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全國曆程---西藏
(2005-05-01 21:4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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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全國曆程---西藏
當我第一次踏進四川雙流機場時,覺得他並不像是中國西南城市的門戶,還比不了昆明機場。2000年的8月,我就要從這裏開始我的西藏之旅。由於西南航空壟斷,所有進藏的航班隻能由他來執行,我無法在本地預定機票,隻能去四川排隊。可是我去時,本周的票都售完。懷著怏怏得心情回到酒店,隻能等第二天早上碰運氣。航班時6點多的,我5點到了大廳已是人頭攢動,不得已買了張頭等1800,這是我第一次坐頭等。
航班再1個半小時內到了拉薩機場,從炫窗望下看,山都是黃綠色,那種很灰暗的黃綠色。沒有喬木,連灌木都不多,隻是淺草植被所覆蓋。雖然以前上到3300m但是對拉薩的3600 m還是心懷忐忑。不敢多動,在機場照了張像就打車進城了。機場去城區大約90km,我去時好像是全國最遠的機場,但是現在好像福州的新機場有120km遠。
走在兩車道的機場路上,窗外竟是高山聳立,拉薩河就在腳邊流淌。藏民有時就在馬路上或臥或坐,仿佛其餘的一切與他們並無關係。西藏的天真藍呀!高原反應在這時並沒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一切都是那麽的正常。下午3點半開始上班(我在新疆見到了更晚的上班時間),當我急速爬上3層小樓時,已覺得有些不妥了。5點當會議結束時,已經是頭痛欲裂,但是決定了明早去日喀則。
回到賓館準備睡覺,可是衣服還沒買,從內陸的酷暑來到高原,隻穿了件t-shirt.再過兩天,要上到4900的冰川地區,還是準備準備為妙。走到號稱黨政軍妓一條街的江蘇路的背後,發現了一家jeanswest,買了件薄風衣。深感共產黨的恩典,沒有她的改造,西藏能有這救命地方嗎?隨便吃了碗四川人的擔擔麵(和店老板交談,高原反應一般人都有,他剛來時躺了1個禮拜)。在回去的路上,終於領略得黨政軍妓一條街的真諦。自治區的政府,軍區都在江蘇路。在軍區的大牆外一排立著發廊,卡拉ok之類的小店,門口或站或坐著些妖豔女子招攬生意,夜幕下紅色的燈光頗為曖昧,那氣勢絕比內地甚至沿海更開放。
10點半,天漸漸黑了。人沒了知覺隻是渾渾欲睡,卻也睡不踏實。不停的輾轉反側,如《詩經〉中美女遇而不得的感覺,欺騙著自己的神經,就當看到美女吧。夢中正感歎“執子之手,夫複何求”時電話響起。頓覺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不可強求。
臨上路時買了個氧氣瓶,以備不時之需。好一輛TOYOTA Landcruise 4500,V8。有了它,我的路途好了許多。另外,我多想講講善良友好的藏族司機,他原來在旅遊局,一位黑瘦的漢子去過多次珠峰大本營(這輛在國內要80多萬的車,我在國外看見時2001年的SECOND-HAND 隻要15萬,如不是囊中羞澀。。。。)
