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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浪漫時光-我的第一個女友

(2009-10-17 20:19:51) 下一個

我的浪漫時光,都是在中國度過的。而到了美國,除了工作賺錢,養家糊口,天天奔命,
生活如同一碗白水,想不出什麽值得令人興奮的地方。在美國待的時間越長,越想年祖國的家人,朋友 , 還有我的初戀情人。看來我的文化造就了我, 我的浪漫在中國。。。。。。
1, 第一次見麵,有心栽花花不活,無意插柳柳成蔭
我的第一個女友,也是第一個戀人。之所以對她有這麽深的記憶和留戀,那是因為是我的第一次戀愛。這次戀愛雖然沒有將革命進行到底,但卻因為她,改變了我的人生。。。。。。
1981年,我上大學的第四個年頭。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光杆和尚。我們這批學生的構成很複雜,集中了文革中十年停止考試後積壓下來的人才。所以我們這個班上學生的歲數相差很大。我才上大學的時候19歲,而我們班就有7個人29歲,整整比我們大了10歲。這些大齡的老知青中,有的人已經成家,有孩子了。而我們這群小的,有的有了對象,有的還沒有。 很多人已經找了朋友,正在熱火朝天的談著戀愛。
我本人當時也想考慮這個問題,但是好像我還沒有看到什麽中意的人選。我在同學裏麵有中年人的綽號。我不知道這是雅稱還是貶義。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要給我起這個名字。後來我猜想,可能是我不會那麽機靈,不善言語,每天都認真讀書,有點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人年紀輕輕的,就老成一片。就連我表哥都說我是少年老成。我老成嗎,我覺得一點都不是。要看對象。談得來的,酒逢知己千杯少。談不來的,話不投機半句多。說多了有什麽用,所以很多情況下隻聽不說,讓別人感到我有點老氣橫秋。實際上我的心裏,那是一團火,一股勁,一股泥石流,甚至是一座火山。人是那麽年輕,都有七情六欲,哪裏會無動於衷呢。尤其對男女之間的事,那個男人不動心。可是對誰動心呢,要動心也要有動心的人。總不能見一個,愛一個吧。我還沒有跌到那個價位。
除了表麵比較冷淡之外,我自己的自身條件也不是太好。那個時候找對象,女生都要找一米七以上的,如果達不到這個高度,那就是個半殘廢。 我隻有一米六七,個子肯定占不了優勢。 但我倒是沒有因為我自己的個子矮小就自卑,這方麵我一點都沒有覺得什麽不好。個子不高是父母決給的,這有什麽好說的,先天的東西誰也不能改變。個子不高的人,特別是偉人,多了。象拿破侖,也就和我一樣的身高,不也統帥法國嗎。更矮小的鄧小平,才有一米五幾,那是多麽偉大的領袖,是我們這批77級大學生的救命恩人,誰敢說鄧小平那麽矮就是殘廢嗎。當然我不可能和拿破侖和鄧小平相比較,更不是用他們來強調我的啊Q精神。我對我自己是非常有信心的,有信心的基石就是我有善良,正直,勇氣,還有堅持,毅力,吃苦,和能力。我還有一條,就是我長得不錯。 這個不是自誇,是別人說的。直到我25年後到日本見到我的同學時,我才知道他們稱我是大學77界的小白臉。對我而言,外表再漂亮,隻是一個殼子,還需要瓤子才更加豐滿美麗。外表是可以裝扮的,這個容易。可是瓤子就不容易豐富了。要有豐富的內涵,需要人生一輩子的學習和修煉。與其練其表,不如練其心。當然,表裏如一,是最為崇尚的追求。 果然,有這麽一位女生走進了我的生活。
我碰上了我的第一位女朋友 。 那個時候,我在讀中醫學院,她在讀西醫學院。我是大城市裏的青年,從知青考到大學。她是地州縣的高中生,考到省城上大學,我們同是77屆的學生。那年我23歲,她22歲。
說起她來,還真有點故事,有點浪漫,有點悲傷,有點激勵,有點刺激。後來,我的人生的轉折,說起來也和她不無關係。這種轉折,還要感謝她。
