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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45)
去年在北京時,有位朋友打電話約我:“明天請你吃老北京炸醬麵。”
對從小一塊玩大的夥伴,我說起話來很隨便:“萬裏迢迢的回一次北京,你就給我吃炸醬麵?幹脆來我家,我讓小阿姨給你煮方便麵吃。”
朋友哼一聲:“7,你們美國付總統剛在北京吃過,難道你吃不得?”
“美國付總統土老冒罷了,你怎麽唬起我了?你忘了我大舅的炸醬麵了?”
我大舅的炸醬麵,是地道的老北京炸醬麵,吃過的人都說好。和大舅學藝,最先學的也是炸醬麵。隻是學來學去學不象,主要原因是徒弟們經常偷工換料。雖然炸醬麵是北京人的家常便飯,要做好了也得花不少功夫。現在人們很少會一刀一刀的把肉切成小丁,也很少有人真的用肥肉炸醬,炸出來的醬自然與老北京炸醬不同。
話雖這麽說,第二天我和朋友還是去了『老北京炸醬麵』。那是一個連鎖飯館,近來在北京不斷的增加分店,我們去的這家店剛開張,門口的花籃還沒收呢。飯館門麵不小, 看上去頗有京味。剛到門口就有位夥計從裏麵拉開門,綽著地道的京腔:“來啦,您?”然後轉過頭去大喊一聲“兩位”“兩”字拉的長長的,和電影裏民初時期飯館裏的跑堂一模一樣。
接著帶座的夥計滿臉是笑的迎上來,寒暄著,找個地方坐下,遞上菜單。林林總總的熱菜涼菜一大堆,還有許多滿漢小食。跟朋友們在外麵吃飯時我從來不管點菜:給什麽吃什麽。第一我省心,第二大家省事。反正國內一點菜點一大堆,碰上有一兩個我不愛吃的菜也餓不著。朋友知道我摳門兒,菜點多了要嘟囔,點了四個菜加上炸醬麵。然後讓夥計先把棒子麵粥端上來。
講究的北京人吃完炸醬麵要喝一碗麵湯,叫做“原湯化原食”。『老北京炸醬麵』別出心裁,用麵湯煮棒子麵粥,光喝粥就能當一頓飯。我家門口一拐彎就有一個『老北京炸醬麵』分店,有一次我想叫一份棒子麵粥的外賣,不想人家不肯,說是因為不要錢,不能給出店外。我說你們收我點錢不就完了,人家說沒這個規矩。我曾和朋友抱怨過那個店不會做生意,不想朋友卻記住了我喜歡他們的棒子麵粥。老朋友們就是這樣,一些細微小事都放在心上,我沒想到的,她們先替我想了。
點完菜,環顧店內,新開張的飯館幹幹淨淨的。天花板上吊著不少紅色的紙燈籠,大廳裏裝飾的猶如雕梁畫柱,掛著字畫,貼著對聯,供著財神。門廳有幾個和真人一樣大的泥塑,倒也栩栩如生。夥計們一水兒的紅色對襟上衣,黑褲子,在加一個帶紅頂的黑瓜皮帽,右肩上搭著一條白毛巾,此起彼落地吆喝著。忍不住好奇問了一下,原來夥計們都是外地來的打工仔,北京話是現學的,真是難為他們了。
朋友讓把炸醬麵最後上,極大的碗裏盛著半碗麵,為的是拌起來方便。隨著麵一起端上來的有八碟小菜:蔥花,煮黃豆,煮芹菜丁,心裏美蘿卜絲,焯牙菜,黃瓜絲,焯圓白菜絲,煮毛豆,炸醬另上,客人根據自己的自己的口味加減。我和朋友把麵拌好分著吃,麵條煮的火候正好,雖然是機製的,吃起來到也筋道。家裏吃炸醬麵時從來沒加過黃豆青豆,雖然別有風味,但以後還是不會加。醬炸的雖不如大舅,就飯館的水平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吃著,聊著,我和朋友各自講著一年來的大事小事和趣事。從剛開始上客,坐到客人滿座,再坐到客人走光。難得是門口等坐兒的一大堆人,卻沒人收盤子送帳單之類的趕我們走。最後還是人家開始收拾桌椅準備打烊了,我倆才戀戀不舍的準備離開。夥計過來送帳單時還挺客氣:“不著急,您盡管聊。”出了門,朋友問我感覺如何。我說:“不錯不錯,跟演戲似的。要有其他類似的好玩的地方,明年我回來咱再去。”朋友大笑:“我就等著你的怪話呢。你想現在北京有多少家飯館,不搞些花招,光靠炸醬麵能招來多少客,賺的錢連房租都交不起。”
回身看看站在門口送客的夥計,想想店裏金碧輝煌的裝飾,維持一個飯館不知要多少心血。但願這家飯館占個風水寶地,生意蒸蒸日上。
英雄所見略同。
我命好,趕上剛開張,看著特喜慶。
我覺得國內的飯店有個要改進的,就是大家亂抽煙,吃頓飯出來身上滿是煙味。
非常形象。還好我去的這家炸醬是另上的,鹹淡可以自己掌握。
咳,別提了。
多謝提醒,下次記著。
別不好意思,我一看到好吃的也激動。
不好意思,激動了…
嘻嘻,讓你給抓住了。
因為醬是後上的,我和朋友忙著聊天,忘了照了。本來想把我做的炸醬發上來,最後還是不好意思濫竽充數。
恩,好吃的不健康,健康的不好吃。
大概時樓上所說,少了肥肉。
不客氣。大一點的店人氣足,比較熱鬧。
『老北京炸醬麵』是個連鎖點,好像到處都有。帖子裏提到的這家在西城。北大醫院住院部對麵。
都是假貨,估計是少了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