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汁原味不轉帖

陽盛則四肢實,實則能登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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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看名家,才發現他好謙卑

(2017-08-31 17:39:06) 下一個

 

近距離看一個謙卑的名人

 

 

 

本地大學舉辦空前的中國人文和藝術節,邀請了好多亞裔藝術家和作家演講,哈金是其中一個。

英文係一個來自尼泊爾的教授,也是正在崛起的作家,早就計劃為哈金舉辦一個家庭宴會。我們有幸得到了邀請。時間過得真快,太太今天出門前,告訴我,今天晚上就去參加那個宴會。她還請求主辦人也把另外一對中國夫婦邀請去。說起來,那對中國夫婦還是哈金當年在山東大學的同學,隻是失聯多年了。

那對夫婦來接了我們,就一起趕去赴宴。說好是6:30,我們早到了10分鍾。不過那裏已經先有來客,我們倒也不顯得突兀。進門後,男主人三木然特迎上來歡迎。看門廊那裏有好幾雙鞋,知道是要脫鞋的。同去的朋友順口問了一句:“就把鞋脫這裏?”三木然特笑道:“亞洲人都這樣。”我們把穿得齊整的鞋都脫了,然後走進去,女主人芭比塔正在廚房裏忙著,我們跟她打了招呼,走入廚房。裏麵有張桌子,上麵放了碗碟,裏麵都是小吃,大約都是些尼泊爾傳統食品。我們取了小紙盤,再取了些食品,就走到外間客廳去。客廳長長的,靠外這個部分有一張咖啡桌子,沿四周擺放蒲團。靠裏的部分有壁爐,壁爐兩旁擺放了沙發。

來客三三兩兩來到,無論男女老幼、尊卑貴賤,都看著前麵的榜樣,把鞋一一脫掉,連費勁穿上的長靴子也不能得到豁免。看著一大堆各式各樣高高矮矮的鞋擠在靠門的走廊裏,覺得畫麵有些喜感。又佩服主人家真有自信,硬是讓一般進門不脫鞋的美國人們都躬身把鞋脫了。穿了襪子的,多了層保護,倒是好些,可憐有女士光了腳,先不說她們感覺冷不冷,別人看去就生了些惜香憐玉的感覺。

問三木然特,哈金什麽時候到。他答:“哈金直接從飛機場趕來,飛機5點半著陸,他從機場再坐limousine,不知啥時候到。”從機場到這裏,總得一個小時一刻鍾左右,如果同坐那輛limousine的乘客多,就可能要多花些時間。想起哈金的成名作是《等待》,而來客們也在此等待著他,心裏不由一笑。

來客已經塞滿了廚房和客廳,大家開始取了大紙盤子用餐,菜都是女主人做的,據說前幾天就開始做了。看去都是糊狀,並帶黃綠色,大約是印度風吧。左右看了一看,來客實在太多,有站在廚房裏客廳吃的,有坐在客廳地板上吃的,也有坐蒲團上吃的,總之,凡有空間,人們就不拘一格,三三兩兩,邊吃邊聊。

我們端了盤子,到了大門右邊的客廳裏,一邊吃,一邊看四周牆上的裝飾。男主人過來,我問他尼泊爾文化是不是受藏文化影響深,他笑道:“應該同時受印度文化和西藏文化的影響。比如那幅……”他指著牆上一幅金象圖,說那就是印度文化。

這麽聊著,隻見大門不遠處有車燈亮著,大家就不約而同說:“到了”。三木然特笑道:“好像不是呢,是拖車吧。”的確,那車的頂端有一排燈,像是拖車。這麽一來,大家就有些泄氣了,目光從外麵扭到室內。

大家都錯了,哈金的確來了。他提了兩個包,走了進來。一進門,放了包,就把戴在頭上的黑色絨帽揭掉了,然後跟男主人握手。他也不例外,脫了鞋。他的老同學迎上去,跟他打了招呼。他經過短暫的判斷,叫出了老同學的大名。我們也迎上去,跟他打了招呼。他看去很謙和很誠摯,甚至有些矜持,留了很短的頭發,頭發大都白了。個頭大約一米七二。聲音不高,語速平緩。

