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與生命塑造
(2009-10-06 07:4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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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與生命塑造
木愉
昨天兒子邀請他的同學來玩,我問他的同學名叫什麽。他的回答把我狠狠震了一下:“畢加索”。原來西方人的名字也不盡然標準化為約翰、湯姆和大衛的。這個畢加索一對明亮的眼睛,均勻的麵龐,看去還真有大師畢加索的些許神韻。畢加索在家裏是老大,下麵還有弟妹三個。三個弟妹中一個弟弟叫“亞裏斯多德”,也是振聾發聵的名字。另一個弟弟叫“玉”,取其珍稀之意。最後一個小妹妹叫“女王”,求其顯赫吧。
名字如此不凡,人家但凡一稱呼你的時候,也許你就得到了某種暗示,高貴之質勃發而出,猥瑣之氣悄然逃遁。長此以往,浩然之氣也就養成了。
與上麵相反,美國社會裏有的人卻給自己的子女取一個作賤的名字,比如“糞便”、“豬”、“牛屁”和“肮髒”之類。這些人之所以取了這樣的名字,據說是出於對社會的反動和嘲弄。他們是社會中被忘卻被拋棄的一群,社會對他們沒有一絲溫情和一個笑臉,於是,他們也對社會生氣和仇視。把自己的子女叫做“糞便”“牛屁”的時候,心裏就湧起了些許惡作劇的快意。在他人看來,他們的行徑很神經病;但在他們的心目中,他們卻很邏輯。
晉商中流傳著這樣的不幸故事,兩人本來情同手足,後來卻反目成仇,他們便用仇人的名字來命名自家的子女,於是就有了幾分做仇家老子的滿足。這樣取名的時候,名字好像有了某種社會性,被命名的生命個體不再寄托著美好,也不再是關注的目的,而是成為了傳達厭惡和仇恨的載體。
國內有的地方,父母給孩子命名時,唯恐太招惹,就用一些很平常很不起眼的物件來命名,比如說“抹布”、“石頭”、“扁擔”和“鐵蛋”之類。按照這些百姓的想法,這些東西長得賤,所以命就硬,不像鮮花一樣經受不住風吹雨打,麵對著災難,總是可以安然無事。
響亮的名字或者卑微的名字到底隻是表達著父母對兒女的希冀或者父母對社會的某種態度呢?還是一經存在,就對負載它的人有著某種微妙的不可言說的影響。這是很難解釋的。不過,在人的一生裏,人的名字要被呼喚千千萬萬遍,如果那個名字是個肯定性的名字,那麽承載它的人每每被呼喚,也總會激起一些肯定性的反應吧。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