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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的第一夜本想睡個踏實,然而卻難入眠,時差的緣故吧。折騰了大半夜,決定起來算了,刮了胡須,然後坐在床頭寫了上麵幾段。
雅典人的初步印象
希臘人或者更確切地說雅典人對外國人都很友好。在路上隻要一問路,雅典人總是極友好極耐心地為你指路。下了地鐵後,按圖索驥四處找旅館,正找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問一個老頭子,他不知道,卻樂顛顛地穿過街道去問店鋪的人,然後又出了店鋪,比比劃劃地告訴我們旅館的方向。
雅典人大多可以講英文,講英文已經不是一種受過教育的特征,而隻是普羅大眾的另一種語言技巧罷了。在旅館裏跟服務人員打交道,在街道上問路人,在餐館裏問店小,用英語交流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相比之下,美國大眾的素養是差多了。如果在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人問西班牙語或者法語,怕是會弄得人滿頭霧水的。
雅典人吃什麽呢?在雅典人中是難見到大胖子的,女人的身體都很姣好,苗條而挺拔,男人也一樣。兒子說因為女人抽煙,所以才使得身體苗條,那麽男人呢?我想應該從雅典人的食品中去追究原因。美國人高密度高頻率的肥胖症是以麥當勞為代表的快餐文化所造就的。而希臘人的苗條肯定也與其飲食相關。後來帶著這個問題向汽車上的一個鄰座請教,她說,雅典人的食物結構中有很多蔬菜水果,這應該是一個重要原因。然而我仔細想了一想,身體可能跟精神相關。雅典人性情閑散,不以追慕財產富裕名利為生活的目的,而以閑情逸致為生活的根本,所以就不會過於緊張,因而就不會用吃來克製緊張。美國人的Overeating往往是生活緊張的結果。
12.25
快到淩晨的時候,終於睡了一兩個小時,這一兩個小時具有神奇的功能,一天的精神得以支撐。一大早在旅館裏吃了免費的早餐,簡樸而可口,烘烤的甜麵包、撒了一層芝麻的餅、奶酪、火腿肉、喝的橙汁、牛奶、咖啡和茶,敞開肚子吃了不少。九點半上路乘火車到派爾瑞斯(Piraeus)港口去愛濟那(Aegina)島。在港口找了許久,很多窗口和店鋪都有買票的標誌,但都關門閉戶,雅典人寧願休假,也不會去賺錢。最後終於見一家營業的窗口,每人花了5歐元,然後進大船裏等候。天氣很好,純藍的天和純藍的海,適宜的溫度,一個很宜人的日子。我們在頂層的甲板上找了位置坐下,欣賞著溫柔的愛琴海、起伏的山巒和遠處遊弋的輪船。
輪船終於緩緩起錨開了,沿著海岸線開的,似乎有意讓乘客觀賞岸邊的景色。到了海中間的時候,見三三兩兩的島嶼,似乎都荒蕪著。約莫半小時,登陸愛濟那島。下來去找公共汽車到山頂最吸引遊客的一個神廟遺址,但聽說公共汽車今天也不開,還是因為聖誕的原因。雅典人把閑散放到第一位又見一例。出租車倒是還在開著,我們就坐出租車了。既然這樣,先吃了午飯再說。便在一酒吧裏隨便吃了三明治之類,然後就去找出租車。沒有想到七個人同坐一輛的,也是臨時起的主意。就問一司機,他說可以。但有一老太也在那裏等,隻好讓她先上了這輛出租車。司機答應過了二十分鍾他會再來接我們。他去了之後,另一個老一些的司機來問我們是否要出租,我們問多少錢,他說二十五歐元來回。我們要求七人同坐,他說可以。然而妻子到遠處餐館的衛生間去了,於是隻好讓這個司機等著。他一會兒接了個電話,有了生意,就丟下我們兀自走了。又來了一輛出租車停在我們麵前,下來一個中年女司機,她同意我們七人同上,但要我們付三十歐元。我們隻願出二十五,大家都不願妥協,於是就沒有成交。一會兒,第一個司機如約而來,待我們上了車,就告訴我們中途有一個教堂,很漂亮,如果我們願意在那裏停十分鍾,可以額外付五歐元。我們欣然應允。
