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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最早的4位牛姓學生-----幼河的博客

(2017-10-31 07:20:21) 下一個

中國最早的四位女留學生

 

  回望一百多年前的晚清時期,盡管當時西風已東漸,但女子們普遍都還纏著足,篤信“無才便是德”的觀念,垂手立在男人的身後,至於出洋留學,那簡直是傳奇中的傳奇。

  在當時的中國,偏偏就有四位年輕的女子大膽地漂洋過海到美國的大學去學習先進的醫學知識,畢業後還都做了報效祖國的女“海歸”,以所學救助同胞,服務社 會。這四位女子分別是金雅妹、許金訇、康愛德和石美玉。她們出國的時間是1881年至1892年之間。那會兒還沒有大批留日留美的中國學生。所以,她們成 為近代中國最早的一批女留學生。

 

金雅妹

 

  1881年的一天,17歲的金雅妹(又名韻梅) 從東京乘客輪啟航駛往紐約去美國留學。途中她會想起久違了的故鄉——寧波東錢湖畔的韓嶺村,隻是父母雙親的模樣無論如何也回憶不起來,在她兩歲半時村子裏 鬧瘟疫,擔任教會牧師的父親和母親未能幸免,相繼染病去世。撫養她長大的是父親生前的好友麥嘉諦博士(Dr.D,B,MeCartee)和他的夫人。麥嘉 諦是美國人,1844年便來華傳教施醫,是寧波長老會的醫生,曾擔任美國駐寧波首任領事。1869年他回到美國,一年後又來寧波和上海工作,1872年被 聘為日本東京帝國大學教授,並在日本的中國公使館擔任顧問。在此期間,金雅妹一直跟隨著他,在這些地方輾轉度過了她的童年和少年時代,並在日本讀完了中 學,掌握了日文和英文。看到義女天資聰穎,喜愛讀書,麥嘉諦決定送她去美國深造,他為她選擇的專業是醫學。

  金雅妹抵達了美國後進入紐約醫院附屬女子醫科大學學習,成為該校唯一的中國留學生。四年間,她學習認真用功,在研讀書本知識之外還勤於操作實驗,學習使用各種醫療器械,成績一直名列前茅。1885年5月,她以全班第一名的成績畢業。

  少時離開中國,在日本念中學又在美國學習工作了八年的金雅妹,已經習慣了西方的生活方式,並且在美國有著穩定的工作和優越的生活,但是幼時父母因祖國的醫 療技術落後而亡故的慘痛經曆一直烙印在她心裏,她希望有一天可以盡自己的力量解除同胞們飽受疾病折磨的痛苦。在這種力量的驅使下,她在1888年底毅然回 到了祖國,到福建廈門一家教會醫院工作。

  一年後,金雅妹因病前往日本神戶治病,在那裏她認識了一位西班牙籍的葡萄牙音樂家兼語言學家,並與之相愛。1894年,30歲的金雅妹結婚了,兩年後生下 一個男孩。但是夫婦感情並不融洽。勉強維持了lO年之後離異,孩子留給了男方。不幸的是,這個孩子成年後死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經曆了失敗的異國婚戀和喪子 的痛苦,金雅妹並未就此消沉,而是將餘生的精力全部投入了醫學事業。

  1905年,她再度回國,先後在廣州、成都等地開設私人診所。她醫德高尚,醫術精深,對病人和藹可親,因而深受病人歡迎和信任。

  1907年她來到天津,出任北洋女醫院院長。在她的主持下,醫院辦得井然有序,前去求診者絡繹不絕。在1911年的前10個月中,醫院施治病人達1.6萬餘名,其附屬養病院住院病人有180餘名。

  在行醫過程中,金雅妹深感國內婦嬰醫療條件的落後,培養專業醫護人員刻不容緩,1908年她說服了袁世凱,由天津海關撥銀二萬兩,創辦了北洋女醫學堂,由她擔任堂長兼總教習。這是天津的第一所女子護士學校,也是我國第一所公立的護士學校。

  護校附屬於北洋女醫院,開設產科、看護兩科,課程內容主要包括通用藥理、衛生、種痘等學科,以二年為修業年限。學堂招收貧寒人家讀過書的女孩入學,原定招 募學員40名,由於風氣不開,參加報名考試的人並不多,第一屆招考工作持續了一年,隻招到了30名學員。倔強的金雅妹並不氣餒,她請出了長蘆鹽運使張鎮 芳,“出示曉諭,其有未經報名者,並準其於考期以前到堂注冊,屆時一體與試,按格錄取,以廣造就”。

