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韓國公司工作的日子
(2010-03-04 10:41:25)
下一個
最近反韓運動很盛,我也起起哄,用自己的一些經曆給大家“血淚控訴”一下我過去曾經工作過的韓國公司。
首先我聲明一下,我不歧視韓國人,更不歧視朝鮮族人,我反對一切歧視性的語言。如果你跟帖,請自覺使用文明語言,杜絕使用例如“棒子”這樣的貶稱。
1. 上篇
其實我應該比諸位更有理由痛恨韓國人和韓國公司。這麽說吧,我現在出國都快十年了,竟然還會偶爾在惡夢中驚醒,夢中我自己又回到了那家公司工作,夢中壓抑的感覺讓我胸口一陣發悶。醒來以後發現隻是個夢,於是一陣輕鬆,趕快謝天謝地,更加熱愛加拿大,發誓效忠女皇陛下。由此可見當年在韓國公司工作的經曆對我幼小的心靈傷害是多麽的大。
那家韓國公司其實是中韓合資,韓方是韓國最大的電子公司之一,為了方便敘述,咱們簡稱它S公司好了。中方是中國電子工業部直屬的非常著名的7**廠,咱們簡稱它B公司,所以它們的合資公司簡稱SB公司。用當年合資的說法是引進韓國先進技術,取長補短,優勢互補,其實!這種公司是象一對本來就醜的爹媽,生了一個醜孩子,集中了父母雙方的缺點,一生下來就是個悲劇。可惜俺當年剛從學校畢業,年幼無知,把我三年的寶貴青春獻給了這家SB公司。
盡管中方占51%的股份,但公司的運營基本上是韓國人說了算。公司上下,除了銷售部,從總經理到電算室,隻要職權部門的正職基本都是韓國人,副職都是中方派來養老的。為什麽銷售部是個例外,因為當時產品隻有內銷的是公司自己負責,外銷的是直接批發給韓國母公司。既然是內銷,那麽隻好中方說了算啦。
我當時是在電算室工作,所謂電算室,其實就是電腦部的韓國說法,我們是科級,所以是“室”,不是“部”。照例我們的科長是韓國人,姓鄭。他會講一些中國話,自栩喜歡中國文化,他的書架上有一堆韓文版的中國古書。其中有一本的封麵是一對穿著暴露的中國古裝男女,我覺得很蹊蹺,是什麽古書是這樣的封麵呢?難道是金瓶梅?可氣的是韓文不象日語,根本沒有漢字可以猜,隻能找來公司裏的朝鮮族同事確認,原來是肉蒲團!靠這鄭科長對我們中華文化的了解程度比我意料的深啊。雖然鄭科長稍通漢語,但他堅持讓我們用“鄭科長”的韓文發音,稱他為“憎瓜髒”。可我們背後都叫他“老鄭”
電算室除了科長,還有一個副科長,就是中方派來的Z大姐。下麵有包括我在內的6個科員,都是應屆畢業生,而且是一水的男生。其中兩個是會說韓語的中國朝鮮族。另外公司還從車間裏挑了一個相貌清俊,手腳勤快的女工J小姐做電算室的文員。她的工作就是打雜,比如說客人來了沏茶倒水什麽的。現在我問個問題,如果客人來了,恰好文員J小姐不在,我們中會是誰去給客人沏茶倒水?
