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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千自己也曾謙虛地說過:他不敢說自己最能欣賞女人的美,他隻是在觀察、欣賞美麗的女人以搜求畫稿時,比別人更仔細、更留心罷了。 他的仕女畫之所以能雅俗共賞,成為他繪畫題材中大受歡迎的一類,與他對美人的“美”刻畫得淋漓盡致、神髓逸出,密不可分。 他眼中的美人標準可要比常人苛刻得太多,不僅要長得美,而且氣質要“嫻靜娟好,有林下風度,遺世而獨立之姿,一涉輕蕩,便為下乘”。因此能入他畫中的美女,當真是絕對美極了的。 著名的京劇大師梅蘭芳上妝後的臉譜及身段被張大千認為“渾身都是畫稿子”。因為這種臉譜和身段凝結了唐宋以來古人們審美的全部精華。如美人的臉要“三白臉”才好看,也就是額頭、鼻子和下顎是白的,這樣才能襯托出臉頰的紅潤和健康。這種認知很符合自然美的原則,顏色的深淺會突出臉形的輪廓,中國人的輪廓大都顯得扁平,而“三白臉”正好表現出了線條輪廓的對比度,當然就顯得美。因此戲妝便尤其突顯出這個特點來。 對於外國人認為中國女人鳳眼好看的審美認識,張大千自有一番見解:“其實大家都弄錯了,鳳眼並不是像我們四川人所說的‘絲毛綢子上拉了一道口子’那樣的細長,所謂鳳眼是指女人的眼神要溫柔,不要瞪大眼睛,顯得一副凶相。” 可能隻有大師才能如此入木三分地透過狹義上的“鳳眼”形狀,以眼神的種種流盼說出真正的“鳳眼”含義。 五官之外便是人的身材,一個美人的高矮胖瘦該如何定下標準呢?張大千認為以中國人的審美習慣來看,並沒有特別的偏愛“胖子”或“瘦子”。所謂“環肥燕瘦”的典故強調的其實是“骨肉勻停”,勻稱就是美。 國畫中的美人穿的都是古裝,飄逸輕盈,因為古代女人的衣服有彩帶、有水袖、有流暢的線條美,因此入畫。而時裝本身總在變,所以時裝的美都是暫時的,便有過時之說,因此不容易入畫。 張大千說衣服穿得一臃腫,人就不美了。所以棉襖是入不得畫的。 20世紀30年代在北平時,張大千和梅蘭芳是相互欣賞的好友,梅蘭芳曾請教大千教他如何畫美人,大千當即回答:“你自己就是一個最標準的美人,你隻要把你戲台上的各種樣子畫下來就行了,千萬不用再參照別的樣子了。” 梅蘭芳也是個對美精益求精的人,在他的練功房裏四壁都鑲滿了鏡子,每一舉手投足都力求達到最美的效果,甚至連唱時都要研究怎樣才不影響嘴形的美。 除了臉和身材外,手是僅次於眼睛的傳遞情感最重要的工具。中國畫中有“畫人難畫手,畫樹難畫柳,畫獸難畫狗”的說法。道出畫手的難度。 張大千在敦煌臨摹壁畫時,看到唐朝人畫女人時,不論丫頭、小姐還是太太,都把手畫得細膩傳神,絕不偷懶。 古人的治藝嚴謹讓張大千欽佩之餘更感身受鞭策,因此也練就了畫手的絕活。 張大千對作曲特別癡迷。在他的一生中,與眾多的戲曲名伶過從甚密,並留下了大量寫真戲畫。 民國初年,張大千剛到上海灘,就聽說名伶汪笑儂正在演出名劇,觀眾爭相觀看,張大千也想一飽眼福。沒想到,到了戲院門前,一摸口袋,沒有帶錢。為了看上這場戲。他毫不猶豫地脫下身上的馬褂,押進當鋪,拿了兩塊大洋,就進戲院聽起戲來。可是散戲之後。由於張大千看戲入了迷,把當鋪給的“當票”丟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