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Parkdale以後不久,我太太也找到了份工作,在約克大學附近的一家製藥公司做文員,但她隻幹了一個多星期就不得不辭職了,因為她發現她懷孕了!
我太太剛懷孕的時候,反應很厲害。而她上班要先坐Dufferin的街車向北,到Bloor後轉地鐵向西坐三站到Keele,然後再轉41路公交車繼續向北直到約克大學,每天單程需要一個多小時,很辛苦。有一次到了約克大學,她一下車,就忍不住扶著電線杆開始吐,吐得天昏地暗…當時她臉色肯定很難看,全車的人都在關切地注視,連公交車司機都跳下車問她需不需要去醫院?她說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當時我太太有些猶豫,我們剛來加拿大,雖然我找到了工作,但遠遠談不上穩定,而周圍環境那麽差,我們能夠給小孩提供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嗎?我想了想說:“生!為什麽不生?我又不是沒有工作?你幹脆辭職回家休息,安心養胎,畢竟是家藥品公司,那麽多化學試劑,對小孩不好…”後來我一直覺得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之一。
那時候,我們的生活非常單調,我每天上班,我太太每天在家,天氣好的時候,她偶爾會出門轉轉,去附近的圖書館看看書,去附近的No Frills買買菜…有一天我正在上班接到我太太的電話,說她剛才去買菜,有個黑人找她要錢,她沒給,於是那個黑人跟了她一路,她嚇壞了,不敢回家,躲在街口的便利店裏麵,後來看見那個黑人罵罵咧咧地走遠了,才回了家。那個黑人我有印象,高高壯壯的,是個精神病患者,整天在街上逛,嘴裏自言自語嘮叨個不停。從此以後我太太就更少出門了,周末她會從圖書館借很多書,平時在家裏看書聽音樂。因為安省政府把精神病人趕到了大街上,使正常人不得不躲在家裏不敢出門,想起來覺得是很諷刺的一件事。
那時候,我每周都有一天下班後從公司步行到Spadina的唐人街買菜,買完菜我一個人拎著八九個裝滿了菜的塑料兜坐街車回家,還要轉車,很狼狽的樣子。記得一次我買了兩個大西瓜,在車上實在是拎不動了就放在地上,結果司機一刹車,西瓜滾出好遠…後來買了車,我第一件事就拉上我的朋友開車去Scarborough買菜來慶祝一下。
多倫多的冬天雖然不如我們想象的那麽冷,不過那個時候由於出無車,我們從國內帶的厚羽絨大衣還真派上了用場,我太太的大衣是棕色的,我的是灰色的,兩個人穿上後臃腫得象兩頭熊,一頭棕熊,一頭灰熊。走在一起幾乎都不能並排下樓梯。我曾經還跟我太太開玩笑說,我們應該給國內那家製衣廠寫封感謝信,勸他們把他們的大衣品牌改成“新移民”牌…
插播一條新聞 - 現在是2009年4月20日11時20分,8年前的現在我女兒在多倫多市中心的Mount Sinai醫院出生了!
請大家鼓掌,我回來繼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