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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鬥中,本能直覺很有用

(2009-08-02 09:24:17) 下一個
在戰鬥中,本能直覺很有用

READER66 translated from 智力係列 ,2009年7月27日 NEW YORK TIMES

(士兵在戰場上還是要靠本能,跟著感覺走。訓練就是培育好感覺。)

伊拉克,摩蘇爾城,夏天早晨常見的一幕場景。汽車停放在人行道上,對麵是交通流,車窗緊閉。兩個也許是幼兒園年齡的男孩盯著汽車的後窗,他們的臉斜靠著,像是竊竊私語。

一名最接近這輛汽車的巡邏士兵停了下來。這裏天氣很熱,戶外有華氏120度。先生,我請求靠近汽車,給小孩一點水,這名士兵對愛德華。蒂爾尼上士說,上士那天上午正帶領9個人巡邏。

我告訴他不要,”蒂爾尼上士後來在阿富汗接受電話采訪中說。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感到必須馬上退回去,他說:我突然打了一個冷戰,你知道,那種麵臨危險的感覺。

美國軍方已經在硬件上花費了數十億美元,例如信號幹擾技術,來檢測和摧毀所謂的簡易爆炸裝置,或IED。在伊拉克和阿富汗,路邊炸彈已被證明是最大的威脅,現在,蒂爾尼上士正訓練士兵如何挫敗路邊炸彈襲擊。

然而,所有檢測係統中最敏感的還是人的大腦。高科技的設備,盡管可以幫助減少人員傷亡,仍然不過隻是對人腦的單純的補充。戰地的部隊,僅靠他們的本能直覺和經驗,就阻止了許多簡易爆炸裝置攻擊,就像蒂爾尼上士那樣,他們往往以感覺或直覺作為第一線索。

每個人都有預感,對於朋友的動機,對於證券市場,打撲克的時候對於何時叫牌,等等。但是,美國軍隊現在正處於一個大腦研究工作的中心,以了解一些人的大腦是如何能夠在千鈞一發,生死攸關之際,先於其他人,感知危險,並采取行動。

當然,有無經驗至關重要:如果你以前看到過類似的東西,在未來的時間裏,您更有可能預測它。然而,最近的研究表明,還有其他重要的東西。

在大腦是如何處理圖像的,如何讀出別人的情緒,以及如何管理激增的應激激素等方麵,人們有一些差別,這有助於解釋為什麽一些人能在別人之前,早一點感到迫在眉睫的危險。

例如,對陸軍綠色貝雷帽特種部隊和海軍海豹特種部隊成員的研究,已經發現,在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他們與任何其他士兵一樣,也經曆應激激素皮質醇的急增。但他們的應激激素水平一般快速下降,其速度比沒有那麽訓練有素的士兵要快的多。

在過去的兩年中,陸軍研究員,史蒂芬伯內特,管理著一項,涉及約800名男女軍人的,有關人類認識和炸彈探測的研究。

研究人員對經驗豐富的戰士進行了詳盡的采訪。他們管理人格測試和深度知覺測量,以及警惕性和相關能力。這些軍人進行了從照片,視頻,虛擬現實模擬和實地模擬演習中尋找炸彈的競賽。

這項研究補充了越來越多的結果並表明,大腦讀取和解釋自己身體的感情與感覺,以及他人的肢體語言所表達的情緒的速度,是避免迫在眉睫的威脅的核心。千鈞一發之際,生死取決於一個快字。

“不久前人們認為情緒是一種古老的東西,隻不過是感覺而已,感情對於作出合理的決策沒有什麽幫助,甚至還會妨礙作出合理的決策。南加州大學腦與創新研究所主任,安東尼奧。達馬西奧博士說.

我們現在已經改變了這一立場。我們明白了情緒作為實際行動的安排,往往是在我們意識到它以前,就已經開始解決麵臨的問題了。對於飛行員,探險隊領導人,父母,以及我們所有的人,這一情緒解決問題的進程不斷地出現。

借鑒其他人的錯誤

通過摩蘇爾主要市場的巡邏從來沒有成為常規,不是一次以後,也不是在第10次或第40次以後。礫石裏的一塊草皮,溝裏的一條陰影,一堆被丟棄的食品,任何一點可疑之處都可能要你的命。每個人都提出同樣的問題:那裏有什麽東西嗎?