哈金的到來並沒有驚動其他客人,大家按照既定秩序各就各位,該聊天,仍舊聊天;該吃飯,仍舊吃飯。哈金到廚房裏取了盤子,圍著桌子走了一圈,取了一盤吃食,大嚼起來,還連連說:“好吃,幾天沒有吃到好飯菜了。”我們四個人圍著他,跟他聊起來。

最近讀了一個關於他的采訪,才驚異地知道他自從1985年出國後,就沒有再踏上大陸的土地。不是他不願意,而是因為政治的原因,拿不到簽證。難道因為他的作品?他的作品跟最近一些年來顛覆紅色曆史的陳忠實、賈平凹、方方等大腕作家的小說相比,也不見得就尖刻到哪裏去,而那些人卻仍舊可以貴為官方作協的官僚。我帶著疑惑問他究竟,他答,無非兩件事,一是到台灣時,有人問他對台獨如何看。他答,作為一個中國人,當然不願看到台獨,但獨不獨,是台灣人的選擇。按說,他不是官方人物,麵對台灣人這樣回答,也算周全。第二件事,是在08憲章簽了名。就為了這點事,他居然就是拿不到簽證。我表示不解,說:“劉再複都可以回去,不理解他們為啥不讓你回去?”他迅速答道:“劉再複是他們的人,以前是文學所的所長。”聞罷,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我想起了嚴家其和陳一谘這些體製內的人也同樣沒有能回去。他母親前些年去世,他去申請簽證,也被拒絕了。就在前不久,他再去申請,再被拒絕。他無奈地說道:“反正我媽過世了,不回去,也無所謂了。”當真嗎?哈金這個筆名中的哈是哈爾濱的簡稱。據說,哈金把哈入筆名,是因為他喜歡哈爾濱這個生養了他的美麗城市。他該會夢到過這個城市,夢到過故國的歲月,回不去,其實是很有所謂的。

問他最近在寫什麽。他說:“在寫李白傳。有人要我寫一篇關於李白的文章,我一查,發現還沒有一本關於李白的英文傳記,於是就想,不如就寫一本李白的傳記吧。”哈金開始是寫詩歌的,還出版了幾本詩集,由他來寫李白傳,倒是合適不過。李白漂泊一生,最後客死他鄉。哈金對他除了敬仰,還有幾分惺惺相惜吧。除了李白傳,他還寫了好多詩歌。對此,他解釋道:“太忙,沒有時間寫大塊的東西,就趁一些零零星星的時光,寫上幾句。我太太前些年得了肺癌,不僅是晚期,而且還是容易惡化那種。不過,通過治療,幾年過去,癌細胞居然消失了。”我們都連連稱奇,說肺癌治愈率很低的,能治好,真是奇跡。他說:“是的,肺癌治愈率低,不過美國醫療真棒。那家醫院還有幾個中國移民,也是得了肺癌,也都活了好多年了。”

我們的話題就轉移到癌症上來。他介紹了好幾種治療癌症的草藥,印度的南美的都有。我們問他嚐試過中醫嗎?他說,也試過,可是效果不明顯。“癌症患者多半是被嚇死的”,他說道。我接話道:“這麽說來,中國人對得了癌症的親友掩蓋真相,還是有道理的。”他笑道:“那是,不過美國醫生的方式也很了不起。我太太患病之後,第一次見醫生,那醫生就說‘我以後還會經常見你的’,由此鼓舞起病人配合治療活下去的勇氣和信心。”

聽到我說,我兒子在讀醫學院,他問:“準備做什麽?”我說,還沒有最後決定。他說:“有個學科非常好,這就是皮膚科。不是太緊張,有自己的生活。”前久看了一個各科醫生收入排名表,還記得皮膚排在前列。於是我接道:“是,而且收入不錯。”

