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一瞥遊成都

 

驚鴻一瞥遊成都

 

木愉

 

到成都次日，我一個人一大早就去遊寬窄巷子。在成都的七年間，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處聲名遐邇的經典處所。再訪成都，自然是要補課的。乘了出租車，聲稱到寬窄巷子，走了好久，師傅說到了。我下了車，他指點道：“從前麵天橋那裏下去，就是了。”果然，下了天橋，就看到了標記。我匆匆在隔了一條街的店鋪那裏買了兩個豆沙包，就走進了寬巷子裏。巷子裏都是店鋪，有吃的，有用的，還有兜售藝術品的，門麵都裝點得雅致。星巴克咖啡點也居然坐落在了這裏，不過卻戴上了瓜皮帽和對襟衣。

 

來寬窄巷子的路上，我給同學打了電話，他問我的位置，就說即刻來寬窄巷子會我。我步入窄巷子的時候，他電話打了過來，問我在哪裏，我告訴了他窄巷子門牌號。不一會，就見他走了過來。

 

簡單道了別後短長，然後，他提議道：“走，去吃點成都小吃？”我怕他花費，就說：“到外麵街上去吃吧。”他爽快說道：“也多花不了幾個錢。走，一邊吃，一邊聊。”

 

在空無一人的店家，且吃且聊，一套含有賴湯圓、鍾水餃、擔擔麵、三大炮等等的成都小吃就都整下肚去。他說：“走，帶你去看看城南新貌吧。”

 

車從全部高架的環城路上走去，遠處近處都是高樓，虛虛實實的霧靄籠罩著西部這個殷實的城市。早在千年前，唐玄宗帶著一個王朝到這裏來避難，成都從容地擔當下來，彰顯了它的富足。現在，成都的強盛已經難以度量。碩鼠成群，無法吞噬它；貪腐強勁，也無法撼動它。

 

同學把我帶入環球中心，說：“這裏號稱是世界最大的單體建築，我走了好多國家，真還沒有看到過這樣排場的地方。”從厚重的大門進去，我才有點明白了他的意思。地麵都是大理石鑲嵌而成，大理石是彩色的，褐色的、紅色的、金黃色的暖色調條紋在大理石麵上飄舞，鋪張而去，堂皇而喜慶。穹頂離地麵很高，仰頭一看，可以看到穹頂外的浩瀚天空。不知是裏麵空間太大，還是來此采購和消閑的人不是太多，裏麵不見中土常見的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 的盛況。在裏麵四處轉悠一圈，看到了在美國耳熟能詳的品牌店。同學遙指遠處，說：“那裏是沙灘和遊泳池。”我隨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遠處茫茫一片沙灘。出來的時候，同學說：“走，去上衛生間。”跟隨他進去，裏麵的保潔人員正在勞作，沒有異味，地麵依舊是彩色的大理石，光可鑒人，再加上寬大的鏡子，白淨的便池。文明的高境界烘托而出。在中國，要進入現代文明，一個重要的必要的條件就是衛生間的革命。

同學家也在城南，我們在他家的社區裏兜了一圈。這裏都是連體別墅，就三層高，小徑大到可供小車出入，兩旁都是長青的植物，環境端的幽靜宜人。同學並不忌諱冒富，告訴我他九十年代有幾項英明決策，買了好些鋪麵，光是租金都比他的工資高了。而他的年薪也有好幾十萬呢。他夫人是教公共外語的 ，早年就自己幹副業，在外麵租房子辦英文培訓，忙得不亦樂乎，卻也賺慘了。前幾年就金盆洗手，吃齋敬佛了。同學也謙虛，說他小富即安而已，同學中最富有的是那些幹實體的，說罷，羅列了好幾個，說他們一年都是幾千萬呢。我忍了一下，終究沒有把感歎的舌頭吐出來。心想：“我們有潔淨的空氣和水，也夠富有的了。”

 

我又一次沉浸在對成都的愛慕之中，歎息當初沒能在這裏生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