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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簡介
姓紀名昀,字曉嵐,諡文達,世稱文達公,晚號石雲、春帆,河北滄州崔爾莊人(1724~1805)。乾隆19年中進士,又授為翰林院庶吉士,編修,因學識淵博為乾隆賞識。曾因為親家兩淮鹽運史廬見曾有罪受到株連被發配到新疆烏魯木齊,後召還,乾隆以土爾扈特歸還為題“考”他,命他為《四庫全書》總纂官,至乾隆46年完成,耗時十年。次年擢升為兵部侍郎、左副都禦史、禮部尚書、協辦大學士(職務為大學士之副職,從一品),死後諡文達。紀曉嵐住於閱微草堂。著有《閱微草堂筆記》,其後人整理有《文達公遺集》。其人除文才軒昂外,縱性放欲的個性在文字獄盛行的有清一代也非常有名。如
小橫香室主人在《清朝野史大觀》卷3中說:“公平生不穀食麵或偶爾食之,米則未曾上口也。飲時隻豬肉十盤,熬茶一壺耳。”
采蘅之的《蟲鳴漫錄》卷2:“紀文達公自言乃野怪轉身,以肉為飯,無粒米入口,日禦數女。五鼓如朝一次,歸寓一次,午間一次,薄暮一次,臨臥一次。不可缺者。此外乘興而幸者,亦往往而有。”
昭槍在《嘯亭雜錄》卷10“(公)今年已八十,猶好色不衰,日食肉數十斤,終日不啖一穀,真奇人也。”
孫靜庵的《棲霞閣野乘》:“河間紀文達公,為一代巨儒。幼時能於夜中見物,蓋其稟賦有獨絕常人人者。一日不禦女,則膚欲裂,筋欲抽。嚐以編輯《四庫全書》,值宿內庭,數日未禦女,兩睛暴赤,顴紅如火。純廟偶見之,大驚,詢問何疾,公以實對。上大笑,遂命宮女二名伴宿。編輯既竟,返宅休沐,上即以二宮女賜之。文達欣然,輒以此誇人,謂為‘奉旨納妾’雲。”
魯迅論紀曉嵐及《閱微草堂筆記》(見《中國小說史略》第二十二篇 《清之擬晉唐小說及其支流》)
《聊齋誌異》風行逾百年,摹仿讚頌者眾,顧至紀昀而有微辭。
《閱微草堂筆記》雖“聊以遣日”之書,而立法甚嚴,舉其體要,則在尚質黜華,追蹤晉宋;自序雲,“緬昔作者如王仲任應仲遠引經據古,博辨宏通,陶淵明劉敬叔劉義慶簡淡數言,自然妙遠,誠不敢妄擬前修,然大旨期不乖於風教”(20)者,即此之謂。其軌範如是,故與《聊齋》之取法傳奇者途徑自殊,然較以晉宋人書,則《閱微》又過偏於論議。蓋不安於僅為小說,更欲有益人心,即與晉宋誌怪精神,自然違隔;且末流加厲,易墮為報應因果之談也。
惟紀昀本長文筆,多見秘書,又襟懷夷曠,故凡測鬼神之情狀,發人間之幽微,托狐鬼以抒己見者,雋思妙語,時足解頤;間雜考辨,亦有灼見。敘述複雍容淡雅,天趣盎然,故後來無人能奪其席,非 僅 借位高望重以傳者矣。
《灤陽消夏錄》方脫稿,即為書肆刊行,旋與《聊齋誌異》峙立;《如是我聞》等繼之,行益廣。魯迅《聊齋誌異》
清代才子紀曉嵐,乾隆年間進士,從編修、侍讀學士累遷至禮部尚書、協辦大學士。曾任《四庫全書》總編纂官十多年,晚年