我們聊著,不時會有教授或者院長來跟哈金打招呼,打招呼的同時,還對我們說:“對不起,打攪了。”哈金居然也沒有丟下我們,到人多的地方去周旋,就跟我們呆在廚房裏,心安理得地聊。也許,用心理學的術語來解釋,哈金還是覺得中國人的圈子是舒服區。這時候,我覺得哈金很中國。中國人去參加爬梯,總是會聚在一處,真的是人以群分。而且,哈金一用中文聊起來,就不夾帶英文。想不到,哈金用英文寫作成名,又在美國大學裏做英文教授,骨子裏卻還是一個中國人。他的風骨或者做派跟另外一些同胞相映成趣,那些同胞英文不見得就好得不得了,無非是皮毛的英文說得溜一些,在同胞麵前說話,就居然高調甩英文,還表白道,自己中文沒有英文好。哈哈。

終於,女主人上前來,說要全體合影。這樣,我們才出了廚房,走到客廳裏。大家或坐或蹲或站,擠在一起。一個畫家有說有笑,把照相機拿到手裏,高高舉著,對著人群,按動快門。閃光燈閃了好多次。有人叫道:“總有一張是好的。”

之前商量了,由我們一道送哈金到他下榻的旅館去。合影完畢,來客紛紛告別。我們一行五人,由哈金的老同學開車,消失在夜幕中。小城太小,來不及說點什麽,縱然把旅館認錯了,走了冤枉路,旅館還是一忽兒就到了。大家相約次日再見。哈金的老同學在車上神秘地告訴我們,跟哈金約了,次日晚上,講座完畢,我們兩對夫婦再回到旅館來跟哈金聊個痛快。我連忙主動提奉獻:“我可以帶啤酒,上好的德國啤酒呢。還可以帶茅台。”司機的太太道:“剛才沒有見哈金喝酒。人家不喝酒的吧。”好的,那就不帶,隻帶嘴巴和耳朵。我開始挖空心思醞釀問題,基點是獨到和特出。

會場設在大學裏的藝術學院裏。吃了晚飯,早早去了,等了另一個朋友,然後穿過長長的草坪和樹林,跨過喬丹河上的木橋。天氣突然降溫了,一下又從春意融融退潮到春寒料峭。藝術學院門口正有一個露天音樂會,幾個樂手在上麵緩緩扭動身體,彈吉他和歌唱。其中一個女的穿的黑絲襪,外麵套了熱褲,性是性感,就是看得人哆嗦。聽眾倒是不算少,周圍還有好多小吃攤。空氣很冷,氣氛卻熱辣。我們沒有在此停留,徑直進了藝術學院。

 

會場是個展廳。時間還早,座椅整整齊齊擺放了約莫200個,還沒有一個人入座。四壁有一些學生的習作。走了一圈,瀏覽完畢,又到另外一頭的小展廳。那裏展出的隻是一件作品,如同千萬個藍色的胸罩連綴而成的幾大塊狀物件從天花板上垂吊下來,呈飄浮狀。不知是何寓意,在牆上張貼的說明裏才找到了答案。原來這是一個叫Liu Beili的華裔藝術家的作品,叫補天。再走過去看究竟,發現這些物件下居然牽連著千針萬線呢。

 

回到會場的前排坐定,一邊看微信,一邊等著哈金開講。觀眾就像潮汐一樣漸漸湧進,不知什麽時候,會場居然滿了。前一晚的接風宴主人上台介紹哈金。他中規中矩,也不信口開河,拿著手裏的兩頁講稿,從上世紀90年代初第一次聽說哈金並閱讀哈金的作品講起,語氣詼諧,滿滿的都是欣賞和羨慕。

哈金上前,對全場聽眾簡單問候了幾句,翻開他去年新出版的小說《The Boat Rocker》的前麵幾頁,朗讀起來。語氣平緩,聲量適中,就如同在自己的客廳裏給一群朋友朗讀。那段情節是書中主人翁落地北美之初的一段經曆,妻子提出離婚,讓他猝不及防,頓時陷入困境。然後,他又翻到書的末尾部分讀起來。那是兩人關於國家和政黨是否一體的爭論,談到了國乒選手不服從領導安排,擅自打敗隊友,最後獲得冠軍的事。雖然用了化名,但我知道那是在說1987年世界乒乓球錦標賽的女子單打比賽的故事。何智麗和管建華在半決賽相遇,領導認為管建華更有把握奪冠,故要何智麗讓球。不想何智麗卻不聽安排,擊敗管建華,挺進決賽。雖然她最後奪得冠軍,但卻被除名國家隊。讀完這一段,哈金解釋道,在中國的語義體係裏,沒有跟State相應的詞,導致中國人把統治者跟國家混為一體。

