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哲學

在紛繁的塵世中,找一個角落,與自己對話,升華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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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動物不會說話

(2018-12-28 20:04:36) 下一個

 

婆婆家在一片樹林裏, 探親也就成了和大自然親密接觸的好機會。昨晚開始的雨, 到下午4點左右才停,迫不及待的我趕緊出去晃悠。

還沒走幾步, 背後傳來的聲響讓我有一絲緊張, 轉身一看, 原來是隻狗。鄉下突然竄出來的大狗讓我總會害怕,但這是隻小狗, 高興地對我撒歡, 並沒有朝我叫, 似乎很友好,這讓我放下心來。繼續朝前走, 既不對它凶, 也不對它友好。

之所以不理不睬, 是因為曾經被誤會成偷狗賊的教訓。幾年前, 我放學回家, 一隻非常可愛的小狗, 跟在我身後, 盡管我並沒有招惹它。害怕小狗走丟, 或者被車壓到, 我故意對小狗很凶地說:“別跟我! 回家去!”

不遠處有幾個小孩,從校車上下來,拐彎後的我,再也沒看到小狗。幾天後, 一個男人搖下車窗問我:“幾天前, 有一隻小狗跟了你一段時間, 對嗎?”

我點點頭:“對呀。”

“後來呢?”他問。

“我回家了, 不知道小狗有沒有回家?”

“那是我鄰居的狗,我們當時隻看到狗跟了你一段時間, 後來狗就丟了。他家的小孩難過地哭了很久。”

我心裏咯噔一下:壞了, 人家把我當成偷狗賊了! 趕緊解釋說: “我就怕狗走丟, 所以從來不敢對跟我的狗親熱,當時我還故意凶巴巴地對小狗說:‘回家去!’”

他說:“這話我也聽到了。當時還有什麽人在場?”

“幾個小孩剛下校車,但有沒有和小狗玩, 我不知道, 因為我很快就轉彎了。 ”

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隻小狗有沒有被找到,從此接受了教訓:在路上如果碰到沒有主人帶領的的貓啊, 狗啊, 不論有多麽可愛,我都必須克製內心的喜愛,不理不睬, 裝作冷漠無情的樣子。我怕自己的熱情會被誤解成錯誤的信號, 使動物誤入歧途, 忘了回家的路。我隻是過客, 不是它們永久的歸宿。

不解的是, 我的冷漠依然無法阻擋一些熱情的邂逅。幾個月前在家附近散步, 被一隻大狗盯上, 有些緊張。 那隻狗沒有朝我叫一聲, 總是和我保持三,四米的距離。被迫改變原有路線,卻怎麽也摔不掉,幹脆故意走慢,讓狗走我前麵,那隻狗居然在“停止”的路牌前停了下來!它左右查看, 確認安全後才過了馬路。鬆了一口氣, 我趕緊右轉,心想這下可以擺脫跟蹤了。 幾分鍾後, 它居然又在我身後! 那天的散步一點也不放鬆, 總想著如何擺脫狗的跟蹤, 最後快到家時, 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狗不見了!

今天這隻小狗,讓我不那麽緊張,但每當它眼巴巴地看著我時, 我盡量避免眼神接觸,因為我真的擔心它會在樹林裏迷路, 或者被車壓到。 小狗對我被迫裝出來的冷漠, 卻用興奮的熱情回報。 它有時叼起樹枝, 搖頭晃腦地轉圈;有時會跑到池塘邊, 驚嚇白鷺;有時去追鬆鼠;有時會去查看樹林裏的動靜;有時狂奔到前麵, 又停下來等我。

害怕狗被車傷害, 我隻好改變原有路線, 右拐到更為僻靜的路段。 這條路的勁頭是條小河,對岸是一戶人家的後院。 兩匹馬好奇地往我的方向看,我們就這樣互相對視。 雖然雨停了, 可樹林裏依然能聽到水滴到落葉上的聲音。小狗也許有些累了, 不再瘋跑一氣, 安靜地呆在我旁邊。

兩匹馬, 一隻狗,一個人, 彼此安靜地對望, 聆聽樹林裏雨水滴落的聲音, 這份久違的靜謐讓我感動:已經有多久沒有感受到這樣安靜美麗的孤獨?

記得有一次, 那個多嘴的同事吵的我無法靜心思考, 忍無可忍的我背著電腦,在整個樓層裏尋覓,終於找到一個安靜的角落,聽說那裏的同事剛搬到另一棟樓。打開電腦, 安心幹活的我, 突然被那份清淨感動地想哭。 能夠不受幹擾地專注做事, 真的是一種幸福。

曾經對一個同事說:“這裏太吵了, 我有時真的想與世隔絕。”

他說:“那不好。那樣太消沉, 太悲傷。人畢竟是群居動物。”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我的感覺完全相反, 很安靜, 很知足, 很幸福。這真是文化衝突啊!你知道嗎?中國古代山水畫裏,經常都是一個人。 漫山遍野,你隻看到一個漁翁。即便有朋友, 也不多, 一個就夠了。那些在撫琴的老詩人, 旁邊也就一個童子而已。”

在有些人眼裏, 獨來獨往的我很傻,古怪。 但我覺得那些管不住嘴巴的人, 搬弄是非的人更傻:為什麽要把寶貴的生命浪費在別人身上?用巴結或者貶低別人換來的得意,能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嗎?

我喜歡獨處,因為這樣可以不受幹擾地做很多有意義的事: 散步,讀書, 思考, 寫作等。但這隻跟著我的小狗, 並沒有讓我反感, 因為它在獨自撒歡的同時,沒有叫一聲。被迫冷漠的我, 享受它的陪伴,因為它沒有傷害到我, 也沒有打攪我。我們之間的邂逅, 是第一次, 也許是最後一次, 卻留下了安靜美好的回憶。

我和小狗, 站在河這邊, 看著那邊的馬。我們彼此對望, 享受著雨後樹林的靜謐。我突然慶幸動物不會說話。人類的是非已經把這個世界吵得亂七八糟,所以我們才需要去親近大自然,用植物和動物來換取內心的寧靜,應對紛繁吵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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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貓姨 回複 悄悄話 把狗帶到更為僻靜的路段, 狗更找不到家而且沒有人看到

不是負責任的行為
隻顧自己清靜
路邊群眾 回複 悄悄話 本來人和動物就是同事的, 農民耕田不就是個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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