著有《閱微草堂筆記》25卷,享有與《聊齋誌異》並行海內外的盛譽。他文情華瞻,慧黠敏捷,是個對句奇才,天地萬物、古今詩賦無不可入對者,信手拈來,出口成趣,渾若天成,其爐火純青的文字功夫讓人歎為觀止,關於紀曉嵐對聯的故事,筆記、野史中多有記載,在民間也流傳頗廣。
有一年冬天,紀曉嵐跟隨乾隆南巡至白龍寺,適逢寺僧鳴鍾。莊嚴古刹,鍾聲悠然,乾隆詩興大發,揮筆寫下"白龍寺內撞金鍾"七個大字。紀曉嵐見之,知是乾隆有意考他,便從容揮筆對上下聯:"黃鶴樓中吹玉笛"。乾隆當即拍手稱讚:"佳對!"。
紀曉嵐熟讀詩書,記憶力很強,其師曾以杜甫《兵車行》中一句"新鬼煩冤舊鬼哭"出聯考他,他巧妙地運用李商隱《馬嵬》中句"他生未卜此生休"作對,天衣無縫,工整貼切,令其師不得不佩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乾隆16年夏季,乾隆帝見池中荷花初放,乾隆得句雲:"池中蓮藕,攥紅拳打誰?"。紀曉嵐看到池子左邊的蓖麻,便以問對句,答道:"岸上蓖麻,伸綠掌要啥?"。同樣以問句相對,天衣無縫,令乾隆稱奇。
紀曉嵐中取進士那年,見京城當鋪林立,隨口吟出一句上聯:"東當鋪,西當鋪,東西當鋪當東西",但苦思不得下聯。後來他執令赴通州當主考官,見通州有南北之分,苦思數月的上聯便有了下聯:"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絕妙之極。
有一年秋,一個經常愚弄百姓的戲班到紀曉嵐家鄉演出,因該地很窮,生活很差,戲子們心中怨氣很大。於是,在一出戲中飾"主考官"的戲子便借戲諷刺該地的鄉民:"酸芥菜,臭黃瓜,入口眉愁眼眨;"熟料恰逢紀曉嵐回鄉看望父母,於是憤然回敬道:"毀梨園,敗戲德,開台腔亂調翻!"
紀曉嵐曾有一位脾氣不好的醫生朋友。某日紀曉嵐因小恙前去求診,這位醫生朋友對他說,我出個上聯,你若能對出下聯,診費、藥費全免,紀曉嵐心想對聯之事能難倒我?便點頭應允。上聯為:"膏可吃,藥可吃,膏藥不可吃"。紀曉嵐便借其脾氣發揮,續了下聯:"脾好醫,氣好醫,脾氣不好醫。"既觸其缺點,又促其改正,一語雙關,妙哉!
一知縣早聞知紀曉嵐才華橫溢,極善對句,想親自試之。某日恰遇紀曉嵐隨駕巡視至此縣,他便出了個刁鑽的上聯:"鼠無大小皆稱老"。紀曉嵐思慮片刻,一時難以為對,環視四周,見有一鸚鵡,便從容對道:"鸚有雌雄都叫哥。"該知縣對紀曉嵐的才華暗暗稱奇。
紀曉嵐巧對乾隆皇帝
清代才子紀曉嵐入宮以後,每天給乾隆皇帝講書,讀詩文,時間一長,不免有思鄉之苦。
一日,乾隆皇帝看出了紀曉嵐的心事,便對他說:“看你終日悶悶不樂,必有心事。”紀曉嵐說:“何以見得?”乾隆於是說,你是:“口十心思,思妻思子思父母。”紀曉嵐立刻下跪說:“正是,陛下如恩準假還鄉,當感戴不盡。”
乾隆說:“隻要你對出朕的上聯,就準假。”紀曉嵐說:“言身寸謝,謝天謝地謝君王。”乾隆皇帝見紀曉嵐的下聯對仗十分工整,不覺大悅,於是準假讓紀曉嵐回鄉省親。
清代大臣和珅請以學識淵博聞名的紀曉嵐為他剛落成的一座竹林環繞,風景秀麗的花園題字。紀曉嵐略一沉思,便一揮而就了“竹苞”二字。某日,乾隆出行至此,望著題有“竹苞”二字的匾額哈哈大笑:“此乃紀曉嵐罵人之語,爾等竟然不知!