  女醫學堂不僅傳授西方先進的護理技術和理念,還提倡婦女解放,參與社會服務。學生邊上學邊到醫院實習,做衛生及初級護理工作,以達到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目 的。為此,金雅妹特聘通曉中文的英國女醫生衛淑貞為實習教習,聘中國第一位護理專業女留學生鍾茂芳任看護教習。她還親自授課,將在國外學到的醫學知識和她 豐富的f臨床經驗和診斷技術,都毫無保留地傳授給學生們。

  兩年後,北洋女醫學堂頭班何淵潔等11人畢業,金雅妹親自設計了“畢業憑照”,蓋印過朱。次年又有5人畢業。盡管青杏尚小,但這畢竟是近代中國自行培育出 的第一批護理人才,影響深遠。這些女學員服務於各個醫院中,使津門婦女率先告別了“接生婆”時代,享受到西方先進的接生技術。

  1933年,金雅妹在北平的寓所裏“收留”了一名到中國做學術考察的來自捷克斯洛伐克的小夥子—一雅羅斯拉夫-普實克(Prusek Jarodav,1906-1980),後來他成為了著名的漢學家,並在回憶錄《中國——我的姐妹》一書中記敘了在北平的這段日子。在他的筆下,晚年的金 雅妹真是一位可愛的老太太。普實克深情地寫道:

  “在她的宅子裏,我找到了真正的家。許多外國人受到她的嚴厲批評,也許他們無法理解她那貌似嚴厲的善舉。她待我像媽媽。疾病花掉了我所有從家裏帶來的錢, 我還欠了債。但是她總是微笑著說,讓我用銀行的支票付房錢,其實我那銀行賬上剩下的是已經不可以支取的五個銀元。她說等我有了更多的錢,就可以提出來支 付。她的廚師用肥美的雞肉使我又能夠站穩腳跟了。”

  金雅妹身邊除了仆傭之外,沒有一個親人,但她樂於結交朋友,也深受朋友歡迎。“她喜歡在身邊聚集一些青年人,而且我可以邀請我所想邀請的人來品嚐她那久負 盛名的晚餐,尤其是她的菊花湯。這種湯她是當著客人的麵用小木炭爐子煮的。”“如果沒有客人前來,她就坐在客廳的壁爐前,裹在自己的皮大衣裏——北平的夜 往往非常的冷——她在那裏講述自己的故事。”

  金雅妹積極參與各種慈善活動,熱心於教育事業和農村衛生事業。她經常利用業餘時間親自帶一批人去孤兒院做義工,並為孤兒院募集善款,還熱情支持燕京大學社 會部主辦的旨在扶貧的清河實驗中心的工作。“她68歲了,但是仍然十分活躍。每天下午一位女子來為她朗讀中國小說。老太太還在打字機上翻譯英文。她雖然講 漢語,帶點口音,但是卻不識漢字。她接受的是外國教育。她擔任了管理紡織廠的職務,這個作坊是燕京大學在海澱的一個鄉村辦的,目的是為了宣傳國內的工業, 複興中國的花邊織造和刺繡業,收集由中國婦女和兒童剪出的異常美麗的剪紙花樣,把它們作為樣本進行刺繡。”

  金雅妹曾在北平扶輪社(美國律師哈裏斯發起的公益性國際團體)作題為“中國兩代婦女”的演講,這是她最後一次公開講話。1934年2月,她患肺炎住進了協 和醫院,她比所有的人都清楚自己的病情,把所有的財產——在北平的寓所(價值15000元的房屋和地基),並現金6000元,全都捐給了燕京大學。因為她 是基督徒,所以對燕大懷有特殊的感情。她還將150餘卷外文書籍捐給了天津木齋學校。1934年3月,這位傑出的女性在協和醫院與世長辭,享年70歲。

 

許金訇

 

  1884年,當寧波女子金雅妹正在美國進行大學三年級的學業時,另一個身材嬌小的中國女孩也踏上了美國的土地。她的名字叫許金訇(由於她使用音譯英文名,以至她的中文真名與事跡長期被人所忽略。有的史料稱她為柯金英,也有稱為何金英)。

  許金訇,1866年出生於福州南台島(今倉山)的一個基督教家庭,她的父親是基督教美以美會的早期信徒之一,而且思想相當開放。據說許金訇小時候為習俗所迫,一度請求她的母親為她纏足,卻遭到父親的堅決反對。這在當時的社會是極為難得的。

