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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小超市的白妹
木愉
Bremerton是西北角的華盛頓州一個幾萬人的小城，離西雅圖還有近一個小時的車程。這裏華人不多，倒是有些亞裔人口，主要是日本和東南亞來的。所以，亞洲超市有幾家，但沒有一家華人超市。
到了那裏，我要去采購食材，於是，就上網查了查城裏的亞洲超市，然後，就奔最近一家驅車而去。到了那裏，大約是上午11點，店門外麵站了兩個東南亞人，中年，一男一女，看我下車來，向店門走去，就對我笑了笑。也不知二人是否是店老板。
店不大，不過，跟我所在的小城裏的華人超市相比，也差不到哪裏去。店裏有調料、幹貨，蔬菜和海鮮。店夥計有幾個，一個六十歲上下的東南亞女人，兩個男子，一個大約四十來歲，另一個二十來歲。雇員中還有一個白人姑娘，有些引人注目。現在餐館和超市找人不易，到那些地方要找份工作應該不難。美國超市工作環境好，福利也好，而她到一個小小的亞洲超市來打工，不知圖的什麽。
白人姑娘工作得很是賣力，一會兒跟那個亞裔青年用小車去店外搬運一袋袋的大米進來，一會兒又在店裏收拾，一會兒又到收銀台那裏去接待顧客。我看剛剛搬入店裏的大米是今年的新米，就問她多少錢一袋，她微笑作答，很是熱情，走過去問了問另外的店員，又走回來告訴我準確的數字。
聽口音，她好像不是美國人，帶有歐洲口音，也許是東歐來的吧。她的臉上有幾粒青春痘疤痕，臉說不上俊俏精致，但也還端莊，要是著意化了妝，一定也是光彩照人的。她看去健碩，個頭中等，上身隨便套了一件體恤，下麵穿著一條牛仔褲，膝蓋那裏有破洞，時髦那種。穿的懶漢鞋，腳一套上就可以，上麵有汙痕，就像是她的汗水凝結而成，又似乎是對她在店裏勞作裏程的記錄。要是某日，她搖身一變，渾身上下煥然一新，穿上了灰姑娘出頭之日穿的那雙美輪美奐的水晶鞋，也會如同童話般精彩。她戴著綠色的圍兜，圍兜從脖子上掛下來，遮住了胸部，不過，胸部青春的豐饒曲線還是透過圍裙凸顯出來。
付款的時候，她看那個亞裔太太忙不過來，就上前來，笑容可掬地招呼我到另一個收銀台去。她動作很麻利，很快就把購物籃裏的東西都一一撿出來，掃碼收了錢。
這之後，我又到這家超市去了好幾次。每次去，都會見到這個白妹，她看去總是很愉快，似乎很享受整個勞動過程，手裏都是活，總是掛著笑意，如同花綻開在她的臉龐。她雖然沒有在唱歌，但我仿佛聽到了她一直在心裏縱情歌唱。快樂的人，在什麽環境裏都是快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