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幾種有廣泛群眾基礎的大球, 像籃球,足球,排球,還是相當熟諳的,美式橄欖球是我來美國以後上大學那會兒了解的,我也沒有刻意去學,多看就八九不離十了,有時還可以和對方球迷吵吵小架,摔摔酒瓶,放開肚皮吃垃圾食品,通宵看球不睡覺,考試還必須得'A',我需要$1000/月的獎學金過日子,隻有拚命委屈和折磨自己到不成人形,我的學生時代痛苦並快樂著。
2012年秋季是兒子參加棒球隊的第四個賽季,老實講,我還沒有完全弄明白比賽規則,棒球被譽為“競技與智慧的結合”,我常想我真的是隻老狗學不會新把戲了嗎?我替兒子捏把汗,很揪心,但我什麽也幫不到,我選擇了做逃兵,眼不見為淨,心裏隻想這夢魘般的棒球趕快結束,時間就在我患得患失中飛快地流走,賽程已過大半,我依舊和往常一樣,把兒子丟在棒球場,比賽結束後,我依舊和往常一樣去接他,羅恩的媽媽麗莎突然向我打招呼,我頗感錯愕,心裏咯噔一下,那一刻,我必須承認我很慌亂,但幾十年職場的錘煉讓我很快平靜下來,禮貌性的笑容浮現在肌肉僵硬的臉上。可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如沐春風,兒子的熊隊是攻隊,但是兩人已被“殺”出局,兒子也是兩“擊”和兩“球”,比分還落後,大家都認為”輸“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兒子卻毫不手軟,大力揮出了他認定是“擊”的好球,將在3壘的隊員送回了本壘,兒子也跑到了3壘,九比九,一分,就差一分,兒子的熊隊就贏了,對方的投手和捕手可能情緒受到了影響,投手投出的球沒有如人們期待的被捕手抓在手中,而是飛向了護欄,兒子果斷跑壘,兒子俯衝倒地踏壘和捕手的封殺觸壘幾乎是同時發生,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最後的裁決,司壘裁判宣判兒子跑壘安全,十比九,隊友將兒子圍在中間,又是撞胸,又是捶肩,又是按頭,打成一片,男孩子的友誼是打出來的。麗莎以後成為我在棒球隊最好的朋友,購買比賽設施對我這樣一個對棒球服的款式,顏色,尺碼,球棒,手套還分投手,捕手,一壘和分指手套完全不了解人是多麽的困難,教練也也寥寥數語,他覺得人人知道,沒必要多囉嗦,麗莎熟悉當地體育運動商店,她都會為兒子代買,為我省心省力,這是後話。我也第一次體會到勝為王,敗為寇的殘酷的美國體育精神,這和我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中國體育理念完全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