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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班車司機的小費
木愉
從我所居住的大學城到機場去，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有時是開車去，把車放到存放處，回來的時候再取。如果外出時間較長，車子存放的費用很高，就不如坐大學城到機場之間的班車。這次，我就坐的班車。班車單邊需要29美元，網上預定的時候，總會在末尾遇到小費選項，10%，15%，18%，20%以及25%，如果覺得這些百分比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那還有一個選項，那就是付現金。小費文化是美國獨有的，在歐洲各國都沒有這樣盛行，即便有，所占百分比不高。聽在日本生活過很長日子的朋友說，日本是沒有小費的，如果給對方小費，還有賄賂之嫌，會被對方堅決拒絕的 。隻有美國，小費成為了付酬的必要組成部分。按理說，去乘車，去理發，去買一杯咖啡，顧客已經付酬買了服務，就不應該再付小費。但在美國，即使人們再詬病小費，小費文化卻愈演愈烈。疫情之後，小費文化簡直到了甚囂塵上的地步。
班車來了，司機是個白人，大約已經70，笑容掛在臉上，下了車，趕快來為我把手拉箱放上車。這把年紀，還沒有退休，還得辛苦幹活，而態度又如此親和，我立刻對他有了好感，就悄悄對妻子說，等會我要給他兩塊美元的小費。
上了車，我坐在了司機座後麵。司機左前方放了一個袋子，裏麵有水和零食。他很講究，先把瓶裝礦泉水倒在一個紙杯裏，再用紙杯喝水。遇到紅燈的時候，他就續水，把礦泉水倒入紙杯裏。這樣拿著紙杯喝水，不僅體麵，而且很讓他享受，仿佛不是在勞作，而是在居家過日子。
過了一會兒，他反手遞過來一點東西給我，我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中餐館吃飯給顧客的幸運小餅。他是好意，我當然隻能接受，不過，我沒有吃，摩挲了一會，就隨手放在了荷包裏。到中餐館吃飯，餐畢，總會得到這種幸運小餅，我從來不會吃，隻是把它掰開，把那張小紙條取出來，跟大家分享玩味一下上麵的信息，開心一笑而已。
他說他喜歡中餐，我問他最喜歡哪個中餐館。他就說了那家的名字。那家是個自助餐店，在與大學城比鄰的一個袖珍小城裏。多年前，路過那裏，因為實在太餓，就進去吃午餐。店不大，菜品也不多，無非是迎合美國人做的那些改良版中餐，甜膩而高油。而且，菜還不新鮮。勉強吃了一頓，從此沒有再去。
一路上，他不斷指著這家餐館，那家餐館，說它們都是好餐館。原來，他當司機，一直在這條線上跑，把沿途的餐館都嚐試了，所以，就如同一個美食評委一樣，對其中的佼佼者自是了然於胸，當然，依據的是他的口味。
這麽一路聊著，一個小時很快過去，機場到了。他立刻下去，幫助大家取了行李箱。我接過行李箱，塞給他5美元。他友好，又殷勤，讓我坐這趟班車以來，第一次給了最高的小費，而且，心裏還很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