認識她是在我們中醫學院我們的集體宿舍裏麵。那個時候,我們13個和尚住在我們學校一棟灰蒙蒙的東樓的三層樓上。我們都是住的架子床,上下鋪。我住在下鋪。我床的前方有一張8人用的大桌子,這是給同學在宿舍裏看書用的。我們坐在床邊就可以讀書學習了。那個時候我麽對學習非常重視,可以說是爭分奪秒,因為能上這個大學多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難了。這一步跨進大學,和呆在農村相比較,就好像有一步跨進天堂的感覺。
那天是我高中的女同學帶著她的一個女同學到我們學校找我玩。我記得那天是晚上7點左右,外麵的天色已經灰蒙蒙的黑下來。我的同學都到教室裏麵上晚自習了。我要不是因為她們的到來,我也早就去搶座位上晚自習了。因為她們的到來,我不能去了。 我也三年沒有見到我的老同學了,應該陪她一下。
她們兩個人就坐在那張大桌子我的床的對麵。對麵床上我的同學,見到第一次有兩個女的來找我, 很知趣的讓開了。不知趣也不行啊,因為那是我的哥們,四個大學最好的哥們之一。 那個時候沒有什麽礦泉水,隻有暖水瓶。我用兩個白色的搪瓷口缸給她們兩個人倒了兩杯茶。那個口缸還是我們平時吃飯用的,很大,一次可以裝半斤飯或是四兩麵條的大口缸,可以趕上一個小的洗臉盆了。現代的人很難想象當時我們待客的情景。請別見笑,當時我是從鄉下回城上學的知青,雖然大學學習幾年,並沒有把農村的那種土氣丟掉。我們在農村的時候就是這樣,泡上一大口缸茶水,大家喝,也不講究,也沒有辦法講究。當時我們受到的教育是南京路上好八連,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教育。我們一個月的吃飯才10塊錢,當然那是30年前的事了。
她,我同學的同學,一個紮著雙小辮的女生,那個小辮子剛剛靠在肩膀上。前額上的頭發是梳理得一絲不苟。紮小辮子的繩子就是楊白勞給喜兒過年買的那種紅頭繩。那個時候物質還是極為匱乏,大家的生活都很樸素。 要是她燙上今天的一個大波頭,我肯定要被嚇跑的。還好,我們同類,彼此都看得順眼。她是個圓臉的姑娘,臉很紅,那種水蜜桃是的紅,透著一身的青春氣息。直到今天,我所喜歡過的女人,都是圓臉。別人喜歡瓜子臉的女人,我可不是,我覺得瓜子臉的女人弱不禁風,像是林黛玉。我可不喜歡那種弱不禁風的女人。
最讓人感到舒服的是她老是笑盈盈的了臉,和她無意露出來的羞澀,惹得你不得不多看她幾眼。 她不是那種絕代佳人的漂亮,也不是現代人講究的三維突出的人。但是她 女人的那種文化涵養和特有的人格魅力第一次深深印在我的心裏。也可能遠香近臭的原因,我們班上25個女生,我居然一個都沒有感覺。偏偏這樣一個同學的同學,我對她來了感覺。美國人叫這種感覺叫化學反應。
再細看,她個子不高不矮,大約有1.6米的樣子,穿著很樸素的深紫色的上衣。內衣是一件當時很時髦的白色的確良襯衣,雪白的領子搭在那外麵那件深色的紅衣服外麵,顯得格外抬色。 還有就是她殷勤周到,處處想到別人。明明她是客人,卻忙裏忙外,好像我們是很熟的朋友,沒有認生的感覺。她這樣的性格,是我喜歡推崇的。我也是這樣的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我本來並不認識她,可是我卻神不知鬼不覺地和她談得非常投機。原來找我的女同學反而退步三尺,躲到了門外,她看出了我們之間的玄機。有的時候機會和機緣就是這樣,也可能就在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一個動作中就完成了。這就是一見鍾情?
我們兩個人確不自覺地談了幾個小時。宿舍裏的上晚自習的人都回來了,我才發現太晚了,已經晚上十一點鍾了。她剛出門,學校就熄燈了。那個時候學校在晚上11點鍾必須熄燈,這是規定。等到了熄燈,我 才發現, 壞了,我的那個女同學不見了。來了兩個,丟了一個。
我怎麽把我本來的同學忘了,人家來找我玩,我卻和別人談的火熱,我也太不夠意思了,本末倒置了。我趕快跑出去找,也沒有找到。我想是不是她等不得先回到學校去了,我感到非常的尷尬難堪,連連對這位女生說抱歉。我怎麽會把我的同學涼到了一邊,而和這個不速之客打得火熱?