一路上都是上坡,景致極好,橄欖樹、無花果樹以及鬆樹滿山遍野,雖不遮天蓋地、挺拔參天,卻也別有一番風韻。到了目的地,那裏卻關了門,神殿廢墟跟希臘其他地方的神殿廢墟相似,用大理石雕琢堆砌起來的圓柱型的柱子堅毅地挺立著,跟藍天相對。我們隔著柵欄在神殿廢墟周圍照了像、錄了影,又往山間爬去,周圍有些開闊,地下有蘭花一類的植物,於樹梢間可以見到遠處的愛琴海和更遠處的島嶼。如果有時間,應該在這個晴朗而溫暖的冬日在這裏坐一坐,消遣一些光陰,可惜司機已經在遠處喊了。來時,說好的,在這裏隻能呆二十分鍾。
雅典的移民
本來想雖然雅典有許多來自前南斯拉夫、俄羅斯、阿爾巴尼亞的移民,但於種族上還是比較單一的-白人。然而剛住進旅館那天,就意識到了這個看法的錯誤。那天拖著行李從地鐵下來,穿過的幾個街區內,尤其是旅館所在的這條街上到處可見阿拉伯文和中文標誌的店鋪。街頭黑人、印度人三五成群,似乎在進行著什麽交易。夜間,街頭仍聚集著這些人,很有些紐約黑人區的味道。那天跟彗堂上網吧,先行回來,穿過旅館這條街時,看到前麵就有許多黑人青年聚在一起,旁邊的酒吧裏也聚滿了黑人。正在猶疑著是否要在他們麵前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走過去,突然出現了一條岔道,便不由自主地走上了岔道。剛過去不遠,就聽到警車呼嘯而至,也不知有什麽情況發生了。
昨天去愛濟那島,一個印度麵孔的年輕人帶著鼓鼓囊囊的包裹在一條船上同行。在船上,他把手表、手機、打火機、望遠鏡攤在一個盒子裏在甲板上四處走著向乘客兜售。下了船,又見他在港口的那些酒吧裏繼續他的工作,回雅典的船上,居然又見他同船返回,行囊依然背在他的身上。
雅典過去曾經是個南來北往的樞紐,埃及人、意大利人、英國人、土耳其人、德國人都在這裏留下了足跡、汗水、鮮血、頭顱和硝煙戰火,如今雅典是不是還是這樣一個地方?雖然有了發達的空中交通和嚴格的海關限製。
愛濟那的小街
利用上船回雅典的間隙,在臨港口的小街裏逛了一陣。小街都很窄,大約僅容三人並行,但仍有小汽車穿行而過,所以在這裏漫步還是得瞻前顧後。小街非常整潔,不僅道路上整潔,而且臨街的小院裏、屋前的台階上下也都一樣整潔。居民極為珍惜土地,也會非常聰明地利用土地,臨街的院子都鬱鬱蔥蔥,檸檬樹的枝椏越過院牆伸延到行人的頭上,上麵結著或青或黃的檸檬,讓人生津。葡萄樹也屢屢可見,蜿蜒的樹幹就象精心做成的盆景一樣人見人愛。要是盛夏,垂吊著葡萄串的樹枝就在行人的頭上,幾乎伸嘴可及。在一處角落,一棵壯碩的葡萄樹居然從三十厘米見方的土地上長出,既讓人感歎葡萄樹生命力的頑強,更感歎居民精湛的培育技術。如果給他一個果園,那果園還不知會怎樣的碩果累累呢。
雖然有不時突兀而出的小車,但街道仍然很寧靜。如果禁止機動車通過,那麽在仲夏夜的晚上,提個小椅子坐在街上納涼,該有多麽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