有一回乾隆賜宴於紀昀,乾隆看見桌子上有一甌(古時一種容器)油,既吟出一副上聯“一甌油”,紀昀以桌子上兩碟豆子為下聯“兩碟豆”
,乾隆說:我說的上聯是"一鷗遊"。臣說的也非“兩碟豆”而是“兩蝶鬥”。乾隆一笑,吟出“江上一鷗遊”。紀昀也隨即道“林中兩蝶鬥”。這也許就是君臣才華兩相知吧。
劉福娃鞋贈紀曉嵐,紀曉嵐題字福聯升
乾隆四十一年春,在一片鑼鼓歡騰、炮竹連天的喜慶之中,“福聯升”的鞋鋪開張了。店老板劉福娃歡喜萬分。提起“福聯升”由來,這裏還有紀曉嵐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
乾隆三十三年,紀曉嵐因嫡親盧家案子受牽連,被乾隆貶到烏魯木齊充軍。當時,劉福娃是京城裏一小鞋匠,曾受恩於紀大學士。心懷感激的劉福娃聽說此事後,冒死前去給紀曉嵐送行。臨別時無以為報,劉福娃送上一雙親自縫製的布靴,祝紀大學士一路走好。
光陰荏苒,紀曉嵐在大漠快兩年了。一日夜,皓月當空,紀曉嵐閑翻《李太白詩集》,吟至“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時,京華舊事湧上心頭,情不自禁之下,翻起了舊時物品。這裏有皇上禦賜的馬褂朝靴,還有共事官僚贈送的稀物珍品。突然,紀曉嵐的目光停留在一雙嶄新的黑布朝靴上。一時眼生,紀曉嵐細細看去,鞋做的線密底厚,鞋腰,內側用紅線繡著一個小小的“福”字,
頓時想起了當日劉福娃送行的一幕,感慨到:“百姓情真啊”於是,紀曉嵐脫下舊靴,穿上了劉福娃做的新靴。不成想,福娃的鞋真的給紀曉嵐帶來了福音。數日之後,乾隆帝一紙詔書命紀曉嵐即日回京,官複原職。紀曉嵐穿著這雙送來福音的布靴連日趕路回到京城。從此以後,紀曉嵐官場得意,一路順風。這真是:福娃生福福不淺,學士升官官運通。
後來,紀曉嵐派人找到了還是鞋匠的劉福娃。紀曉嵐問劉福娃有什麽心願。劉福娃說:“俺就是想著,有一天能有個自己的鞋鋪。”聽後,紀曉嵐笑著說:“好,劉福娃,有福啊,你的鋪就叫‘福聯升’吧!”
關於紀曉嵐妻室
吳湖帆題識紀曉嵐煙管拓片
據史書記載,紀曉嵐先後有一位夫人和六房妾,這在當時對於一個官至禮部尚書的大學士來說是很正常的,沒有反而不正常。紀曉嵐很講感情,1740年17歲的紀曉嵐就跟鄰縣20歲的馬氏成婚了一生相敬如賓,白頭偕老。馬夫人直到紀曉嵐七十二歲那年才去世。他有一房妾名為文鸞,是他從小青梅竹馬的朋友。這在封建社會來講是很難得的。
紀曉嵐的夫人姓馬,在《閱微草堂筆記》中出現過兩次。第一次是以“嫡庶”之“嫡”的身份出現的。《槐西雜誌》第二卷八十八條是為紀的一個侍姬立傳的,說馬夫人很喜歡那侍姬:“故馬夫人終愛之如嬌女。”第二次是以婆母身份出現的,在《槐西雜誌》卷三第二百一十四條:“馬夫人稱其(二兒媳)工、容、言、德皆全備。” 紀惜墨如金,兩次提到馬夫人,一共就用了二十多個字。筆法之中,讀不出夫妻之間應有情感色彩,倒是有些客氣,有些許遠距離的尊重。這是合乎情理的。猜度馬氏與紀之間的生活,無非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十多二十歲結了婚。像紀家這種官宦家庭,所娶媳婦必是門當戶對,馬必定是個大家閨秀,所受教育免不了三從四德,進得紀家之門,孝親友姑,對紀彬彬有禮。新婚燕爾之時,或者還會與紀一起共同沉浸在溫柔鄉一段時間,但後來紀中舉入仕,馬氏的主要責任就是在家中孝敬公婆,撫育兒女。紀有了一房又一房側室,馬氏對紀曉嵐承擔的責任,主要便是舉案齊眉了。