對了,沒錯,就是Z大姐!這就是韓國公司的男尊女卑的公司文化。男人怎麽能去沏茶倒水?起初Z大姐覺得很委屈,畢竟新中國婦女解放那麽多年,怎麽一下回到解放前了?她告狀告到了中方副總那裏,但胳膊擰不過大腿,畢竟總經理是韓國人,不就偶爾沏茶倒水嘛,沒辦法隻好忍啦。
我們當時的電算係統是照搬韓國總公司的,主機是AS400,當時的AS400不象現在的iSeries那麽苗條,現在的iSeries不比一台PC大多少,可當年的AS400 9402主機可是個大家夥,機架方方正正將近兩米高,一米寬,我們戲稱它是我們的“電冰箱”,專用打印機也不小,一米見方的大盒子,是我們的“洗衣機”。
我們6個程序員,沒有係統操作員,所以我們都是兼職,每人每周一天負責係統備份,當時我們的係統備份用的磁帶象鍋蓋一樣大,備份的時候我們就是端盤子跑堂的。剛開始的時候備份一次需要4盤磁帶,大概兩個多小時,7點鍾開始,9點鍾結束。好在我們都是單身青工,公司提供宿舍食堂。我們都是先在食堂吃過晚飯,然後回到辦公室,一邊備份一邊打遊戲,結束後回宿舍給其他單身青工打打撲克,看看錄像,然後睡覺。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麽不方便。等到我離開SB公司的時候,由於數據量增加,已經需要6盤磁帶,三個多小時才能完成備份了。
我當時負責的是內銷係統,很麻煩,經常要為公司高層提供一些不同格式的報表。韓國公司的員工加班是件天經地義的事情,韓國人即便不加班也不回家,成群結隊地象群蒼蠅一樣出去喝酒,而且不在一家喝,喝完一家再去另外一家,直到喝醉才想起家裏還有老婆,回家。
我雖然為韓國人工作,但賣藝不賣身,陪酒這種活是不幹的。當然加班就難免了,每天下班我都要先請示,確認今天我不用加班才能回家。有一次,鄭科長下班前囑咐我“小W啊,你今天下班先別走,在辦公室等我電話,我要陪總經理出去吃飯,他會問一些銷售數據。”我很聽話地留下來,在辦公室打遊戲,我等啊等,沒有電話;有同事幫我從食堂捎來了晚飯,我吃完飯,還是沒有電話;於是我繼續推箱子,推得美女都脫光了,竟然還沒有電話!大概10點鍾,電話響了,電話那頭傳來了鄭科長醉醺醺的聲音:“小W啊,你可以回家了,總經理已經醉了。” 我靠!
除了加班,另外一個讓我反感的就是早到,按規定我們應該是8點鍾上班,可他們偏偏要求我們7點50分到,用十分鍾放S公司總裁”樸昌濟”的訓話,其實是錄音。我們必須要站著畢恭畢敬地聽,還要裝出一副受益匪淺滿足的樣子。我們雖然不懂,但我們還可以裝,但那兩個朝鮮族同胞可就慘了,因為他們要輪流翻譯,而且是同步翻譯。開始的時候,由於老鄭中文水平有限,他們還可以糊弄一下。比如說總裁的一大段 “長春的米比吉林的米大” 車軲碌話,他們就簡單地說“剛才總裁講了一段無聊的笑話,請大家配合笑一笑”或者“剛才總裁介紹了一下世界局勢,給我們沒關係,請大家鼓掌。”就行了,但是後來隨著老鄭中文的突飛猛進,這招就不管用了。
我那時候年青,貪睡,每天要保證10個小時的睡眠,所以經常遲到。一次我又晚了,老鄭看見我急匆匆衝進辦公室,就問我—
“又遲到了?”
“是。憎瓜髒,昨天加班晚了,所以今天睡過點了。”
“嗯,那你早飯吃過了?”
“嗯,剛在食堂吃過了。”我誠惶誠恐,今天太陽從西麵出來了,老鄭竟然關心我吃沒吃早飯。
“你有時間吃早飯,為什麽還會遲到!”
我靠!!!
2. 中篇
公司的銷售完全依靠國營B廠原來的銷售網絡。那些銷售代表都是B廠原班人馬,一個比一個油,一個比一個滑。而且個個都不是好欺負的主,也不象其他部門的人對韓國上司那麽唯唯喏喏,畢恭畢敬。每年他們回公司開銷售會議的時候,就是我最忙的時候。不過在繁忙之餘,聽聽他們侃大山,聊大天,也讓當時涉世不深的我增加了不少見識。
開會的時候,各地辦事處的銷售科長一般是先訴苦,說當地的銷售形式多麽惡劣,競爭是多麽激烈。接著就大罵當地人是如何如何的狡猾,他們的生活是如何如何的艱苦,哪裏出騙子,哪裏出強盜,好象除了本公司所在的城市,全國其他地方都是窮山惡水出刁民。一次一個駐長沙辦事處的銷售代表竟然抱怨“湖南這個鬼地方,連皮皮蝦都沒有。”靠!不就沒皮皮蝦麽,吃不上皮皮蝦會死啊?