  許金訇先是求學於美以美會辦的毓英女塾,因不滿呆板的課程而轉入福州婦女醫院學醫,並在教會醫院服務。她天生聰慧,並富有同情心,又對醫學頗感興趣,決心 學好西醫,造福鄉梓。醫院院長十分欣賞她的誌氣和才華,為她聯係了美國的婦女外國傳道會(Women’s ForeignMissionSociety)資助她赴美留學。

  許金訇當時隻有18歲,還不懂英語,父母和親戚朋友都不放心她遠行,連一向開明的父親也十分不舍。可她的態度卻十分堅決,告別了親友,跟隨兩個美國傳教士 離開了福州。許金訇先是住在費城一個醫生DrSites的家中,學了一個暑假的英語。在這年秋季,考入了俄亥俄州的美以美會辦的威斯利安大學 (Weslyan Univer-sity)。四年後,轉入費城的女子醫科大學。1891年,由於父親病重,她隻好中斷學業回國探望。第二年她重返費城繼續學業。

  兩年後,許金訇從費城女子醫科大學畢業,並到費城綜合醫院實習一年。1895年結束了在美國的求學生活,回到了家鄉。

  許金訇在福州聖教婦孺醫院行醫,專給婦女、兒童診病,後來還擔負起了該院的主持工作。1899年,她又兼任福州倉山馬可愛醫院 (WoolstoneMemorialHospital)的院長,這樣她就肩負起了主持兩所醫院的重任。這兩所醫院一在城內,一在城外,她往來奔波,很是 辛苦。剛開始病人們看她是個女子,有點不信任她,不願意到她的醫院就診。後來由於她妙手回春地醫好了許多病人,很快聲名鵲起,不久醫院裏就人滿為患,擁擠 不堪,要另外租房才夠用。她既診治病人又開班授課,培養出不少女醫生,其中包括她的妹妹許淑匐。她還積極宣傳衛生觀念,並經常派出學生到鄉村演講,開展衛 生宣傳教育,力促人們培養良好的衛生習慣。她率先在醫院使用自來水,建新式廁所,注意消毒。

  1910年,她的母校威斯利安大學特別授予她理科碩士學位,以表彰她的工作成就。1898年,世界婦女協會在英國倫敦召開代表大會。當時主持外交事務的李 鴻章聞許金訇之名,派她作為中國婦女代表,赴倫敦參加會議。她不辱使命,以流利的英語和淵博的學識展現了中國女性的風采。她是中國出席該會議的首位女代 表,也是中國第一位參加國際事務的女代表。

  1926年,許金訇辭去院長之職去南洋,三年後在新加坡病逝,享年64歲。

  許金訇終身未婚,膝下無子,可謂畢生奉獻於醫學事業。為何在晚年孑然一身地離開祖國,選擇南洋作為最後的歸屬地,這是一個謎。

 

康愛德

 

  康愛德曾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1873年12月6日出生於江西九江一戶並不富裕的人家,此時的家中已經有了五個女孩,新生命的降臨並沒有給期盼能有一個男 孩的父母帶來喜悅,她被送給鄰家做童養媳。鄰家請了算命先生給她算命,不料算出來的結果是,這個女孩子命犯天狗,婚姻不利,鄰家自然不敢接收她。正當家人 無計可施之時,一位給西方傳教士做中文教師的鄉鄰建議康愛德的父母,將她送給他所教的那位女傳教士收養。就這樣,在這位鄉鄰的說合下,美國海外布道會傳教 士霍格女士(Mrs,Hoag)收養了這個隻有兩個月大的女嬰,並給她取了個英文名字Ida Kahn。

  9歲時,霍格女士因事回美國,就把小康愛德帶到了舊金山,在那裏她學會了英語。後來她又回到中國,跟著吳格矩女士(霍格女士的同事)在重慶生活了兩年。 1886年,重慶發生了反教運動,教會大院被夷為平地,傳教士們躲往總督衙門,康愛德在一個木匠的家裏躲藏了兩個月。隨後她們找機會逃出了重慶。當時正值 春天冰雪融化,三峽的江水很急,沿江的低窪地帶都被洪水淹沒,使得這場“逃亡”之旅充滿了風險。13歲的康愛德坐著小船渡過了波濤洶湧的長江,她的人生又 一次化險為夷。