從拉薩去日喀則,大約400KM可以算是西藏較好的路麵(土路居多),途中吃了一次飯,走出20KM全吐了,一直昏睡不醒(謝謝我的兩位同行,重慶的小夥子給的幫助)。沿途紀錄些機房數據,早上九點出發,晚上天剛黑11點到了日喀則。好客的主人備的晚餐。
(據他們講,我已無力動彈,不過回來路過這裏時,的確感到豐盛與好客還不能完全形容這裏的主人)。
一路5天,又加入了位日喀則協助工作的藏族女士。海拔越來越高了,當我們來到4900M的崗巴時,已經可以看到壯麗的珠峰了。(遺憾的是,遠遠望去,全是一樣的白雪覆蓋,雲霧繚繞,我們的藏族司機也不能分辨。據我的經驗從北麵向珠峰望去,前麵是章子峰。可確實無法看到)ANY WAY 到了珠峰,不識真麵目,隻因為我已在此山中了。從崗巴向南,去亞東(位於中尼界)。路上真的感到了,“遠見山,跑死馬“我們去山腳下的村子,1小時前見到,可死命跑也到不了。荒漠的草原並沒有路,我們的車自由的飛奔。藏獒,特有的生長在高原的犬類,個大,凶猛,遍體黝黑。在我們進村子時,一條獒狂吠,這家夥,足足有小牛犢大。村裏的藏族老媽媽,隻是笑,輕聲的嗬斥著獒,終於它怏怏的走開。一個小男孩,赤裸著身體跑出來,遍體是淡紫色,我到現在還是覺得奇怪。也許是日照的緣故吧。
通過一條狹長的山穀,就可以進入亞東了。在這裏,終於見到了直立的喬木。山上鬱鬱蔥蔥,伴著這條路是孱孱的流水。由於亞東的海拔隻有3000M,近乎林芝(西藏小江南),所以對我的高原反應有頗多的幫助。可是卻苦了我們在日喀則(3900M)隨行的女士,她告訴我,她在這裏會有低山反映。我昏了,那她要是去廣州。。。!!!
晚上,終於可以吃些東西了(從拉薩出來5天了,每天隻和些水,卻也不餓)。在小飯館裏,主人先每人敬了碗酥油茶,想嚐嚐新鮮,也真的很渴,大口喝下,差點沒噴出來。如同第一次吃檳榔,毫無防備。下次再不敢以身試險。然後主人用特產一種魚來接待我們(我很奇怪,藏民對魚敬若神明,源於藏民會把死人的屍體放入湖中喂魚,以求轉世,為何這裏卻吃魚?)含混的解釋並沒讓我明白,可能也是受了漢人的影響。
12點,帶著一身的疲憊昏昏睡了。床上的酥油味道也沒能幹擾我的好夢。清晨,7點多,天亮。被陣陣水聲吵醒,推開窗一看,在這房子背後竟有一個瀑布,水流飛下,霧氣繚繞。一座小橋正在窗下。瀑布映青山,初陽襯水花,自成一幅桃源景色。暗想日後有閑攜妻帶子在此小住2,3月,也不失為人生快事。又想那《射雕英雄傳》》裏瑛姑獨居黑水潭,吟四張機的情調也不過如此。不過那太幽怨,不好不好。有時,思念比相聚還要美麗。對林語堂先生的“快樂是感覺上的“略有體會了。
終於,我要離開這美麗的人間天堂,回到我的凡人世界裏。當我回到日喀則後,一場盛宴等待著我,也見到了最難讓人回絕的敬酒。
6天後,帶著考察的數據回到日喀則,這個西藏班禪修煉與管理的西藏第二大城市。提交了報告,開完總結會。由當地的主人出麵宴請我們,不過一桌酒宴,10個人參加。主人由當年的一位全國5,1勞動獎章獲得者主陪。冷盤上來後,開始勸酒。一箱五糧液放在了旁邊,沒有小盅,喝紅酒的高腳杯。我是由於高原反應剛過身體不適,堅決不喝,所有的主人站起來,端著杯子在你麵前唱歌(由於我們是漢人,他們隻能唱些漢語歌詞的藏歌,個個是好嗓音)。
我明白他們的感情是真摯的,他們是興高采烈的,並無虛假作秀的成分,並無假勸真灌的意圖。(記得當年有人訪問普通藏民家,主人拿家裏最好的酒,分乘於大銅勺內。客人給個碗,喝完續上,隻到大銅勺內酒喝完,不喝主人拿著勺站在你前麵,不說話,看著你。看來“此時無聲勝有聲“也許不是《琵琶行》中的場景可以完全表達的)
