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13
周五的下午，火車往bremen的方向開，我是照例昏昏沉沉。開著mp3，聽一些聽過很多遍的歌。窗外是不變的風景，不知道為什麽，也許因為全是自然的緣故，每次看，都好像從來沒見過這一片風景。
耳邊正好放到一首sarah mclachlan的angle. 這首歌是電影city of angles的插曲。這部老片子，大概大多數人都看過吧。 天使Nicolas Cage 愛上女醫生mag ryan， 願意放棄天使的身份墮入凡間。大概在他變成普通人的第二天，醫生就因車禍喪生。
spend all your time waiting
for that second chance
for a break that would make it okay.
火車開得很快， 窗外的草地，吃草的牛，低矮的灌木，一晃而過。
日複一日就這樣過去。每天在電車上遇見一些熟悉的麵孔，明明不認識，乘同一趟車的關係，變成短暫的同路人。這是早上。晚上下班就不同，很少看見同樣的麵孔。概率這東西就是這樣。
日子一天天過去，也許很快，我也會忘記scheveningen的沙灘。
第一次出差去海牙，當天來回。第二次，城裏訂不到酒店，同事介紹我到scheveningen住。四月的海邊，天氣陰沉。Holland賭場的建築似怪物張開巨口，著名的Kurhaus豪華酒店風格怪異，scheveningen街上滿是亞洲麵孔，令我驚奇。後來聽說印尼曾是荷蘭殖民地，滿街男女老幼的亞裔身影也就不足為怪。一路沿著各式風格但通通生意稀疏的clubs走過去，進到沙灘盡頭的一家中國禮品店。進去，櫃台後麵有個人在埋頭忙碌。一抬頭，我吃一驚。
好大的帥哥一名。
在店裏磨蹭半天，也沒勇氣搭句話。最後還是走了。
第三次，住在城裏。可是是辦公區。周圍一個人影也不見。酒店11樓房間望出去，是旁邊的寫字樓。但這一次正是夏天。下了班跟同事去到scheveningen，陽光正好。脫了鞋走在沙灘上，到處是俊男美女，club裏亂七八糟擺著沙發，靠墊，許多人靠在上麵，正對著沙灘，大海，還有徐徐下沉的紅日。
我們也找到沙灘盡頭一處club坐下。把腳伸進沙裏，看夕陽。周圍的人都靜靜，有人在看書，有人在休息。海邊的夏日沒什麽熱氣，有的是長長的落日。再往遠處走，可以看見二戰時殘留的公事。當年守在這裏的人是幸福的士兵，因為這裏沒有過戰鬥。
第四次，晚上和linda吃完飯，回scheveningen的酒店。靠近酒店的地方停了一輛車，一家人正要往回開。妻子和丈夫坐前座，爭吵著。瞟一眼，也可看出妻子正在抱怨丈夫。
到處走，某些場景記得住，某些不。誰也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早上的scheveningen，陰沉的海翻卷著幾縷天際漏下來的金光會記得住。為什麽，陰雨天，在外麵走找吃飯的地方，經過一個露天咖啡，三個女生在那裏說笑聊天，歡樂的一瞬間好像拍下照片在腦子裏。想一想，就覺得缺憾。
There is always one reason,
to feel not good enough
我知道這是奢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