公司那幾年的銷售基本上是北方比南方好。大概是因為南方地區的電器產品更新換代快,而且南方地區對S公司的品牌認可度也較低。每年我都要做銷售統計,計算出最大的幾家批發商,公司會送那幾家公司的老總出國旅遊。我記得那幾年銷量最大好象一直是北京國美。
公司銷售部的L部長是唯一一個敢和韓國總經理麵對麵拍桌子的人。你們可能覺得這個L部長很牛,敢和韓國人對著幹,長了國人誌氣。可我覺得韓國總經理也委屈,明明知道銷售問題成堆,可作為總經理,他竟然管不了。公司的銷售部門太黑了,黑到到什麽程度我可以舉個例。
一次公司的成品庫要接收一批從外地辦事處退回來的次品,這些次品需要檢驗後銷毀。誰來查收呢?本來應該是成品庫和財務部門的事,可我們電算室的鄭科長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跟韓國總經理打小報告,說這裏麵有花樣。結果銷售部的L部長說,你電算室覺得有問題,你們派個人來參與查收好了。於是這差事落到了我頭上,這也合理,我負責內銷係統嘛。轉天一大早,公司成品庫的兩個小庫管,還有財務科的馬哥,加上我還有司機,五個人開著車就奔郊外的倉庫去了。先說說這兩個小庫管,都是技校剛畢業,7**廠的職工子弟,通過關係才撈到了成品庫管的肥差。他們年紀比我小,但比我的社會經驗豐富多了。我離開公司以後,聽說他們一個因為吸毒吸死了,另外一個先是開飯店,組織婦女賣淫,後來因為殺了人被槍斃了,這就是後話了。
車開到郊外,然後開進了一個破落的院子,裏麵停了一輛大卡車。揭開上麵的蓬布,裏麵堆滿了裝機器的紙箱。我打開了其中幾個,發現裏麵有的箱子裏麵隻有機殼,有的隻有機芯,我約摸著估計一下,3,4個次品也攢不成一個成品。也就是說,一個真正的次品可以打散變成3,4個次品退回來。那憑空多出來的1,2個成品哪裏去了?我偷偷地問財務科的馬哥,他偷偷衝我眨眨眼,說:“這還好啦,過去還曾經有磚頭放在紙箱裏退回來的。他們上麵的不管,也不想管,我們就不去得罪人啦。”
於是大家一起去吃飯,從中午一直吃到下午3,4點,然後回公司,收拾東西回家。老鄭後來也沒追問我什麽,隻是說是因為我負責內銷係統,讓我了解一下業務。大概他也意識到自己撈過界了。其實他們韓國人也精著呢,公司的產品大概有一半直接低價出口給韓國母公司,這樣一來,利潤就轉移到韓國母公司那裏去了。合資雙方,同床異夢,各打各的小算盤。
說實話,我那個時候也比較散漫,上班打遊戲,下班看錄像,午休的時候還拉著一大幫青工在公司大院裏踢足球。老鄭看不慣,就會給我做思想政治工作。他當然不會給我講為實現四化而努力工作,更不會講為共產主義而努力奮鬥,他給我講男人的責任,他講男人要努力,要上進,女人就應該在家裏做家務。他說這些話的同時,用眼睛瞥了一下坐在下麵的Z大姐,好在Z大姐離得遠沒有聽見,否則又要鬧到公司副總那裏去了。
他接著說:“小W,你知道男人為什麽要招聘女下屬嗎?”
