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不出

--讀永無鄉《畫不清》

沒見過出春天的你
還學著圈、點、勾、描 隻是畫不出
山水的神韻 因為還沒經曆落定
潑墨 更無法控製懌動不安的成長
最多是懵懂的胡塗

真等到春天的你
才知道工筆、素描的工夫都沒練到家
美妙的瞬間 連相機都無法捕捉所有
隻好 讓你自己 在生活的畫卷裏渲染

細節 充滿過很多個四季
隻是逐漸模糊 模糊成印象
光和色交織在時光軸的投影
在記憶的長廊裏 難入紙的某個片斷

被遺忘的 多半是某種無知 某種不由己的過往
超現實的各種手法 未必不能表現
可我又何必 要記載那種失落和不快
讓現實的分割 覬覦你我呢？


 畫不清  永無鄉 於 2010-12-06 08:01:47

你快遙遠成過去的人物了
把書扣在臉上 眼睛有些鏽
好看仍是好看 隻是細節已然不清晰 無法神往
就像徜徉在一座久違的城市中 逡巡許久 始終尋不到
那條青苔鋪階 門環惹綠的深巷
你的第三條魚尾笑紋

卻如何也笑不出 一個梨渦 寄還給你
縱然你還想要 也還記得 它曾經深深幾許
時光的空白會越來越多 頭頂一輪明月
腳下一葉扁舟 手上總該捧著一盞 隨便盛些山陵溪流
也好應景了 你一襲青衫 立於國畫裏集的句

眯起眼睛 用力想 想不出所以然 搜遍每一個夢境
你總是一個虛渺的背影 遙遙無期 漂浮在一臂之遠
轉山抹水 我敲開千門萬戶 淘弄不來一枚小小方篆
並非要把你畫押封存 裱糊進畫軸裏 隻是天漸涼
好想你 你做的 熱氣繚繞的早餐

聽哦 寒風嗚嗚 正從冬天的深眼窩裏滾滾冒出啦
人埋進羊絨睡袍裏 隱形於橘色的燈光裏
還是躲不開 一柄陰森森的劍 涼涼地抵在脊梁上
隻好硬生生仰起一張青白的臉 象隻從聊齋裏逃逸出來的狐
不得不對峙 黑寂的夜裏 終於追殺而至的雷劈閃電
如果思念是一道天譴 衝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