  吳格矩女士帶了三個男孩和兩個女孩回到美國。這兩個女孩便是康愛德和她在九江教會女塾念書時的同學石美玉。她倆都順利通過了入學考試,進入密歇根大學醫學院。在學校,包括拉丁語在內的各項考試她們都名列前茅,還交了許多朋友。

  在畢業前舉行的一場互贈禮物的聚會上,她們得到了很多在中國行醫時用得上的設備。在畢業儀式上,兩個女孩穿著中國旗袍登台領取畢業證書,康愛德的旗袍是藍色的,石美玉的是粉紅色。禮堂裏人們長時間地為她們起立鼓掌,學校教員們也起立向她們致敬。校長還當眾稱讚康愛德:

  “無謂支那人不足言,彼支那人之所能殆非我所能也。若此女士者,與吾美之女作比例,愧無地矣!”(引自梁啟超《記江西康女士》一文)

  畢業後,她們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在芝加哥的醫院實習並接觸了一些著名的醫生。1896年,她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國,出乎意料地受到了國人熱烈的歡迎,在 九江碼頭上岸時,一路上鞭炮聲不絕於耳,人們都好奇地想看看這兩位留洋歸來的年輕女醫生。三天後,她們開始參觀當地的醫院並應要求臨時做了幾台手術,也向 國人表明,她們確實懂得醫術。

  她們在九江的行醫很順利,甚至在九江之外也頗有名氣。張之洞曾寫信給吳格矩,懇請派康愛德和石美玉去上海執教他正在創辦的醫學師範學校,並承諾容許她們私 下進行宗教活動。張之洞的邀請在隨後的婦女衛理公派教徒會議上引發熱議,康愛德和石美玉最終沒有接受邀請,因為她們覺得留在九江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據統計,到她們行醫的第二年末為止,她們在醫務室接診90人,在自己家中接診134人,門診病人大約3973人,去鄉下看病1294人,合計治療5491人。病人數量逐年上升,所有的收人被移交給教會財政部門。她們用四年的行醫來補償在美國上學四年的費用。

  一次,南昌巡撫派了一艘船到九江,請求她們派一位醫生去為他的夫人看病。康愛德立即出發,並將患者帶回九江悉心照料。巡撫夫人完全康複回到南昌之後,廣為 宣傳這兩位女醫生。康愛德借此機會,到南昌設立醫院。她的醫院逐步擴展,1907年一年就收診病人8000多人。在1911年辛亥革命和1926年北伐戰 爭期間,她的醫院收治了大量受傷的難民。

1899年,作為當時知名度很高的女知識分子,康愛德代表中國出席了世界婦女協會會議,她是繼許金訇之後的第二位國際女代表。

  1896年,梁啟超曾在《時務報》上發文,極力讚頌康愛德的成就,算是他鼓吹女學的第一篇宣言。孰料還由此引出了一條花邊新聞,《老殘遊記》作者劉鶚讀到 梁啟超生花妙筆下的“江西康女士”,不禁為之神往,並且從《申報》的報道中得知她“尚待字閨中”,於是托羅振玉函告汪康年及梁啟超,請他們“為作冰上 人”,想要和她結為連理。

  1907年後,34歲的康愛德再次負笈海外,先後在美國的西北大學和芝加哥大學攻讀文學,在英國的熱帶病院深造醫學。四年後回南昌繼續從事醫務工作,直至1931年去世,享年58歲。

 

石美玉

 

  與康愛德並肩留洋的石美玉,出生於湖北黃梅,在江西九江長大。父親是一位牧師,在九江主持一間小教堂,母親在教會女塾任校長。石美玉是他們的長女,小時候因為沒有纏足而遠近聞名。

  8歲那年,石美玉被父親送到教會女塾讀書,一讀就是十年,並在此與康愛德結成終身好友,後來一同赴美留學,一同回國行醫。她們以精湛的醫術,贏得了江西百姓的信任。根據石美玉的工作報告,她倆在僅十個月的時間裏,就診治了2300多名患者,外出巡診也高達300多次。

  慕名而來的病人越來越多,原先的小診所顯得捉襟見肘,石美玉寫信給美國的朋友,請求捐款相助。她是個很擅長交際的人,在美國很受朋友歡迎。她的信發出不久 就收到了回音,芝加哥名NDr,I,NJ Danforth為紀念去世的夫人,願意出資,委托石美玉在中國造一所以其夫人名字命名的醫院。1901年12月,但福德醫院(又名九江婦幼醫院)落成開 業,共擁有95張病床和完善的設備,石美玉出任院長。

