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正文

大書法家趙孟頫\的變節人生  

(2009-05-15 03:47:23) 下一個
<>
ZT  
  
 

 

 文章作者:丁啟陣

人的一生,有些事情是出生前就決定了的,有些是長大後改變的;有些事情取決於境遇機緣,有些事情取決於性格觀念。這些決定人生的因素,能理成個頭緒時,人生就會簡單明了,或順順當當,或平平淡淡;但是,它們往往理不成一個頭緒,於是就動輒得咎,或磕磕碰碰,或尷尷尬尬。元代大書畫家趙孟頫屬於後者。

趙孟頫字子昂,是宋太祖趙匡胤的後裔,曾祖父、祖父、父親都在宋朝廷做到大官。趙孟頫本人十四歲就因父蔭補了官,通過吏部考試銓選,被任命為真州司戶參軍。假如這宋代國祚不斷,趙孟頫就很可能在他祖先創立的王朝裏順利地做他的官,度他的人生,官越做越大,人生也富足幸福,至少心中無愧。偏偏這宋王朝國運不昌,在他二十六歲那年就徹底滅亡了。他的宋官當然也就做不下去了,隻好回家閑居,讀讀書、寫寫字、畫畫畫兒,過一種比較優雅的鄉村地主的生活。趙孟頫是世家,至少也有些田地,平靜的鄉居生活應該是過得下去的;夫人管道升“天姿開朗,德言容功,靡一不備,翰墨詞章,不學而能”(趙孟頫《魏國夫人管道升墓誌銘》),詩賦書畫也不是外行,兩人相互切磋,琴瑟和諧,“你儂我儂,忒煞情多”(相傳管道升跟趙孟頫開玩笑時說的話),家庭樂趣也不會少。可是,這種生活才過了六年,就在他三十三歲那年,元朝行台侍禦史程巨夫奉了忽必烈的命令到江南搜羅人才,就找到了他。出仕做貳臣,想必他的心裏是經過激烈鬥爭的。趙孟頫晚年在和好友姚子敬的一首詩中有兩句,“同學少年今已稀,重嗟出處寸心違”,就透露了這種心聲。當時是迫於淫威,是感於知遇,還是出於生計考慮,大概隻有他自己清楚,其中抉擇的痛苦也隻能由他自己一人承擔。

跟著程巨夫見忽必烈,場麵十分風光,“孟頫才氣英邁,神采煥發,如神仙中人”,忽必烈一見傾心,讓他坐在右丞相葉李的上方,緊挨著自己,不提防他是宋宗室的後人。見麵之後,忽必烈命令他為新設的尚書省起草頒行全國的詔書,詔書寫成,忽必烈非常高興,說:“得朕心之所欲言者矣。”見麵融洽,君臣遇合,按說趙孟頫應該可以從此風雲際會,仕途通達了吧。可是出來一個大問題,元朝把人劃為四等:蒙古人、色目人、北人、南人,這趙孟頫恰恰屬於第四等,而且又是前朝宗室,皇帝的賞識並不能得到朝廷實力派的認同。從此每當他表現出才幹,皇帝有意重用的時候,就會有人出來反對。所以,他官一直做不大,家庭生活一直也很拮據,“帝聞孟頫素貧,賜鈔五十錠”,英明果斷如忽必烈也隻能以這種方式予以照顧。就連這種錢財上的接濟,也會遭到掌權官員的反對,以至於在武宗皇帝海山賞賜趙孟頫五百錠鈔票時,怕有關部門找借口不給,特意吩咐身邊人員:“中書每稱國用不足,必持而不與,其以普慶寺別貯鈔給之。”也就是說皇帝也隻得拿小金庫裏的錢賞給趙孟頫。趙孟頫在朝廷時建言多有被采納的,在外放時也做了一些實事,但職位不過是“置於館閣,典司述作”之類無關痛癢的官職,曆經五朝。直到他去世以後,才虛張聲勢地給他“追封魏國公”。設想一下,假如趙孟頫遇事哼哼哈哈、韜光養晦,不跟那班蒙古大臣爭是非,興許也能把官做得更大些。在備受歧視的元朝廷裏,漢人、南人當時也有官做得比較大的。

趙孟頫在元朝為官,職位的高低大概還在次要,他作為降臣,內心道德的譴責也許才是他最苦惱的事情。有一次忽必烈讓他評論葉李和留夢炎兩個人的優劣高下。他的回答是:“夢炎,臣之父執,其人厚重,篤於自信,好謀而能斷,有大臣器;葉李所讀之書,臣皆讀之,其所知所能,臣皆知之能之。” 他純粹從兩人的才能上作出評騭。忽必烈不同意他的評騭,說:“夢炎在宋為狀元,位至宰相,當賈似道誤國罔上,夢炎依阿取容;李布衣,乃伏闕上書,是賢於夢炎也。”忽必烈以為趙孟頫礙於夢炎是他父親朋友,不便責備夢炎,於是讓他做詩諷刺夢炎。趙孟頫應命而做的詩裏有兩句,“往事已非那可說,且將忠直報皇元”,據說得到了忽必烈的賞歎。其實,我認為趙孟頫是有意識地避開前朝是非,避開品德評價的。他內心一定認為自己既然做了貳臣,就不配給他人做品德的評價。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