清理路邊炸彈是在這個星球上最令人厭惡的和最危險的工作。這也是一個最重要的工作。今年5月,聯軍部隊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分別發現了465枚和333枚。他們挫敗了一半以上的路邊炸彈陷阱。但百分之十左右的炸彈炸死或致殘了許多士兵或海軍陸戰隊員。

我們知道要尋找什麽指標性的東西,但你真的要注意一切東西,所有的細節,蒂爾尼上士說。2004年夏天,他正帶著人與伊拉克警察一起清理路邊炸彈。

近年來,路邊炸彈已經變得更加強大,藏的地方也越來越狡猾。炸彈偽裝成石頭。炸彈澆灌在混凝土裏,偽裝成馬路牙子,以及由誘餌炸彈引發的炸彈。

在一次掃雷行動中,在道路的中間有個明顯的簡易爆炸裝置,但它隻是一個圈套,陸軍少尉坎貝爾。多諾萬說,他在2004年率領一個排的海軍陸戰隊在拉馬迪進行了7個月的激烈戰鬥。後來,他以這段經驗寫一本生動的新書小醜一號。

真正的炸彈被裝在100米以外一片廢墟裏的水泥塊裏。我的一名海軍陸戰隊員發現了它。 他說,它看起來太對稱,也太完美了。

坎貝爾少尉清除並且引爆了這顆炸彈。

除非你知道伊拉克的那部分的廢墟是什麽樣子,你根本沒有辦法找出這些炸彈,他說。我有兩個高手,一個我們稱之為獵狗,他真是好樣的,一眼就能看出問題來。

對檢測簡易爆炸裝置中表現最好的男女軍人的研究結果的初步分析表明,他們擁有一種通過經驗獲得的工作知識。同時,也有許多出色的敏銳的深度知覺能力,並且能維持長時間的強烈的注意力。

尋找混雜在複雜背景裏的奇怪形狀的技能,一種玩瓦爾多在哪裏類型的遊戲,或者一種叫做異常檢測的技能,也可以用來預測軍人在路邊炸彈模擬中的成績。

顯然,有些東西是不能進行訓練,陸軍研究所的心理學家和簡易爆炸裝置研究的主要作者珍妮。墨菲說。但是,有些事情可以訓練;有些戰士可以訓練成為對小環境的變化非常敏感。他們每天在同一條路上掃雷,注意任何奇怪的微妙的東西:這塊石頭昨天不是在這裏。

在上個月發表的一項研究中,普林斯頓大學的神經學家表明視覺能力有多麽敏感,在還沒有意識到大腦記錄到了什麽以前,身體的直覺就能先出來。

他們讓學生嚐試在一係列的照片中挑選出人或汽車的圖像,這些照片在電腦屏幕上閃過。一次四張圖片閃現,學生被告知隻掃描兩張,上麵的或下麵的,左麵的或右麵的。眼睛追蹤證實了他們正是這樣做的。但腦部掃描結果表明,在學生們注意到這些照片以前,他們的大腦已經記錄到了人或車輛。培訓能讓他們得到更好的。

在檢測的圖像時,有些人的大腦比其他人幾乎快兩倍。看來,整個視覺係統占優勢的大腦對視覺類別的輸入特別敏感,尋找這樣的東西,顯然有些人的視覺係統處理事情的速度遠遠超過其他人。普林斯頓大學的神經科學家和與栗飛飛和薩比娜一道的該研究的共同作者,卡斯特納馬裏厄。維。皮林說。

聞出來空氣中的緊張

但是,即使一名士兵或海軍陸戰隊員可以透視物體,他也看不到大部分簡易爆炸裝置。老兵們說,能些對炸彈最敏感的人,不僅能注意到小細節,也能退一步觀察更大的場麵:空氣中的緊張氣氛,伊拉克的生活中不尋常的節奏,反常的行為.。。

我記得,一天下午,我們在一條非常熟悉的巴格達的道路上巡邏,沒有一個人出來,一天當中非常恐怖的時候,伊拉克和阿富汗退伍軍人組織發言人,唐。戈麥斯上士參加了這次入侵,後來又在2005年,為一名將軍在巴格達市內和周邊地區開車。