  1903年,康愛德前往南昌設立新的醫院,石美玉從此獨立擔負起發展婦幼醫院的責任。雖然教會願意為其輸送訓練有素的醫務人員,但石美玉在感激之餘,並不 完全依靠外援,她堅信中國婦女有能力勝任這一切,也堅信自己能夠培養出優秀的醫護人才。後來,她果真做到了。為了傳授醫學知識,石美玉自己動手編教材,把 英文醫學書籍翻譯成中文。

  在她的主持下,醫院業務逐漸發達,平均每月有千人求診,並得到了當地士紳的捐助。為了醫院的長遠發展,石美玉於1907年二度赴美,籌募資金。醫院在美國 享有良好的聲譽,所以得到了大批捐款,她回國後用這筆錢將醫院擴充了一倍。求診的病人也大量增加,當年曾有一個月接診2743名病人。

  1918年至1919年,她獲得洛克菲勒基金會的資助,進入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進修,九江婦幼醫院的院務工作交由其胞妹石非比主持。在美期間,她四處演講,向美國教會介紹中國的情況,同時也鼓勵中國留學生回國服務。

  1920年石美玉回國,與吳格矩一起在上海組織創立了伯特利教會和伯特利醫院,還開設了兩間藥房和一所護士學校。她們還在家中收養了36個貧窮的中國孩 子。石美玉是產科專家,慕她之名而來學醫的學生眾多,有的來自雲南和黑龍江,還有的來自越南、緬甸、新加坡和檀香山。至1937年,共有600名學生畢 業,獲得了中華護士會證書,深入民間服務。

1928 年,山東爆發大災荒,大量難民湧進上海。一天石美玉接到電話,得知有300名孤兒即將到達上海。她在一番禱告之後,到車站接來了100名孤兒,決意將他們 收養。她克服種種困難,建立了孤兒院,附設小學和中學。這些孤兒長大後,她又將他們送入大學深造,其中還有不少人循著她的足跡,留學國外。

  抗戰爆發後,設在南市製造局路639號的伯特利醫院被日軍強占,設施遭到嚴重破壞,乃遷至滬西白賽仲路(複興西路)另設分院。醫院的醫護人員每周到難民收 容所和傷病醫院義務進行救護工作。孤兒院則遷至貴州獨山畢節。石美玉因事於1937年7月赴青島,因“八一三”戰事阻隔,無法返滬,隻得取道香港赴美國, 從美國匯來錢款支持醫院的運作。太平洋戰爭爆發後,租界淪陷,郵路不暢,石美玉與醫院幾乎失去了聯係,在她焦急的等待中,她的醫生們頑強地支撐著門診部的 工作,免費救護傷民。

  抗戰勝利後,石美玉在美國積極籌劃經費,在廢墟上重建伯特利醫院。醫院業務逐步恢複,由其弟媳石成誌任代院長。1951年5月,石美玉請求上海市政府接辦醫院。1952年12月,伯特利醫院更名為上海市第九人民醫院。

  石美玉也是終身未婚,她把人生奉獻給了她摯愛的主和她的病人們。1954年12月30日,她在美國加州靜靜地離開了人世,享年81歲。

 

  回顧金雅妹、許金訇、康愛德和石美玉的人生軌跡,不難發現其中存在一個共同的特點:她們或出生於基督教家庭,或由傳教士撫養長大,從小接受的都是教會啟蒙 教育。出國留學的方式也如出一轍,都是由傳教士帶出國門。不得不承認,外國來華傳教士確實為中國女子掙脫“女子無才便是德”和“三綱五常”的封建桎梏提供 了有利的幫助,使她們不僅有了接觸西方近代科學知識的機會,而且終於也有了出國求學的機緣。

  她們的另一個共同點是:在美國學習的都是醫學,學成歸國後,都是集醫生、教育家、社會慈善家和宗教活動家於一身的職業女性。她們或者婚姻失敗或者終身未 婚,身後沒有子嗣,但她們所從事的工作恰恰與拯救和延續生命直接相關,她們親手迎接了無數新生命的降臨,也使無數遭受病痛折磨的人重獲新生。

  這四位女子,生於政權交替爭戰頻繁的亂世,獨自異國求學,獨自回國創業,獨自扛起辦醫院興女學的重任,其間必定經曆了無數我們難以想象的困難。她們的堅強 和勇敢源於什麽?答案也許是,她們都是虔誠的基督教徒,是信仰的力量支撐著她們渡過難關,執著前行。有信仰的人是勇敢而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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