哈金開始是寫詩的,後來寫了短篇小說,再後來,又以長篇蜚聲文壇。近年來,因為繁忙,他又經常寫詩了。他進而笑著發揮道,在中國的文人看來,詩歌是比小說更高的藝術形式。小說,顧名思義,隻是Gossip而已,不如詩歌的文學色彩純粹。他拿起一本豎排本的中文詩集,挑了困境、流浪和失去的月亮等三首朗誦。語氣依舊平靜,沒有太做作的抑揚頓挫。每讀完一首,他再把相應的英文版本再讀一遍。兩兩比較,倒是饒有趣味。他的詩歌句子都不艱澀費解,一聽,就可以把握其中語義。英文版本也一樣,聽和理解可以同步。在哈金詩歌的兩種版本裏,詩歌不可譯不再成立。這樣說,當然不是絕對的。比如,在流浪這首裏,他寫道,既然選擇了流浪,就活得像條船,從一個港灣到另外一個港灣。詩裏,他試圖表現的是一種流浪的悲涼和慘淡,但又選擇了港灣這個溫暖的、平和的、讓人可以歸依的詞。而在英文版本裏,關於港灣這個詞匯,他用的不是Harbour,而是Port這個中性的不帶感情色彩的詞。就詩歌流浪的基調,英文版本用了Port竟是更貼切一點。也許,在中文的詩歌裏,用港灣而不是港口更顯得像詩,也就是說,港灣是詩的語言,而港口不是。朗讀失去的月亮這首前,哈金特別解釋道,在中國的傳統語境裏,月亮是個可以交心的朋友,文人可以沒有朋友,但卻可以對著月亮傾訴。當然,現在不一樣,人們的知心朋友成為了智能手機。說完,全場一陣哄笑。

哈金選擇的這三首詩歌,色彩都是灰暗的,調子都是沉鬱的。似乎他在借用這些詩句表達三十來年難歸故裏的一腔哀怨,但同時又表現自己漂泊中的堅強。兩種意味糅合在一起,就平添出了些悲壯。

朗誦完詩歌,提問環節開始。一個女生果然就中文版本中的港灣和英文版本中的Harbour提問,就教於哈金。另外一個美國教授就哈金小說中的出現的Fuck提問道:“在英文中,Fuck除了有性的意味,還有搞糟了的意思。中文的對應詞是不是也一樣?”哈金作了肯定的答複。又有人好奇地問他,寫小說的時候,他腦海中關於人的對話,是英文的呢,還是中文的。使用第二種語言講述中國人的故事,如何進行和操作。想來,這些聽眾都為哈金用非母語創作的小說摘取美國文學最高獎的成就而折服和驚歎吧。

哈金自己倒是沒有陶醉(這跟北美華文作家群裏好多人熱衷於戴一頂著名作家著名詩人桂冠的現象交相映襯),他最後說道,他總是勸作家不要用非母語創作,因為你不知道哪一天,出版商和讀者會把你放倒。他調侃到:“世界上有很多種很差勁的職業……”卻把下半句生生咽了下去。

演講完畢,主持人宣布哈金在廳外簽名售書。我們仍留在大廳裏,興味盎然地跟兩個學生討論剛才的演講。隔了好一會,朋友來通告,當晚跟哈金私會的計劃泡湯了。因為哈金才在下午接受了一個請求,為英文係幾個學生的作品點評,次日早上就得跟學生們見麵。今晚他回去還得辛苦閱讀呢。我們隻好來到廳外,要求簽名的隊伍已經快要散盡,等前麵一個人走了,我把他的書呈上,讓他用中文簽了名,又把拙作一本贈送給他教正。簽完字,他站起你跟我握手,還笑吟吟說道:“記得給你兒子說,皮膚科是個好選擇哈。”我答:“我會的。”就告別了他,這時,又有人湧上來,圍在了他的身旁。