再到紀曉嵐有了自己個人的家業,不與父母住在一起,馬氏的正妻身份,實則“法定”成了紀曉嵐家庭的總經理,對一家人的生活起居進行日常的行政管理(雖然會有管家,但那最多算個對外事務的執行總經理),而紀在外公務與馬氏沒有什麽關係,對家庭而言則擔負董事長的角色。紀與馬氏之間,終於就成功完成了從小夫妻關係,到家庭董事長與總經理之間合作關係的必要轉換。總經理在任上,不管工作做得好不好,董事長對外人道來,總是要客客氣氣尊敬一下的。估計馬氏的總經理幹得還不錯,所以《閱微草堂筆記》提及馬氏,突出的就是她對側室、兒媳的管理。
郭彩符是紀的侍姬之一。《槐西雜誌》卷二第一百四十一條專門講的就是這個女人,三百餘字,不少了。紀簡單講了這女人的來曆和命運的不佳。重點講了兩件事。一是紀受貶在新疆時,“姬已病瘵”,到關帝廟問了一支簽,知道還能等到紀回來,但病卻好不了,果然紀回來不久,郭氏就去世了。二是在郭氏死後,家裏曬其遺物,紀睹物生情,作了兩首懷念郭氏的詩:“風花還點舊羅衣,惆悵酴釄片片飛。恰記香山居士語,春隨樊素一時歸。”(郭氏亡在送春之日)“百折湘裙台畫欄,臨風還憶步珊珊,明知神讖曾先定,終惜芙蓉不耐寒。”
沈明玕是紀的另一侍姬,紀著墨最多,用了兩篇七八百字。《槐西雜誌》第二卷八十八條幾乎是在給沈氏作傳,除介紹了她的來曆、自願當富家之媵妾,“女子當以四十以前死,人猶悼惜。青裙白發,作孤雛腐鼠,吾不願也”的心願,還錄了她一首小詩:“三十年來夢一場,遺容手付女收藏。他時話我生平事,認取姑蘇沈五娘。”而且說沈氏臨終前生魂跑到紀曉嵐“侍值圓明園”的住處去探望了他。沈氏死後,紀在其遺像上提了兩首詩,其中一首為:“幾分相似幾分非,可是香魂月下歸。春夢無痕時一瞥,最關情處在依稀。”《灤陽續錄》卷一第二十八條專門錄了沈氏死前不久, “以常言成韻語”寫的一首《花影》詩:“絳桃映月數枝斜,影落窗紗鄉帳紗。三處婆娑花一樣,隻憐兩處是空花。”說沈氏詩中“兩處空花,遂成詩讖”(一花為沈氏不久亡,一花為沈氏婢女亦不久亡)。
紀曉嵐《閱微草堂筆記》簡介 《閱微草堂筆記》是五種筆記小說的合集。有《灤陽消夏錄》六卷,《如是我聞》四卷,《槐西雜誌》四卷,《姑妄聽之》四卷,集《灤陽續錄》。
《閱微草堂筆記》的題材以妖怪鬼狐為主,但於人事異聞,邊地景物,詩詞文章,名物典故等也有記述,內容相當廣泛。紀昀仕途順利,他寫此書的指導思想是“大旨不乖於風教”,采用六朝誌怪的筆法,敘述簡淡,不作細節描寫,不求文辭華美,與《聊齋誌異》的描摹細膩、委曲動人大異其趣。
除此這外還撰寫了
《四庫全書簡明目錄》、三十二卷《紀文達公遺集》(上十六卷文章,十十六卷詩賦)、十卷《評文心雕龍》、六十三卷《曆代職官表》、四卷《史通削繁》三十六卷《河源紀略》、《鏡煙堂十種》《畿輔通誌》、《沈氏四聲考》二鄭、《唐人詩律說》一冊、《才調集》、《瀛奎律髓》評、《李義山詩》、《陳後山集鈔》二十一卷、《張為主客圖》《史氏風雅遺音》、《庚辰集》五卷,《景成紀氏家譜》等。他還參與編選、評點其它一些書籍,也參與了另外一些官書的纂修。
總之,紀曉嵐一生才華和學術成就十分突出,多姿多彩。他曾給自己寫過一道詞,其中兩句:“
浮沉宦海如鷗鳥,生死書叢不老泉”,就是他一生真實的寫照。紀曉嵐不僅在清代被公認為文壇泰鬥,學界領袖,一代文學宗師,就是在中國和世界文化史上也是一位少見的文化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