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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佛像得報記

(2009-06-14 03:55:46) 下一個


佛經上說,殺阿羅漢,出佛身血,罪將莫大焉,將落無間地獄。而毀菩薩像搗佛寺,破壞人間信仰,其罪業也是如海般深,如山般重的。

有些人自作聰明,以為泥塑木雕的佛像菩薩像,何須尊敬膜拜!且斥之為迷信。還有口齒伶俐的,倒會說些「即使有菩薩,他應該寬宏大量,怎能與凡人計較形式呢?」之類看似有幾分歪理的話,來搪塞親友的奉勸。總之一句話,有菩薩沒菩薩,搗毀佛像何罪之有!邪說愚見支配,遂肆意妄為。殊不知佛與菩薩,究竟完美,固不會執著眾生對他的恭敬與否而喜怒,可是護法之神,尚是欲界的眾生,不脫喜怒哀樂,他們如何容忍得了謗佛毀佛的極大惡行呢!佛的法身遍布虛空,護法之神也無所不在。所以那些搗佛寺毀菩薩像的,往往如立竿見影般得到惡報,世人怎不能引以為警戒!

遠的暫且不說,如今單說我們家鄉現代幾個毀佛像得報的實例讓一些正墮向惡趣的人有所警覺,速速懸崖勒馬,回頭有救。

我的家鄉是浙江境內的一小鎮,傍山近水四季分明。佛教也如其它地方一樣,深植民心。山河易色,曾幾何時,民間的信仰也日趨淡薄,愚昧癡迷日漸滋蔓,終於到了佛教被肆意踐踏的可悲年代!

有個叫王福根①的孩子,從小頑皮異常。其母久居上海,家裏剩下父子倆。父親擺個煙攤,整日枯坐街頭,也顧不了調教小孩了,由其四處遊蕩。上小學了還是頑劣不改,讀書無長進,鬼點子卻特多,盡想些稀奇古怪花招玩新奇。碰到節假日,少不了要去冷街陋巷走走,看有什麽新花樣可供消遣。

一天,他邀集街頭巷尾幾個小無賴,到郊外一座古廟內玩捉迷藏的遊戲。那年代,「破除迷信」還不徹底,偏僻角落尚殘存一些菩薩塑像。這群小孩在四大金剛腿下藏匿,在羅漢身後蟄伏,嘻嘻哈哈,把個灰暗的大殿弄得塵土飛揚,不久也就玩膩了。王福根這小子,要顯出與眾不同,有膽量,騎在菩薩的脖頸上,兩條羅圈腿垂在菩薩的胸前,呲著黃橙橙的大板牙嘻嘻地笑。這還不夠,他一邊舉起手掌括菩薩的耳光,一邊飛著唾沫星子叫著:「你這個駝背,你這個駝背……」自以為夠威風好玩呢。如此這般玩累了,夜幕低垂,一群小孩子意興闌珊地各自回家。

是夜,王福根發起寒熱來,一忽兒抽筋,一忽兒胡叫。做爹的隻這麽根獨苗,驚慌失措,一夜不得好睡。第二天,天剛朦朦亮,去請個中醫郎中來診脈,郎中說是受了風寒驚嚇,服幾帖中藥就會好的。一連三帖中藥下肚,連個起色也無,急得做爹的直掉眼淚。這時有小夥伴來探望,說起王福根打菩薩耳光的事,這下可把做爹的嚇壞,趕忙備些香燭乘夜色偷偷去那座廟裏向菩薩賠罪懺悔。翌日,王福根的燒退了,神誌清爽了。接下來幾天,病症漸漸消失,做爹的噓出一口氣。正在慶幸一場災禍已過,細細打量這根獨苗寶貝,不對頭呀,怎麽後頸窩拱起一個疙瘩?越看越拱,越拱越像一個駝背。天啊!這還不夠,前胸不也在往外凸嗎?一前一後,明明兩隻駝峰,小小的頭顱瑟縮在短短的脖頸上,十分不相稱,簡直成了一個怪物。人們馬上聯想到他褻瀆菩薩的事,背後竊竊私議:「哎呀,菩薩真靈驗呀!這小子咒罵菩薩駝背,如今自個兒成了雙駝子。報應呀,多麽可怕!」