 

出得門來,外麵還是寒夜,而我們的心裏,卻多了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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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三俗不俗 回複 悄悄話 三體的英文版沒有看完,倒是讀過劉宇昆的英文短篇The Paper Menagerie,裏麵描寫折紙手法的動詞之細膩和豐富就夠我學半年。我不了解劉的思想層次,但劉十一歲來美受教育,想必認同普世價值觀念。金先生是成年之後來美,以文為生,被譽為當代狄更斯,可見其文筆和思想絕對是鳳毛麟角。作為一個成年移民,用外語寫作,這種思想上、語言上的脫胎換骨是何等的勤辛和不易。龍應台一本大江大海超越仇恨和種族,對陷入戰爭攪肉機中的小人物體可現出來的悲憫和關懷,在金先生的war trash中也能感受到,這種文化關懷是別的華人作家不具備的。對科幻小說感興趣,可以讀讀Ted Chiang的story of your life. 這個故事被改編成電影Arrival. 長周末,多講兩句。周末愉快!
木愉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三俗不俗' 的評論 :

你說得太對了:“文學城裏頗有幾位頻頻參加祖國征文比賽的獲獎作家,經常來這裏報喜,我想建議他們潛心讀讀金先生的作品。” 關鍵是要潛心,不要一天天在乎那些虛名。
木愉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Rosaline' 的評論 :

Ken Liu主要是寫科幻的,跟哈金不可比。我相信年輕一代會超越前人。
Rosaline 回複 悄悄話 To "三俗不俗”,請問您讀過Ken Liu 的作品嗎?,他也是“三體”的翻譯家。龍應台怎能往這裏擺…
三俗不俗 回複 悄悄話 我是金先生的粉絲,非常“哈金”!金先生的小說,除了南京安魂曲,我都讀過。沒有讀南書是因為覺得南京大屠殺這個題材太沉重,沒有人能寫出好作品。我總結金先生小說的一個特點是男主人翁有精神世界,女主人翁比較踏實木訥。嗬嗬。遍觀華人作家,能夠從自由主義者的高度,對華人的自由和心靈有所思索和告慰的作者,也就金先生和龍應台二人而已。文學城裏頗有幾位頻頻參加祖國征文比賽的獲獎作家,經常來這裏報喜,我想建議他們潛心讀讀金先生的作品。我在A free life裏麵讀過金先生的幾首詩。印象最深的是wherever you raise your child, there is your motherland. 對我來說,這句詩是第一代移民告別故國,在異鄉立身安命的心靈寫照。接下來準備多讀金先生的詩作。請博主代問金先生夫妻好。希望有一天能夠得到金先生的簽名本。
Rosaline 回複 悄悄話 現在美國的著名華裔作家當屬 Ken Liu, 英氣勃發,才華橫溢,年輕的一代!我收集了Ken Liu 的全部作品。哈金的“等待”,我沒讀完。
木愉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redwest' 的評論 :
謝謝指正!把本文作者名字刪去了。
redwest 回複 悄悄話 第一張近照下麵簽了個木愉, 我想當然地以為木愉上照片了。讀到後麵才知道這應該是文中的名家。
木愉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噢顏顏' 的評論 :
你連過程都省了,直接進入境界,豈不更好!
噢顏顏 回複 悄悄話 :)這次俺是來看照片和跟貼的。
現實中俺是常對著月亮傾訴,一看月亮,滿腹的傾訴就沒有了,來了Quiet&Peace,:)
木愉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為寫而寫' 的評論 :
是無奈,不過也最安全最可靠。月亮總是如此溫情脈脈地跟你對視,聽你傾訴,做你的情人,做你的朋友。哈哈。
為寫而寫 回複 悄悄話 學生可以上到大師課的確挺幸運。原來除了樹洞,還有月亮可以用來傾訴,這是浪漫呢,還是無奈,或者就是好用。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