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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請吃午飯,又當人生導師
木愉
查理斯重歸蘇蓮托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早就想請他吃個午餐,一直沒有實現。昨天打完球之後,終於對他說:“明天有空嗎?有空的話,請你吃午餐。”他立刻答應了。他到這裏來,雖然仗著有點積蓄,住廉價旅館,租低價汽車,一天天算下來,開支也不算少。有人請他吃飯,他何樂而不為。我叫他選飯店,就選西邊的,因為我在那邊上班,去吃飯方便些。他說:“我得吃點健康的,你看,我胖了不少。”我答:“好的。給他提供了幾個飯館,卻都不中他的意。”於是,我就對他說:“你明天早上給我打個電話,我們再商定。”
今天早上他打電話來,我問他:“你喜歡墨西哥飯嗎?”他說:“喜歡啊。”我就跟他講了我這裏附近有一個墨西哥餐館,我們就到那裏去。
之前跟他說了的,除了吃飯,我們要談談生活。坐在飯桌邊,就跟他聊起了生活。
他說他到蘇蓮托來,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企圖跟前女友和好。我見過那個女人。一次我們打球,查理斯把她帶來了,她就坐在一旁觀看。那天,她穿了一件白色襯衣,看去倒還有幾分清新。查理斯那段時間就寄居在這個女人的屋簷下。
查理斯從本地這個頗負盛名的音樂學院畢業後,又在本地呆了兩年,在飯館幹過外賣,也跟野班子到外麵表演過。後來,下定決心返回故鄉舊金山,那是在被這個女人拋棄之後。
離開蘇蓮托後,他一直沒有跟這個女人再來往。這次丟了工作,就重回故地來散心。在此之前,他給這個女人打了電話,要求見麵,女的答應了。
可是,查理斯到蘇蓮托都呆了一個多月了,女的跟他見的幾次麵都是在酒吧裏。這當然不是查理斯所要的見麵。查理斯說:“我想的是到她住的地方去,喝點酒,有點浪漫情調,然後來點性。但她從來不讓我到她住的地方去。上周五,她本來都答應好了的,讓我到她家去,可是到了午夜,她就說了聲‘對不起’,告別了。”查理斯還是以失望的口氣繼續說道:“我到蘇蓮托來這麽久了,就跟她有過一次性。”我說:“既然她不準你到她那裏,你就隻好邀請她來你住的汽車旅店做了。”他有點難為情地說道:“不,那天是在酒吧旁邊的一個建築工地上做的。我們鑽進棚子裏,就做了。其實我不原意,作為人類,我隻想在床上做。我怕別人撞見,可是她覺得像野狗那樣很刺激。”我說:“她既然都可以在外麵跟你幹,怎麽就不要你到她家去幹呢?”查理斯說:“對啊,她就是這樣不可理喻的。時好時壞,不可預測。”
其實這個女的倒是很有主意,她之所以不願意再跟查理斯重歸於好,原因是怕重複過去的不愉快。換了另外一個女的,也許早就被查理斯的癡心打動了。
我對查理斯說:“你應該像電影裏表現的那樣,把你的大提琴背起,到她的窗下去拉小夜曲。”查理斯笑道:“可是我昨天還送了花呢,直接送到她上班的地方去的。”
我問他在舊金山好不好找工作,他說不好找,尤其是好工作不好找。他好不容易當了一個物業管理公司的部門經理,也才有五萬的年薪。灣區的生活太昂貴,五萬年薪太少了。
以前我就充當過查理斯的人生導師,今天又以這種口吻跟他說話。我說:“如果你真想在蘇蓮托呆下來,就把眼界打開一點,可以在不同的領域去找。比如,可以到汽車經銷商那裏去推銷自己,當然更可以在物業管理這裏去找。要學會推銷自己,把自己的的背景好好推銷,你有本科學位,跟很多國家的人打過交道,有在舊金山搞物業管理的經驗等等。他一下似乎被鼓舞起來,傻傻地看著我,說:“我得試試。”我說:“對啊,反正嚐試又不會讓你損失什麽?”
這頓午飯吃了兩個小時,走出飯店,我對他說:“今明兩天就上門去問問那些汽車經銷商,問他們有沒有工作。”
導師多了去了,尤其是現在。
就不會一點點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