無力去抗拒,也不想去抗拒了。有時理性是敵不過感性的。多好的小夥子,我的同行兩個重慶的小夥子,在我喝第二杯時,替我頂了下來。號稱有1斤半酒量的他們,最後被一位藏族女士打敗了。我要了可樂,和紅景天。他們一杯酒,我一杯飲料。可我依然不是對手,到最後連飲料也不能再喝。
藏族人是可愛的,他們的普通話是足以和漢人比較的(比我見過的維族人要好很多)。
喝了酒,就開始自由的歌唱,主人每人都能唱,每人都能喝。我依然懷念他們,在海外也想祝他們幸福。
這頓飯,一直吃到了午夜。因為來西藏之前我知道這裏隻有青稞和犛牛,所有的東西需要內地運上去。物價是全國最高的。但是當我知道這頓飯的價格後,依然咋舌,花了一萬一千多。
進藏大約分4條路,最主要的是,青-藏(格爾木-拉薩,現在正在修鐵路);川-藏(成都-拉薩,成都軍區的軍車大量穿行於此,但是容易塌方,有時堵車就是半個月);另外是 : 滇-藏(由雲南進藏,馬俊仁走過,中甸香格裏拉);
新-藏(由新疆和田的葉城,走那曲無人區或阿裏 去拉薩,很少有人走。孔繁森走過。我在新疆和田遇見從阿裏過來的人,Toyota jeep走了7天)
西藏,是神秘而美麗的地方,藍天碧水,熱情純樸。當我們一行人回拉薩時,竟在雅魯藏布江邊的雪山腳下,碰到兩個開飯館的四川女子,約摸30開外,40不到,簡陋的店鋪立在公路邊,這附近除了過往的車輛,並沒有市鎮與行人,更不要講遊客,為何她們不遠萬裏來到這鬼地方?山之靈氣,水之秀美?不得其解。
我並不想,去討論政治的話題。但是通過在布達拉宮,大昭寺,八廓街的尋訪。宗教依然是普通藏民主要的生活。與他們交談,達賴依然是他們心中的神,班禪不可能取代他的位置。我碰巧在達賴生日的那天待在拉薩,晚上街上有武裝軍車巡邏。
不走近,布達拉宮你永遠不會感到她的氣勢,給人的壓力。他的階梯比慕田峪長城略緩,也是依山而上,在我度過了高山反應後,行動已不再有問題,可爬上去依然很吃力。
唐卡,坐化台,鏤花,金頂,五百羅漢,鬆讚幹布,文成公主 無一不是布達拉宮的曆史。
布萊恩。比特曾經演了一部講奧地利登山家在西藏生活7年的故事,這位登山家也是現在達賴的老師。布達拉宮內原則上是不許,拍照或則攝像的,但是每個佛像前都有明碼標價,如果你願意付1千或幾千元,喇嘛們非常的樂意為你開方便之門的。同樣,你也可以雇請這裏的喇嘛為你作導遊,講解各個佛像的故事,一次50圓。
宮內的燈光很幽暗,正好那天在保養文物,所以有些地方被封了起來。
上到天台,就可以看到著名的金頂了,這是由黃金包裹著的一個屋頂。在布達拉宮的天台上,可以看到拉薩全景。因為布達拉宮是達賴喇嘛生活議事場 所以一般的祭祀,禱告等宗教活動要在八廓街的大昭寺完成。這有很多磕長頭的普通男女,遊客也非常的多,在寺廟的周圍形成了一個賣紀念品的集市。有刻在牛角上的春宮圖,和活動的歡喜佛,很不錯的地方,我買了把藏刀,回家的時候也沒能帶回去。
我的朋友還托我買了些藏藥,聽說很靈驗,沒病最好就別試了。
我漫步在這高原的中心,去努力探訪著曆史的印記,淺薄的知識讓我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道理。隻能去追求心靈的短暫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