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歸來

 

麥克歸來

 

木愉

 

麥 克是我的球友。他在印第安納大學讀書的時候，跟我打了好多年球。這個好多年是整整八年。他花了八年時間才把學士學位拿到了手。他讀的專業是大提琴，本科畢 業了，卻找不到跟專業相關的專業。畢業之後，他在這裏又呆了兩年，在飯店裏打過工，也跟小樂隊四處演出過。最終，在母親的最後通牒下，他回到了家鄉舊金 山。

 

到 了舊金山，他在叔叔開的園林公司裏幹過勞力活，後來又在一家物業管理公司工作，還居然幹到了經理的位置。我以為他從此就走入人生的正軌了。前久，他打來一 個電話，說他到了我們這個小鎮，要跟我們一起打球。等到我打電話過去，卻找不到他了。過了大約一個月，他又出現了，跟我們一起打了球。

 

他看去比以前胖了，身上都是贅肉，看來平時缺少鍛煉。跟他聊了一下，才知他現在處於失業狀態了。據他說，他本來幹得好好的，來了一個總經理，就把他解雇了。失去了工作，他並不急於找新的工作，仗著有些錢，他到了中西部，雲遊了一圈，在我們這個小鎮落腳下來。

 

問 他有什麽打算，他說準備就在這裏安頓下來，想方設法找份工作。這個小鎮倒是個吸引人的好地方。好多人從印第安納大學畢業後，都不願離開。即使沒有什麽像樣 的工作，也寧願就在這裏生活下去。麥克並不是一個特例。我鼓勵他打開眼界，可以到車行賣車；也可以到物業管理公司找份工作。總而言之，他是可以勝任很多工 作的。我真的很希望他能在這裏安身下來，如此，我們就可以多個打球的朋友。

 

他 是搞音樂的，他妹妹是搞室內設計的。都是搞藝術的。記得一次一起去辛辛那提打球，路上閑聊，提起他妹妹，他說也是一個窮人，因為都是搞藝術的。我問他妹妹 是否畢業了。他說畢業了。我又問是否找到工作了。他笑道：“參加了一個離奇的俱樂部。”我問：“是工作嗎？”他神秘地說道：“不能告訴你。”我笑著，猜 道：“難道是共產主義公社？”他說不是。最後架不住我問，他說是一個性愛俱樂部，名字叫“嚐一嚐”，專門給女性做性愛輔導。工作沒有什麽金錢報酬，俱樂部 提供吃喝及其住所而已。不過，她很喜歡。

 

兄妹倆看來都有藝術家的天性，直把人生當成一場戲，順了天性，打發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