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地他鄉

生怕閑愁暗恨,多少事、欲說還休。 今年瘦,非幹病酒,不是悲秋。
正文

Paal Davidsen

(2005-10-12 14:59:33) 下一個

Paal 是我碩士論文的導師,也是我博士的第二導師。Paal應該算是我命中的貴人,(當然,介紹我認識Paal的人,我的大學同學豔也應該在這個list上:)),他在若幹年前錄取我讀他的碩士,有獎學金,使得我有機會在這裏生活,學習,並且有錢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讀N卷書,行N裏路。”這一直是我的理想。碩士期間,他又幫我爭取了去美國做項目的機會,使我接觸到更多不同的人,不同的想法,在美國的三個月,在各方麵都學到了很多,甚至於對藝術的感覺,(周末沒有事情的時候,我就泡再博物館裏,尤其是National Gallery of Arts)。現在,由於Paal的強力推薦,我在所有申請這個博士的人中,排到首位,得到了這個機會。我一直是想回到大學裏教書,做研究工作的,但是一直覺得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

Paal非常不像挪威人,挪威人通常比較內向,Paal很外向,容易認識人,喜歡和人開玩笑,喜歡哈哈大笑。挪威人通常很溫和,好對付,有什麽問題都好商量,Paal是一個很tough的人。他本身非常聰明,理解力強,反應快,很aggressive(我一直找不到一個好的中文來說這個詞)。和他討論問題,要很快很到位的反饋,其實大家都有一點害怕去和他談話。我的論文是他帶的,有一段時間,我每周,或者每兩周會去見他一次。我每次去見他之前,都要好好的打扮一番。說起來這並不能使我更流利,更準確的回答他的問題,但是我總是覺得會有所幫助(也許隻是心裏暗示,或者心裏安慰)。見麵時他我總是先稱讚我漂亮,我自然要謝謝他。這多多少少是好的開始。而這些的接觸中,我也看到這個外表這麽豪放,aggressive的人,有很溫柔的一麵。

他對學生的要求很高,他一字一句和我一起讀我寫的論文,一字一句的改,小到一個定冠詞,一個標點符號,他都親手改過。他常常責備我寫的英語不夠好,有時甚至發很大的脾氣。有時被他說得很泄氣,但是他能很敏感的察覺到,會拍著我的肩膀告訴我他隻是想幫助我寫的更好。他喜歡所有做的東西,他隻是希望所有的做得東西都能清楚的表達出來,使讀者能夠看懂。當我們談話結束的時候,他總是會再一次地讚揚我做的東西,會告訴我他是經過了多少年的不斷磨練,才能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意思。這個時候我們通常會擁抱一下,我會謝謝他。每次我從他的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心裏總是充滿了溫暖的感覺。就是在這樣嚴厲又充滿鼓勵的過程中,我完成了我的碩士論文。

一周之前,發了我的博士論文的開題報告給他,他之前並沒有參與這個項目,但是他回複給我8點意見,針針見血。搞的我們這裏這一周都很狼狽。今天下午打電話給他,跟他說他的問題,我們回答不了,我和我現在的導師準備怎麽樣的改變策略,重新寫過。他開始跟我探討,我們聊的很好,這樣的探討讓大家都覺得高興。我們沒有談完,Paal就有事情一定要走了,我們約好明天繼續談。

人和人的相知相處,是件奇怪的事情。我總是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和Paal這樣的人相處的很好,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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