這個「福根駝背」被滿鎮人這樣連名帶疾稱呼著,活得窩囊極了。容貌醜陋,連老婆都娶不著。

可能護法神看在小孩子無知份上還是網開一麵呢,隻給他難堪而已。另兩例,護法神就不那麽客氣了。

有一個「林貴瘸子」②的,也是鎮裏人,原來並未瘸腿,好手好腳的,可活躍了。除了鬥爭失勢的富人,也敢與菩薩鬥。大陸易幟,進行「土地改革」,另方麵也限製宗教信仰的範圍,這類事忙壞了林貴瘸子。鎮上有所小學,是原來的「伴月庵」改造擴建的,庵堂被擠到小小的一角裏去。庵中有尼師佛像,這就成了「積極分子」表演其革命性的目標場所了。一天,林貴帶領著一幫民兵,拿著棍棒,凶巴巴地殺向「伴月庵」,把個尼師一頓臭罵。尼師看大勢所趨,唯唯諾諾,站避一旁。林貴帶頭舉起棍棒,向佛像一陣亂搗,一殿金燦燦的的菩薩,頃刻間被毀壞殆盡。林貴一聲吆喝,帶著一幫凶煞,衝出滾滾塵土,殺奔另一個目標……。凡是有佛像被搗毀的,總少不了林貴的影子。這個急先鋒真成了毀佛像搗寺廟的魔頭了,人們奈何他不得,隻能在背後咬牙切齒地咒罵:「看這條惡棍的報應吧!」

人們的咒罵聲還未在耳畔消失,林貴卻生起病來了。終日哼哼唧唧,病得可不輕。丟了大把的金錢延醫服藥,病是好了,一條腿卻無端端地瘸了。瘸得特別厲害,連腰也直不起,活像一隻燒熟的蝦米,非仗拐棍,寸步也行不得。你說怪也不怪!地方政府念其破「迷信」有功,安插他在一家商店收款。要說經過這一場病災,應該洗心革麵了。但這種可憐蟲,已執迷到縱然菩薩化現其前也是不肯悔悟的!身帶殘疾行動艱難,搗寺廟毀佛像固已力不從心,可一張嘴仍不忘褻瀆詆毀。他自以為瘸一條腿不算什麽,身體的其它器官樣樣好,「像我麽,活個八十歲絕無問題。」這是有人看見他拍胸脯說的。那時他才五十出頭,也就是已嚐了廿幾年瘸腿的滋味。言猶在耳,閻王來要了他的命。他突然暴斃成了重要新聞在鎮裏傳揚了好幾天。

另一個叫月土③的,是鄰村人。我在鄉下勞動時聽到了他的故事。這一家弟兄三口,個個如狼似虎,老大月土更凶狠殘忍。他上毀菩薩佛殿,下欺村民百姓,道地的惡棍一條。你道何以鄉裏任其橫行無奈其何?隻因他曾赴朝參戰,「沒有功勞有苦勞」,政府優恤三分,沒有重大犯行,地方政府睜一眼閉一眼。何況他精於奉承拍馬,該捧的捧,可欺的欺,甚諳個中三昧。

村中有一宗祠,一廟宇,少不了供有祖宗牌位神像佛像的,都悉數被月土搗毀了。沒過多久,月土好端端地行在路上,突然一個趔趄,倒地不省人事。待路人七手八腳將他抬到家裏,早已沒了氣。除了他的近親,村民沒一個不額手稱慶的。他死後,妻子與幼女隨他人而去。作惡之徒,最終身敗名裂,人亡家破,妻離子散,能不引以為戒嗎?

再說一件毀佛像即刻得報的真人真事。

新昌(浙江境內一縣城)有座大佛,寺院因大佛得名曰「大佛寺」,名聞遐邇,我曾多次去參拜。寺內風光,令人思古懷幽。山岩突兀,古木參天,亭閣錯落,翠竹掩映,好一派離世脫俗清靜雅潔的道場勝地。置身其間,自然而然會收斂起凡心俗念,忘卻塵世的煩惱。這樣的一處佛教寶地,在文革時也遭了劫難,令人心痛!

