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過去的7月1日,是香港迴歸中國26週年紀念日,也是香港實施迫害人權的惡法《國安法》的3週年紀念日。今天的香港,已經失去了過去的民主,法治和自由,國安法實施三年以來,據統計,現在香港的監獄中至少有1500名政治犯,其中一半的年紀在25歲以下。香港,可以說已經成了人權窪地。從崇尚法治,經濟繁榮,人民擁有很大程度的自由走到今天,我們當然要批判中共的暴政,但與此同時,回顧幾十年來香港走過的道路,我覺有四大教訓,也是需要港人,以及自由世界認真反思和反省的:
首先,香港人,尤其是民主派,從1984年中英開始談判香港前途以來,太輕信中共的承諾。1997年以後,維園晚會照樣舉辦,新聞自由仍舊維持,港人過多地看到了“一國兩製”中維持香港自由的部分,但忽視了逐步發生的媒體自律,中共影響的滲透,以及綿密的認知作戰等其實正在發生改變的事情。善良的香港人,總覺得事情不至於走到今天這步,放鬆警惕,可以說是一大教訓。事實證明,對於中共來說,一切都是體製的問題,我們絕不能因爲某個人的口頭承諾就忘記極權體製的真實性質。
其次,港人在某種程度上過於自信。當幾十萬,上百萬人上街維護香港自由的同時,很多人忘記了或者輕視了兩件事:第一,香港反抗者很多,但支持中共的藍絲也很多,沒有後者的支持,中共也是很難平息香港事態的;第二,即使是抗爭著,內部凝聚力也是不夠的。2019年前,年輕世代就和泛民發生衝突,港大學生會自辦六四晚會,甚至反對紀念六四。結果呢?現在在香港,哪裡都不可以辦了。後來在2019年的時候纔開始主張不割席,但已經晚了。這是慘痛的教訓。
第三,過於寄希望於國際社會的支援。事實證明,這是不切實際的幻想。針對香港的局勢,國際社會的聲援和譴責當然會有,但用處並不大。1989年的北京大屠殺震驚世界,國際製裁和聲援的力度比今天大,當時都沒有起多大作用,何況香港問題呢?人道性質的事情,國際社會一定不遺餘力,例如收留難民,給予政治庇護,但讓其他國家爲了香港的利益,與中共決裂,幾乎是不可能的。香港要有未來,還是要靠港人自己的努力。
第四個教訓,其實是需要自由世界,尤其是臺灣吸取的,那就是中共是如何滲透,然後一步步拿下香港的,這是一套有規劃的做法,包括:1)先答應很好的條件並維持一段時間,2)部分滿足港人治港,讓本土香港人當特首;3)軟土深掘,不知不覺中滲透:拉攏,利誘,讓恐懼慢慢地,不爲人注意地在社會中擴散;4)打擊民主派:抹黑,分化,讓反對派失去話語權;派人扮演激進派,進入民主陣營,關鍵時刻跳出來打擊自己人;5)通過認知作戰,講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讓社會不辨是非;6)重點打擊最堅定的反共力量,孤立對方,如林榮基的書店等等;7)最後,圖窮匕見,國安法實施,到這個階段,一切都來不及了。這一點,很值得外界深思。
我們必須持續關注香港,就是因爲香港的教訓是付出了重大的代價換來的,吸取這些教訓,不僅有助於我們認識習近平政權的本質,也有助於臺灣和國際社會警惕中共的下一步。如果現在還不吸取教訓,自由世界會被中共一步步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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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受紐約青年組織「一見沙龍」之邀,在紐約「六四紀念館」發表演講,介紹我對中國當今政局的看法,並對未來走向提出「兩大變量」作為觀察指標。
兩個小時中,提問和討論非常熱烈。我覺得這是李克強之死讓更多人對中國當今政局充滿好奇和想像。
因為來的人中不少是留學生,按照主辦方要求,一律打馬賽克。僅就這樣的安全顧慮而言,就很切合主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