諾言，出資出團隊幫助山和雨申請專利，啟動基因重組和動物實驗。

不到一個月，老家教授那邊的晶體拿到了，雖然分辨率不夠理想，但相去不遠，稍改變培養時多糖的種類和比例，切割了一小部分菌種膜蛋白，又用了兩星期就收到一組高分辨率的數據。很快也拿到重金屬衍生物的數據，解出了複合體的結構。當然他那實驗室三十多號人，幾乎日以繼夜地在玩兒命。雨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有這種人力、物力和經驗的。真是很慶幸這樣的機緣。老教授還立刻讓雨和他合寫用新發現的菌種表達癌細胞、提純複合體的文章，霧也跟著忙了裏兩夜。還說他們正在寫結構分析的文章。十天投出了稿。因為他的好幾個學生都是一級雜誌的編委，七天就評定、改好、付印，雨簡直就不可置信。

校方和係裏也都沒閑著，很快就有名校來挖人。趕緊幫雨準備教授的評選推薦，組織校外評委。十一月底正式升為教授。因為老教授的影響和強力推薦，雨還被特聘為HHMI研究員，每年有一百多萬的研究經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