這個女生也覺得十分的抱歉。她也意識到太晚了,她顯得有點坎坎不安。她一個女孩子,這麽第一次見麵,就和一個從來不認識的人談了三個小時,還把她的女伴丟了,是不是真的有些過分。再說了,這麽晚了,怎麽回去啊。
我看出她的焦慮的心思。我說不要緊的,你的同學早走了一步,這主要怪我, 我一定向她道歉。今天晚了,我送你到車站吧。
我把這個女生送到我們學校附近的公共汽車站。 從這裏到她們學校有5-6公裏的路程,坐公共汽車需要那麽10站的路。
我倆等了很長時間,也沒有公共汽車開來。仔細一看站牌,最後一班車是晚上11點鍾。老天爺有意讓我和她多待一會。
也不知道今天怎麽了,說了這麽多的話,還有說不完的感覺。怎麽辦,沒有車了。當時沒有什麽出租汽車。 自行車倒是有,可是 學校已經關大門了,我的自行車在車庫裏放著,進不去。
回去她們學校隻有一個辦法,就是走回去。這點路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麽。 我在農村的時候,經常走幾個小時的山路,還要挑著東西。但是對於她,我心裏沒有底。現在是沒有其他的辦法。隻好走路了。 我正好想和她啦啦關係,這不正好是天賜良機嗎?有人是說我臉皮薄,那我就厚一次試試。成功了更好,沒有成功, 就當磨一次刀, 練習練習。過去我幫別人扛大刀,寫情書,理論上一套又一套,就差沒有編成本書了。可是實踐上,一次也沒有,那些空頭理論都是從書上搬來的。現在好了,有機會了,實踐的機會到了。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活,無意插柳柳成蔭。我有點想入非非,
暗暗竊喜。我想辦法試著套近乎,說一些我聽起來都好笑的話。我教別人還行,真自己做,可就不那麽靈光了,相形見拙了。不管了,反正最壞就是空歡喜一場罷了。
就這樣我們一邊走,一邊談。因為沒有了顧慮,我什麽話都敢說,也沒有留什麽底子。我一直把她送到了她們學校。 也奇怪了,走了那麽遠,一點也沒有感到枯燥和疲倦。說再見的時候,我大著膽子說,我想以後和她保持聯係,不知是否冒昧,唐突。能否請問尊姓大名和地址?
她聽了以後,也不說話,還是笑吟吟的,從她的眼睛裏讀出對我的好感,同時有點那個含情脈脈的味道。最後她還是給了我一個地址,是她現從口袋裏麵的筆記本撕下一頁紙,用她口袋裏的一隻鋼筆寫下來的。到了這個時候, 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姓李。
她寫的字可是沒有她本人漂亮,我不敢恭維。寫出來的字好像小學生寫的一樣,大小不勻, 肯定她從前沒有認真練過字。 我小時候裏練過很長時間的鋼筆字,那一方麵是受我爸爸的影響。我爸爸的字寫得很漂亮,到今天我也很佩服。另一方麵我自己也認為字如其人。一個人要做好,首先自己祖宗的文字要寫好。那個時候學習老三篇,就一遍遍寫,反正都可以背誦,就不斷的聯習。我練習的是楷書,後來寫出來的字也就比較 好看了。再有就是我上的中學這個班大家把煉字成為一種時尚。我們這班裏54個同學,就有一半以上的人可以寫一手好的幹鋼筆字。我心裏麵有點高興,下次找機會教她煉字。煉字是假,尋找機會是真。
回到我的中醫學院,已經將近夜裏2點多鍾。學校的大門早已經關掉了。守房門的工人也休息了。我隻能爬門了,否則這一夜沒有地方去了。爬進了大門,還好,沒有被校衛隊發現,如果發現,肯定要有麻煩。那個時候 年輕,爬門的不在少數。我們還有意見呢,這個大學那麽多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有急事夜出?
回來的後幾天發現我的思想有點不安靜了,不像以前那樣的專心用功讀書了,讀不進去。那個笑盈盈的影子老是出現在我的麵前。好在我留下了她的地址,我就給她寫了一封短信,貼了一個4分錢的郵票。當時本市的郵票隻需要4分錢,而外省的郵票需要8分。我表達的意思是我 對她有好印象,我想約她見麵。如果可以,時間地點由她選擇。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結果,第一次見麵後就成了這個樣子,是不是我太饑渴傷了?
沒過一個星期,她回了一封信,約我到京劇團見麵,時間是星期天下午兩點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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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WienFan 回複 悄悄話 描述的很細膩,初戀美好而純真。很想看下文。
dog88888 回複 悄悄話 回複蘇珊大嬸的評論:
這可是真事,她在哪裏。
dog88888 回複 悄悄話 回複mm走西口的評論:
真人真事真情真意。30年來我想著她,一切美好的回憶
dog88888 回複 悄悄話 回複yanzidongnanfei的評論:
謝謝燕子, 我有個性,不過是以前。現在的我,沒有了,隻有朽木不可雕了。你好
jnr 回複 悄悄話 interesting story, look forward to your next episode.
mm走西口 回複 悄悄話 很久沒看到你的文章,今天有幸讀到這一篇,你描述的當時的心理活動很貼切,讓人一直想接著讀下去,期待下文。
首席聊天師 回複 悄悄話 寫的好,等下文!
yanzidongnanfei 回複 悄悄話 “直到今天,我所喜歡過的女人,都是圓臉。別人喜歡瓜子臉的女人,我可不是”嗬嗬,你好有個性!
蘇珊大嬸 回複 悄悄話 你的那個“她”會不會是。。。,不敢想了,天啊!下文呐?快!
阿凡弟 回複 悄悄話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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