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鬥牛”,起源於西班牙古代宗教活動(殺牛供神祭品)。13世紀時,西班牙國王阿方索十世將這種祭神活動演變為賽牛表演。在這以後的六百多年時間裏,這一競技運動一直被認為是勇敢善戰的象征,在西班牙的貴族中頗為流行。直至18世紀中葉波旁王朝統治時期,第一位國王非利佩五世對於這項運動深惡痛絕,他認為這種殘酷運動容易對皇室成員造成傷害,應該被禁止。此後,這一傳統的貴族專利就從皇宮傳到了民間。
在崇尚激情、熱烈奔放的西班牙人眼中,這項競技運動被賦予了藝術美感,更是力與美的完美結合。在西班牙乃至整個西語世界裏,鬥牛士被視為英勇無畏的男子漢,備受國人的敬仰與崇拜。鬥牛士的地位高出一般的演藝人員或社會名流,人們視他們為獨特的人群,具備了勇敢、高雅、技巧、體力、敏銳、浪漫及瘋狂。人們認為,這個獨特的人群有著高雅、勇敢的靈魂,他們將技術和體力、柔美和勇猛完美地結合到了一起。
第一次觀看鬥牛表演還是幾年前在國內時。那時侯,省電視台體育頻道每晚11:30轉播幾場鬥牛表演。剛開始,麵對血腥的殺戮,我一度緊張的近乎窒息。不過,鬥牛士們英俊挺拔的身姿,十六世紀貴族式鑲著金邊的紅色或藍色的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服飾,以及他們完美的引逗技巧吸引著我一場一場的看下去。漸漸的,我也為鬥牛士們在引逗公牛過程中的智慧、技巧和華麗的貴族氣質所傾倒。我也不得不承認,鬥牛士們的表現,有著很強的藝術性和觀賞性。
有人說鬥牛運動是一項充滿著殘忍的赤裸裸的血腥殺戮,應該堅決取締。也有人說鬥牛是西班牙“國粹”,隻要有西班牙人,鬥牛運動就永遠不會消失,它是藝術,是力與美的結合。看看這個貌似文明的時代,許多地方仍戰火紛飛,恐怖活動、犯罪、虐待以及自殺時刻出現。暫時遠離死亡的人,也許久而久之就對死亡漠不關心了。那麽,讓我們在異國的鬥牛場偶爾凝視一下死亡也許並不是件壞事。據說“凝視死亡的眼睛,往往會生出真正的柔情”。
西班牙鬥牛所選用的公牛是一種血統純正的野性動物,一般是生性暴烈的北非公牛。正式比賽用牛通常是四歲左右體重500公斤上下的公牛。
整個鬥牛過程包括引逗、長矛穿刺、上花鏢及正式鬥殺四個部分。
引逗是整個表演的開鑼戲。由於此時公牛野性始發,所以由三個鬥牛士助手負責引逗其全場飛奔,消耗其最初的銳氣。幾個回合過去,騎馬帶甲的長矛手出場,他們用長矛頭刺紮牛背頸部,刺破其血管,進行放血,同時為主鬥牛士開一個下劍的通道。所騎的馬都用護甲裹住,雙眼蒙上以防膽怯。受刺後的公牛,會越發凶暴猛烈,因此長矛手稍不留神被掀翻刺傷的也屢見不鮮。因此需要由三位助手上前引開公牛,也利於長矛手退場。
長矛手完成任務後,由花鏢手徒步上場,手執一對木杆製、飾以花色羽毛、前端帶有金屬利鉤的花鏢,孤身一人站在場中,引逗公牛向自己發起衝擊。待公牛衝上來,便迅速將花鏢刺入牛的背頸部,如果刺中,利鉤會紮在牛頸背上,也起放血作用。由於作出瞄準、前衝、刺入的時間很短,且需判斷牛的衝勢,因此需要其動作幹淨利落。但也時常有人隻能刺入一鏢,或兩鏢皆不中,這會招來滿場噓聲。但如果一次花鏢手雙鏢均插不中,可以允許再補刺一次,但再失手,就不會再有機會了,這也會萬為主鬥牛士的引逗增加難度。
最後手持利劍和紅布的主鬥牛士上場,開始表演一些顯示功力的引逗及閃躲動作,如胸部閃躲,即讓牛直線衝向自身時,腿一側滑,牛貼身衝過,另外還有以紅布甩向牛的麵部,以激怒引逗公牛。其他還有鬥牛士原地不動,引逗著牛圍著其身體打轉的環體閃躲等等不一而足。
在最後階段,也就是最後刺殺階段,是鬥牛的高潮。鬥牛士以一把彎頭利劍瞄準牛的頸部,爾後引逗牛向其衝來,自己也迎牛而上,衝上前把劍由牛的兩肩胛骨之間刺進牛的心髒。於是牛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應聲倒地。刺殺是最富有技巧的,鬥牛士須將劍與眼睛齊平,踮腳,手水平下壓,發力,劍入牛身後須抖腕使劍稍微左彎,以刺破心髒主心室,這要求很高的速度、力量和準確性。刺殺動作分為三種:人不動而牛衝過來;這時鬥牛士在瞄準階段等都是靜態的,有利於準備、瞄準和判斷。第二種是人動而牛不動,即牛處在觀望的時間內,鬥牛士向前衝,邊衝邊瞄準,直至劍入牛身,這時牛也是發力向前頂,借力刺得更深。第三種是人動牛也動,這是最難把握和最高境界的刺殺動作。即鬥牛士衝向牛,逗著牛也從一定距離衝向人,鬥牛士在運動中判斷運動中的牛的部位並準確下手,這是極其複雜和難掌握的,但如果運用得好,牛的死亡時間最短,漂亮的甚至可能應聲倒地。
表演結束後,對於表現出色的鬥牛士,觀眾會揮動手中的白手帕向其致意。觀眾席上白手帕越多,說明該鬥牛士越受歡迎。並且表演出色的鬥牛士還會得到割下的一隻牛耳作為獎勵,對於鬥牛士來說這是他們最高的榮譽。
鬥牛運動雖然殘酷,但由小號吹響的人們耳熟能詳的《西班牙鬥牛進行曲》卻不會讓你對殘忍、殺戮等產生任何聯想,有的隻是鬥牛士的激昂、勇猛、威武、奔放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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