68年,文革已進入到第三個年頭。那年暮秋,我又有機會去參拜大佛寺。風聲早已傳來,我急欲看一看寺院到底損毀到何等程度。秋風起,樹葉黃,當時的心境一如路上所見景致灰蒙蒙。放生池的水渾濁了,水麵遍布落葉;山門入口處威嚴的四大金剛不見了,隻殘剩底座和牆角落幾段神的手臂;牆上塗滿血色的標語,還透射著血腥味;千佛岩抹上了泥巴,再也看不到栩栩如生的菩薩塑像;觀音殿慈祥的觀音大士不複存在,整個殿宇已空無一物……。滿目瘡痍,不忍卒睹!

最後,我來到了大雄寶殿前。舉頭瞻仰這宏偉的建築,從外觀上未見受損的跡象。這個佛殿是鑿壁而成,中間留出一塊巨岩,雕刻成大佛,佛身高二十來米。如此艱巨浩大的工程,傳說是一個石匠的三世生命接續完成的。我以虔誠的心,又一次跨進了大雄寶殿。可是這次映入眼簾的是一幕劫後淒愴的景象。彌勒佛與十八羅漢不見了,大鍾大鼓香爐也渺無蹤跡──除了慈祥莊嚴的大佛,別無所有。

「唉,作孽啊!」身邊傳來舅舅一聲歎息,「要不是大佛顯靈,恐怕也不存在了。」我用目光表示了我的不解。於是一段故事從我舅舅口中道出:

兩年前,文革爆發,對文化和宗教進行了全麵摧毀!以往的破迷信運動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大佛寺首當其難。

一夥造反的紅衛兵暴徒,殺氣騰騰地衝進大佛寺,見佛像神像就搗,一路打將去,就成了我進山門所見的殘景。等暴徒們抹一把汗吸一口氣,搞得精疲力盡時,隻剩下一座石雕的大佛了。這群不信善惡果報的年輕人,已鐵定了心,非要把這個最後的堡壘毀掉不可。可是誰有力量動得了石佛?成了這些人的難題。

忽然有一人自告奮勇:「有了有了,拿根鋼焊在大佛盤腿處鑿個炮眼,塞進炸藥一轟,不就完了!」

大家都說這主意好。說幹就幹,早有腿快的,不消一支煙功夫,就將榔頭、鋼焊、炸藥、梯子搬來。那出鬼點子的小子得意忘形,為一展其革命的堅定性,忽溜一下就蹬上了大佛的盤腿,那上麵寬敞得可放幾張八仙桌。他掄起榔頭毫不留情地敲打鋼焊往大佛身上鑽洞,「叮」一聲,鋼焊的餘音未斷,緊接著「噗」的一聲悶響,又一陣「噯喲」聲響起,人們還回不過神來,那小子已痛得滿地打滾。原來他從四、五米高的盤腿上摔下來了,也弄不清是怎麽摔的。同夥用手一摸,糟了,腿骨碎了。大家麵麵相覷,眼神裏遊弋著惶恐與疑惑。「報應?」想這些暴徒一定也聽到過這個詞。大家慌亂地抬起傷者,一溜煙跑了。

我仿佛也看到那個嚎嚎哀叫的暴徒,「現世報,活該!」我心裏痛快地罵。再一抬頭,大佛正灑下無限悲憫慈祥的目光,好像在說:「悲乎!芸芸眾生,何其癡迷如此!」

佛、法、僧是我們凡夫斬斷癡迷執著,脫離六道輪回,最後明心見性,進入無餘涅盤的導師。如此大利益於眾生,我們自當虔誠奉敬。佛是至善聖者,不可以絲毫毀謗。釋迦牟尼佛駐世隻短短的八十年,佛入滅後,我們以畫像雕像來代表他,要一樣恭敬。我們知道凡是有佛法(佛像、經書、僧尼)的地方,必有護法神守護,他們絕對容忍不得人們對三寶的輕慢。我們信眾切勿大意,也要教育提示教外人士,不可詆毀三寶而惹禍上身。

注①②③:本人或其親人尚在,姑隱其真名以化名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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