“不知道。”我老實回答,確實不知道。
“男人不指望女人工作,男老板挑女下屬,隻要漂亮的,是為自己找情人。”
靠!他還真坦率。不過他說的時候很認真,不會是開玩笑,說明他確實就是這麽想的。老鄭其實年紀並不大,當時也就35歲左右。他事業心很強,但鋒芒太露,並不招領導喜歡。盡管他有一套“女下屬等於情人”的高論,但他還算潔身自好的,至少我在SB公司工作期間,沒聽說他有什麽緋聞。不象那個形象萎瑣的生產部李部長,嫖娼的時候被公安抓了個現行,灰溜溜地滾回了韓國。
不過那個時候,不光韓國人,大多數在華工作的外國人都不是什麽好鳥。我們國內一些不怎麽自重的女同胞也要負一定的責任。多年以後我在加拿大遇到一個韓國人,他在加拿大鬱鬱不得誌,當他跟我炫耀當年他在中國工作如何風光的時候,讓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過去見到過的那些韓國人的嘴臉。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中國人自己把在華的外國人寵壞了。
總的來說,我在SB公司的日子,物質上公司還是滿照顧的,吃飯去食堂,睡覺去宿舍。提到食堂,除了韓國泡菜,其他的飯菜公司要求花樣翻新,每周不重樣。中餐,晚餐還好半,早餐就麻煩了,這讓食堂主管費了不少腦筋。記得一次早餐,竟然是每人兩顆鬆花蛋加油條,這是我見過的最奇異的早餐組合。
我不討厭韓國泡菜,不是女性,所以我當時在SB公司還沒有到混不下去的地步。但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讓我一天都不想在這家公司幹了。
3. 下篇
S公司總裁”樸昌濟”要來了,喜訊象風兒一樣傳遍了我們山寨,所有的韓籍社員都興奮得臉紅撲撲的,一個個象當年要接受毛主席接見的女紅衛兵。
“為了迎接樸總裁的視察,我們要把我們的辦公樓和車間打掃得的一塵不染!”幾個韓籍部長爭著立軍令狀,為誰負責食堂,誰負責車間爭得不可開交,我們一貫愛出風頭的鄭科長自然不甘落後。過了一會兒,隻見他興衝衝地跑回我們電算室,激動地向我們宣布了一個消息:
“為了迎接樸總裁的視察,我為電算室爭取到了一個光榮的任務,就是負責辦公樓所有衛生間的衛生!這是總經理對我們的信任。”
太震驚了,下麵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不說話,但心裏都在罵,靠!這孫子給我們爭取到了一個刷廁所的活兒,還他媽的挺得意!
三層辦公樓,上下6個廁所,3男3女。Z大姐不願意了:“總裁是男的,怎麽會去女廁所視察? 女廁就算了吧。”
“不行,隨行的有女客人。”
“可我們隻有2個女的,你們有6個男的,我們幹不完啊。”
老鄭眼睛在我們身上掃了一圈,說:“小W,小Q,你們倆個子高,可以加入Z科長她們一組,負責女洗手間,其他四個人負責男洗手間。就這麽定了。為了咱們電算室的榮譽,一定要好好幹!”
我心裏那個別扭啊,我轉眼看了看小Q,他是朝鮮族,也是一臉的苦相,如喪考妣。刷廁所已經夠倒黴的了,還要刷女廁所,我這樣一個黃花小夥子,刷了女廁所,這要傳出去,以後怎麽找老婆啊。可轉念一想,這可是天賜良機來滿足我多年以來對女廁所的好奇心,說不定,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一次機會,我的人生因此又完整了一些;再說女廁比男廁少了小便器,應該更容易打掃一些。這麽一想,我心裏稍許好受了一些。
公司生產線上的青工們都是三班倒,公司領導不可能瘋狂到為了迎接總裁,停了生產線去搞衛生。於是突擊搞衛生的差事隻能讓那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幹部”們加班來幹,而平時最牛B轟轟的電算室要去掃廁所,消息傳開,大快人心。那些平時對我們畢恭畢敬的小青工們,看見我們都是一臉壞笑地打招呼:“您吃了嗎?”靠,老子剛從廁所出來,可能吃了嗎?
