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驢技窮考
(2010-02-10 10: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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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驢技窮考
木愉
入川讀書之時,同學中多川人也,大家相處甚洽,不過也時有鬥嘴。雖都知乃玩笑爾,然也猶如西藏喇嘛之辯經一樣認真。一日,川籍同學譏我:黔驢技窮。餘反唇相譏,曰:怎見得那驢乃黔驢而非川驢?中學時候,就把那一小篇文言文記得爛熟,遂一邊搖頭晃腦以誦之:“黔無驢……”一邊則侃侃辨析起來。斯是時,才驀然悟到“舌戰群儒”實乃人間之一快事也。
記得我是從關於國籍認定的屬地主義和屬人主義這兩方麵來論證的。“黔無驢,有好事者船載以入,至則無可用,放之山下。”可見,那頭驢本不是黔這個地方的,而是外來的。哪裏來的?極可能是從上遊的四川來的,因為在沒有機動船的年代,逆流而上畢竟不方便。這是從屬人主義而論。跟四川交界的那些地方在曆史上歸屬來來往往,不好說那裏從來就是貴州的,比如說遵義以前就曾經受四川轄製。所以說那裏就是黔地,有些失之武斷。這是從屬地主義而言。因此,無論屬人還是屬地,黔驢技窮中的那頭驢子都並非貴州的驢子。“黔驢技窮”的內涵早該如此修正:川驢至黔而技窮。
關乎貴州,謬論甚多,成見甚深,而流傳甚遠矣。“黔驢技窮”一例,“夜郎自大”乃另一例。夜郎王不過發“漢孰與我大”之一問,並非下一斷語。子雲:“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知也。”夜郎王如此虛懷若穀之境界不僅得不到世人之景仰,反而引來惡語相譏,世有公道乎?餘若哪日修史,必欲撥亂反正,滌除謬種於永遠。
多謝!
還有點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