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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廢話多多】
北京的秋天,是色、香、味的交響詩。紅的棗兒,綠的甜瓜,黃的柿子,紫的葡萄。讓人見了便忍不住的買回家去大快朵頤。最喜歡捧著一隻多半斤重的鴨梨,張大嘴一口咬將下去,脆脆的梨肉迸入口中,甜甜的梨汁從嘴角流到下巴,急急地去抹,卻搞得手上也粘粘的。父親在世時會笑責我沒有閨秀風範,擰一把熱熱的濕毛巾遞過來。而母親隻是笑著看我把一隻梨啃完,然後輕輕說一句:“年輕真好。”於是便心滿意足起來,覺得秋天真是個幸福甜蜜的季節。
當秋意漸漸的濃了上來時,大街小巷裏便開始傳出了糖炒栗子的香味。淡淡的煙火氣中,透著栗香的甘甜。尤其是在周末的傍晚,夜幕遮掩了大街上白日的喧囂。辛苦了一周的人們摘下了在辦公室的假麵,鬆下心來慢慢的溜達,看到了糖炒栗子便買一包帶回去與家人分享。合家老小圍桌而坐,邊吃栗子邊聊天,一周的疲憊便在歡聲笑語中煙消雲散。
北京的糖炒栗子以懷柔油栗為上品。懷柔油栗的特點是皮薄,肉厚,味甜。栗子分大中小三種,據吃栗子的老饕們說,大的太大,受熱不均勻,小的太小,吃起來麻煩。所以中不溜兒的最好。買時話一出口,老板就知道識貨的來了,喜笑顏開地寒暄兩句,遞上一包熱騰騰的栗子。糖炒栗子要趁熱吃,最好是剛出鍋的,燙的拿不住,要從左手倒到右手,再從右手倒到左手,如是幾許後再放到嘴上咬開,不然栗子裏的熱氣會爆出來燙嘴。炒的好的栗子,肉不沾皮,栗肉油亮,入口外脆內綿,又香又甜。
美國沒有栗子,原因是二十世紀初的一場枯萎病把美國的栗子樹殺了個精光。現在聖誕節期的栗子大部分是從意大利進口的,小部分來自中國,韓國和法國。說來可憐,從前我家黑漆板凳對栗子的認知僅來自於聖誕歌曲中:“在篝火上烤著的栗子。”隻是每當他興高采烈地唱道:“Chestnuts roasting on an open fire.”時,我都會聯想到一隻手忙腳亂在火中取栗的猴子。有一年北京的家人給我塞了一包栗子,說是等飛機無聊時磨牙。在機場忙忙亂亂的牙沒磨成,倒把栗子帶回了美國的家。從此每次去北京,黑漆板凳必然要求背一包栗子回來。
老北京人講究,吃喝穿戴要認準了地方才買。聽說我千裏迢迢的往美國扛栗子,親戚朋友眾口一詞的讓我去地安門的栗子店去買,說是那裏的栗子質量好,炒的也好。今年一位住在西安門的朋友請我吃飯,提到她家門口的栗子店比起地安門的店來不相上下。來到店前,小小的門臉,果然有二三十人在等著買栗子。大概是好酒不怕巷子深的緣故,店裏並沒有像別家那樣掛著“正宗懷柔油栗”的牌子。隻見兩個大鍋中沙子和栗子一塊自動的翻來倒去,炒栗子的小夥子每隔一會兒便揭開鍋蓋用大鐵鍬把栗子人工翻兩下,最後加入用水化開的麥芽糖和蜂蜜,敞著炒一會便好了。
栗子一出鍋,排隊的人們便騷動起來,脖子伸得長長的盼著。可一鍋栗子沒多少,幾個人之後就賣沒了,於是大家又安下心來慢慢等。其實店裏有四口大鍋,可精明的老板隻用兩個,門前等著買栗子的人就是活廣告。經常聽到有人問為什麽買栗子還要排隊,而標準答案則是:這麽長的隊,想必栗子是好的。排隊的時間長了,覺得買少了不上算。本來想好了買兩斤,到了跟前一張口便是六斤。一斤送朋友,一斤自己吃,其餘的帶回美國,分一半給姐姐,另一半呢,被黑漆板凳理所當然的獨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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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從不喜歡吃栗子到不喜歡吃螃蟹,這樣的推斷難道不是理性的光輝?我的答案是YES!
抱歉,抱歉,抱歉。。。。。。
那隻好吃剝好皮的栗子了,隻是少了剝皮的樂趣。我猜你可能不吃螃蟹。
我很喜歡吃栗子,但耐心不夠。
花姐好。
沒法吃,勉強要吃的話隻有買冰凍栗子燒雞吃。
沒有多到大規模上市的地步。
夠嗆,那天我寫個方子,授人以漁,你自立更生。
淼妹妹的話想栗子,又熱又甜。
黑棋板凳早就說了,栗子含澱粉太多,我吃了還得費勁減肥,他是為我好。
要種很久才有那麽多的栗子
我也喜歡吃栗子。 妳聽說過嬤? 天津的栗子在國際上很有名。在日本,中國的唐朝栗子叫做天津栗子。 :) 很不好意思地說,我這幾年,每次家人從天津小寶栗子(最有名)給我帶到上海的栗子我都放發黴了沒吃就隻好扔了。 :(
從前北方的栗子集中在良鄉往外運,於是人們誤以為良鄉栗子好,其實良鄉不產栗子。
九哥兒也是北京人?茶帖子寫的真好。
問好京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