樸總裁星期一下午來,我們就在前一個周六突擊搞衛生。那天早晨一進公司就聽到了個壞消息,Z大姐來不了了,因為她兒子病了。其實就是借故不來,反正本來就沒指望她幹什麽,我們三個互相看了一眼,卷起袖子開始幹!幹淨不幹淨先過水,我接上水管,打開水龍頭,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猛衝。
透過廁所窗戶往外看,我心裏那個樂啊。原來財務科的人,一個個蹲在草坪上拔雜草。哈哈!這天氣,這太陽,夠他們喝一壺的。我心情大好,詩興大發,偷偷地遛到財務科,在他們的白板上題了一首反詩—
烈日炎炎似火燒,
會計拔草鬥誌高,
小心莫要閃了腰,
看病吃藥不報銷。
鄭科長一直快到中午才現身,這家夥昨天晚上肯定又喝醉了。他到各個廁所都轉了一圈,很不滿意。他讓文員J小姐去車間拿了些抹布和高效清潔劑,然後示意我們要地板擦得象鏡子一樣映出人影才行。交代完工作他走了,大概是回辦公室研究他的“肉蒲團”去了,走之前他說兩個小時以後再來檢查。
我們三個拉長了臉,怎麽說我們也是公司白領,趴在地上擦,成何體統啊。這時候小Q已經趴在地上吭哧吭哧擦了起來。我們不好意思看他一個人幹,也就一起擦了起來。總體來說,朝鮮族和漢族的民族性格還是有些區別的。
1. 都搞形式主義,漢族從上到下都知道是呼悠領導,心照不宣。朝鮮族卻認真地走形式,一絲不苟。
2. 麵對上級的命令,心裏有意見,漢族能反抗就反抗,反抗不了就消極抵抗。朝鮮族是心裏有意見,但行動上是絕對服從。
很難說這些性格是優點還是缺點,所以韓國會產生一些大企業,但社會整體卻很單調,每個人都活得很累。
我擦,我擦,我擦擦擦,等擦完三個洗手間,腰都快直不起來了。我們長出了一口氣,都希望能早點兒通過鄭科長的驗收,我們好早點兒回家休息。鄭科長來了,他看了一下剛剛擦過的,光可鑒人的地板,點了點頭。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對小J說:“你去後勤部要一些油漆。”然後指著我們:“你們把廁所的門還有隔牆用油漆重新刷一遍。”
“可現在已經3點多了,今天幹不完啊。”我心裏有些不痛快,上午看財務科會計拔草帶來的好心情,煙消雲散。
“今天幹不完,明天接著加班幹!”
“我明天來不了,明天是我媽生日。”旁邊的小J也插話。
“那今天不幹完不許走!”鄭科長沒有想到我們會反對,臉色也陰了下來。這時候他好象又想起了什麽,竄進廁所單間,先用手指往馬桶水箱後麵一抹,接著又在窗台上一抹。然後在我們眼前晃動著他兩根黑黑的手指,衝我們喊:
“這就是你們打掃的洗手間!重新打掃!你們中國人連廁所都刷不幹淨!”
聽到最後一句話,我覺得血一下子就湧到了我的臉上,我舉起了手裏的抹布。這時候我有兩個選擇,1. 把抹布摔到地上,回家。2. 直接把抹布砸在鄭科長的臉上。我遲疑了一下,使勁把抹布扔到地上的髒水桶裏,髒水濺了鄭科長一身。
我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走,我聽見鄭科長在後麵喊“小W,你回來!”可我頭都不回就回家了。
兩個星期後,我辭了職。
-全文完-
注:文中人物情節係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識食物者為俊傑
2010年3月1日至4日
寫於多倫多
s那邊反複教育我們,s才是親媽,是因為有s所以才需要我們;
b那邊也反複教育我們,b才是親媽,是b出錢給我們開工資
我們那個部門是全公司流動最大的部門,每幾個月就要逼瘋一部分辭職再招來新鮮血液,什麽加班,端茶倒水,清掃……這都是應該的,我們不是翻譯也是兼職用人啊
後來我也崩潰辭職了……
那真是一個爭著當我們親媽然後用後媽的手段無情折磨我們的地方啊
樓主,我看完你的文章,無比激動,無比憤慨,無比同情,無比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