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智者的土地上 （5）

在智者的土地上 （ 5 ）

12 ． 28

早上還是晴空萬裏的，以為又一次得到上蒼的眷顧，多得一個晴天。不料剛在 Acropolis 的巴特農神殿前呆了一陣，天就陰了，雨點也隨之開始落下，後來就成了陰雨綿綿，至晚不絕。

中午吃飯的時候，到森特格馬廣場一帶尋中餐館，希臘人指點了半天，結果都是日本店或者韓國店，後來終於輾轉找到了一家叫 Wok-88 的中餐館。進了裏麵，卻沒有發現一個工作人員和一個廚師是中國人。顧客塞滿了每個角落，有的坐著等菜，有的在排隊等候點菜。我們到了樓上，想等一個空桌子坐下，後來又想可能坐下之後，還得等一兩個小時，就讓大家到旁邊的麥當勞去吃，大兒子不幹，妻子隻好留下陪他，而小兒子卻是不願在這個中餐館吃的，哭著要到麥當勞去。於是彗堂一家與我們父子二人就到了麥當勞。裏麵也很擁擠，其實人沒有幾個，隻是大家都擠成一堆，所以就顯得人滿為患的樣子。我們前麵空了的時候，我示意彗堂往前進，正在這時，斜刺裏卻過來一個婦女，就明目張膽加塞子到我們前麵點起食品來，讓我們驚詫不已。再看四周亂紛紛的狀況，隻覺得回到了故國一樣。其實希臘與中國頗多相似。抽煙的人口眾多，而且餐館和許多公共場所都不禁煙。賣衣服的店鋪都在門麵上高高掛起標好價錢的衣物，街上的小商店星羅棋布，人們休閑了還是穿得衣冠楚楚，女人多穿尖頭的皮鞋和皮靴，跟今年中國流行的款式不謀而合。

晚上在旅館附近幾經周折轉了不少街區，問了不少開店的中國人，才找到了一個門前掛著大紅燈籠的中餐館，餐館的大名叫皇城。餐館裏隻有兩個華人在吃飯，其餘五六張桌子都空著。我們還沒有進去，一個印度人招待就迎上前來，把菜譜遞上來，讓我們看，還介紹說這部分是豬，那部分是牛。看了價錢都在五歐元左右，不是很貴，就安之若素地進去坐了下來。未幾，菜來了，分量卻少得可憐，一個小小的碟子卻是裝滿的。我們點的青椒肉，肉不多，青椒卻不少。妻子點的紅燒肉倒全是肉。幾個小孩吃得興致勃勃。尤其是小兒子，吃了許多紅燒肉，還吃了一個大包子，這是來希臘後還沒有的好現象。憑了這，到這個中餐館就值得。

跟女老板攀談起來，知道這一帶是華人聚居地，他們大多來自浙江溫州，多半偷渡而來。據她說，隻要入了希臘境，就可以拿難民證，然後就可以合法地留在希臘了，以後等 了大赦，就可以變成公民。中國人到了這裏，大多從事貿易，中國的商品隻要到了這裏，物美價廉，深得消費者歡心，當然對當地的紡織品市場也衝擊不少，電視上曾經就此展開辯論，也許因為消費者實在太歡迎這些商品，所以迄今為止，中國人的貿易還是在做。難怪這一帶標明“中華”、“金龍”、“中國”之類的貿易公司屢見不鮮。由於做貿易如此找錢，擅長烹飪的中國人在希臘倒不去開餐館，而去幹倒買倒賣的營生了。這也是今天在 Wok-88 看到所有工作人員都是希臘人的緣故。

中國人其實是很願意漂流的，現在世界各國不管是窮國還是富國，都見中國人一往無前地前往謀生，照這個趨勢，中國人以後在世界各個角落會不斷壯大繁衍。歐洲人曾經有過黃禍的說法和憂慮，撇開其蔑視黃種人的成份不論，這個理論對中國人走出國門，走向世界的執著還是有些先見之明的。

雅典的女人

雅典娜或者維納斯的雕塑隻是忠實地對當時雅典女人的臨摹罷了，到了雅典，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了這點。雅典的女人麵部大都典雅高貴，五官都輪廓分明，鼻子分外高聳，眼睛尤其深邃。在大街上、地鐵中、商店裏要尋一個委瑣的醜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雅典的女人也化妝，不過不追求大紅大紫，眼睛為了突出而描黑，嘴唇也可以為性感而描得殷紅，但看去總是濃淡適宜，恰到好處。

雅典的女人身材都很苗條，在滿街的人流中要尋找一個笨拙地拖著臃腫的身子走動的人如果不是不可能，至少也是很困難的。我在雅典的街頭、公園、地鐵、餐館和一切我所能目擊的地方尋找了整整八天，竟然沒有找到一個肥胖的女人。

雅典的女人都好時尚，這種時尚不是以醜為美的時尚，也不是因了過分的休閑而顯得散亂不堪的時尚。雅典的女人即使不上班不社交的時候，也穿得雅致得體。冬天的雅典，女人們穿著尖頭的靴子和皮鞋，飄逸的羊毛裙，張揚有度的喇叭狀牛仔褲，上麵再套著線條分明、色彩或鮮豔或端莊的外套。總之，雅典的女人的穿戴絕不會玷汙了雅典的市容和人們的視野。

雅典的女人們都不用太過刺激、太過侵犯性的香水，而是用那種沉鬱型的，隻有在近處，才會聞到徐徐飄來若有若無的幽香。含蓄而自尊，矜持而雅致。聞香識女人，雅典的女人跟雅典博物館裏供人瞻仰的女人體一樣可以遠觀而不可以近褻。

雅典的女人中有許多抽煙的，但抽煙的女人看去絕不妖冶和放蕩，相反，抽煙的雅典女人有著別一樣的斯文和閑適，與嫋嫋飄升的輕煙構成了一幅很有情調的圖畫。

雅典的女人走在路上，穿著高跟鞋，都走得婷婷嫋嫋、端莊優雅，絕不東搖西擺、張狂過市。雅典的女人嫻靜自信，不笑時象雕塑一樣靜美，笑時則象桃花一樣燦爛。

雅典的女人雖然曆經幾千年的風塵，仍然高貴典雅。一如雅典娜、維納斯，她們身上一定有著同樣司美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