街道邊上有一處堆了一些垃圾,戈麥斯上士和車隊裏的其他司機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所以他們遠遠地停下車。“我們後來找來了掃雷小組,當然了,他們發現一個路邊炸彈,並且引爆了它,那東西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彈坑, 他說。

無論大小,無論是不是自覺,大腦一旦發現線索與危險吻合,在一個人還沒有完全整明白這是為什麽之前,就馬上發出警報。所謂的第六感覺。

在一項1997年進行的具有裏程碑意義的實驗中,愛荷華大學的研究人員讓人們玩一個簡單的賭博遊戲。先發給每一名學員二千元,然後,讓他們從四摞牌中的任何一摞中摸牌。摸到的新牌一般提供了50美元或100美元的直接獎勵,偶爾摸到的新牌會帶來處罰。有兩摞牌中的處罰是較小的,另外兩摞牌中的處罰是較大的。

新牌的規律是無法預測的,但平均說來,學員們更“喜歡”某一些摞,摸了50到80張牌以後,才能完全解釋出是為什麽。微妙但重要的是,根據仔細的排汗測量,他們的身體通常顯得緊張。一些人早在約10張牌以後就緊張了。根據作者達馬西奧博士等人的研究。

公布在5月的一項研究結果說,倫敦國王學院的研究人員在為玩愛達荷大學的賭博遊戲的人做腦部掃描時發現,有幾個大腦區域特別活躍,其中包括參與決策的前額腦區底部,以及腦島,那裏被認為是大腦裏負責記錄來自全身各處的不同感受,並且負責為它們作為一個統一的解釋:發出感覺危險的冷戰。

與平均水平相比,一些人的頭腦裏,感覺危險的警報似乎發的更早一些,更激烈一些。關於潛在威脅或機會的本能反應並不總是正確的,神經學家辯論在何種條件下感覺出現在自覺認識到危險的線索之前。

但人體係統為生存而進化,調查結果顯示,對某些人來說,本能反應顯然特別敏感。

掌控恐懼

那天上午,對於蒂爾尼上士在摩蘇爾的巡邏隊來說,有一件事不太對勁。上午9時左右,九名士兵離開派出所以後,他們沒有受到通常的問候。沒有人向他們開槍或發射火箭助推榴彈。幾分鍾過去了,沒發生什麽事。

士兵們在奇怪的沉默中走在公路上,掃視公路兩側景觀,尋找簡易爆炸裝置的跡象,並試圖對武裝攻擊分子保持警覺。在戰爭中,焦慮程度可以與伊拉克的溫度相比。

神經學家說,如果心理壓力過大,地球上最有洞察力,最善於觀察的大腦也不會捉住微妙線索。

在軍隊關於路邊炸彈檢測的研究中,研究人員發現,在仿真環境中善於發現炸彈的部隊往往認為自己是撲食者,而不是獵物。專家說這種心境本身可能減少焦慮。

美國加州大學聖迭戈分校和弗吉尼亞州聖地亞哥醫療係統的體育與精神科醫生保羅。馬丁博士說,與一般士兵的大腦相比,精銳部隊士兵的大腦似乎以不同的方式記錄威脅。據剛剛完成的研究,在看到憤怒的麵孔時,海豹突擊隊成員顯示出腦島活化程度明顯高於普通士兵。

最大的問題是,這些感知威脅的差別是天生的,還是訓練出來的。保羅博士說。

當天上午在摩蘇爾,蒂爾尼上士命令後退。請求靠近車輛的士兵在炸彈爆炸之前剛好有足夠時間轉身。彈片掠過他的臉龐,衝擊波把其他人震倒在地。他說,這兩個年輕男孩都不見了,幾乎可以肯定已經在爆炸中化為紛飛的血沫。

自那時以來,蒂爾尼上士經常在他的腦海裏回放這一幕,尋找任何有利細節。也許是看這輛車的角度,或位置,也許是反常的平靜,昏昏欲睡的市場,也許是上述所有一切。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他說。我隻是有這種感覺,就像你剛走出房門,感到你忘了什麽東西。鑰匙還在手裏,不是鑰匙。你需要幾分鍾時間弄清楚它到底是什麽。”他補充說,我感到非常幸運,沒有任何人死亡或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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