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魯迅的名言/才發現我們在原地轉圈
(2009-02-11 10:4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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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帖1,真的猛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設計,以時間的流駛,來洗滌舊跡,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這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給人暫得偷生,維持著似人非人的生活。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記念劉和珍君》一九二六2,窮人的孩子,蓬頭垢麵在街上轉,闊人的孩子,妖形妖勢,嬌聲嬌氣的在家裏轉,轉大了,都昏天黑地的在社會轉,同他們的父親一樣,或者還不如。」《隨感錄二十五》一九一八年3,中國大約太老了,社會上事無大小,都惡劣不堪,像一隻黑色的染缸,無論加進甚麽新東西去,都變成漆黑。可是除了再想法子來改革之外,也再沒有別的路。我看一切理想家,不是懷念『過去』,就是『希望將來』,而對於『現在』這一個題目,都繳了白卷,因為誰也開不出藥方。所有最好的藥方即所謂『希望將來』的就是。」《兩地書》一九二五年4,人生最痛苦的是夢醒了無路可以走。做夢的人是幸福的;倘沒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緊的是不要去驚醒他。」《娜拉走後怎樣》一九二三年5,我先前總以為人是有罪,所以槍斃或坐監的。現在才知道其中的許多,是先因為被人認為『可惡』,這才終於犯了罪。」《可惡罪》6,我們目下的當務之急,是:一要生存,二要溫飽,三要發展。苟有阻礙這前途者,無論是古是今,是人是鬼,是《三填五典》,百宋千元,天球河圖,金人玉佛,祖傳丸散,秘製膏丹,全都踏倒他。」《忽然想到》一九二五年7,中國各處是壁,然而無形,像『鬼打牆』一般,使你隨時能『碰』,能打這牆的,能碰而不感到痛苦的,是勝利者。」《碰壁之後》一九二五年8,中國人的官癮實在太深,漢重孝廉有埋兒刻木,宋重理學有高帽破靴,清重帖括而『且夫』『然則』。總而言之:那魂靈就有做官──行官勢,擺官腔,打官話。」《學界的三魂》一九二六年9,世上如果還有真要活下去的人們,就先該敢說,敢笑、敢哭、敢怒、敢罵、敢打,在這可詛咒的地方擊退了可詛咒的時代。」《忽然想到》一九二五年10,苟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會依稀看見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將更奮然而前行。」《記念劉和珍君》一九二六年11,專製者反麵就是◎◎,有權時無所不為,失勢時即奴性十足。」《諺語》一九三三年12,我以為如果外國人來滅中國,是隻教你略能說幾句外國話,卻不至於勸你多讀外國書,因為那書是來滅的人們所讀的。但是還要獎勵你多讀中國書,孔子也還要更加崇奉,像元朝和清朝一樣。」《報「奇哉所謂……」》一九二五年13,中國的文化,便是怎樣的愛國者,恐怕也大概不能不承認是有些落後。」《現今的新文學的概觀》一九二九年14,近來我悟到凡帶一點改革性的主張,倘於社會無涉,才可以作為『廢話』而存留。萬一見效,提倡者即大概不免吃苦或殺身之禍。」《答有恒先生》一九二七年15,我覺得中國人所蘊蓄的怒憤已經夠了,自然是受強者的蹂躪所致的。但他們卻不很向強者反抗,反而在弱者身上發泄,兵和匪不相爭,無槍的百姓卻受兵匪之苦,就是最便的證據,再露骨的地說,怕還可以證明這些人的卑怯,卑怯的人,即使有萬丈怒火,除弱草之外又能燒掉甚麽呢?」《雜憶》一九二五年16,其實,中國人並非沒有『自知之明』的,缺點隻在有些人安於『自欺』,由此並想『欺人』。比如病人,患有浮腫,而諱疾忌醫,但願別人胡塗,誤認他為肥胖。《立此存照》一九三六年17,別國的硬漢比中國多,也因為別國的淫刑不及中國的緣故。我曾查歐洲先前殺耶穌教徒的記錄,其殘虐實不及中國。中國青年久至死不屈者,亦常有之,但皆秘不發表。不能受刑至死,就非賣友不可,於是堅卓者無不滅亡,遊移者愈益墮落,長此以往,將使中國無一好人。」《一九三三年六月十八日致曹聚仁信》一九三三年18,最初的革命是排滿,容易做到的,其次的改革是國民改革自己的壞根性,於是就不肯了。所以此後最緊的是改革國民性,否則,無論是專製,是共和,是甚麽甚麽,招牌雖換,貨色照舊,全不行的」《兩地書.八》一九三二年19,愛國之士又說,中國人是愛和平的。但我殊不解既愛和平,何以國內連年打仗?或者這話應該修正:中國人對外國人是愛和平的。」《補白》一九二六年20,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藥的民族中,一定有許多英雄,專向孩子們瞪眼。這些孱頭們!孩子們在瞪眼中長大了,又向別的孩子們瞪眼,並且想:他們一生都過在憤怒中。」《雜感》一九二五年21,中國向來的曆史上,凡一朝要完的時候,總是自己動手,先前本國的較好的人、物,都打掃幹淨,給新主子可以不費力量的進來。」《致蕭軍.蕭紅》一九三五年22,醫術和虐刑,是都要生理學和解剖學知識的。中國怪得很,固有的醫書上的人身五髒圖,真是草率錯誤到見不得人,但虐刑的方法,則往往好象古人早懂得了現代的科學。」《病後雜談》一九三四年23,酷的教育,使人們見酷而不再覺其酷,例如無端殺死幾個民眾,先前是大家就會嚷來的,現在隻是如見了日常茶飯事。人民真被治得好象厚皮的,沒有感覺的癩象一樣了,但正因為成了癩皮,所以又會踏殘酷前進,這也是虎吏和暴吏所不及料,而即使料及,也還是毫無辦法的。」《偶成》一九三三年24,覺得洋人勢力,高於群華人,自己懂洋話,近洋人,所以也高於華人;但自己又係出黃帝,有古文明,深通華情,勝洋鬼子,所以也勝於勢力高於群華人的洋人……」《『題未定』草(一至三)》一九三五年25,許多曆史的教訓,都是用極大的犧牲換來的。譬如吃東西吧,某種是毒物不能吃,我們好象全慣了,很平常了。不過,還一定是以前有多少人吃死了,才知的。所以我想,第一次吃螃蟹的人是很可佩服的,不是勇士誰敢去吃它呢?螃蟹有人吃,蜘蛛一定也有人吃過,不過不好吃,所以後人不吃了,像這種人我們當極端感謝的。」《今天的兩種感想》一九三二年26,從生活窘迫過來的人,一到了有錢,容易變成兩種情形:一種是理想世界,替處同一境遇的人著想,便成為人道主義;一種是甚麽都是自己掙起來,從前的遭遇,使他覺得甚麽都是冷酷,便流為個人主義。我們中國大概是變成個人主義者多。」《文藝與政治的歧途》一九二七年27,自有曆史以來,中國人是一向被同族屠戮、奴隸、敲掠、刑辱、壓迫下來的,非人類所能忍受的楚痛,也都身受過,每一考查,真教人覺得不像活在人間。」《病後雜談之餘》一九三四年28,中國開一個運動會,每每為決賽而至於打架;日子早過去了,兩麵還仇恨。在社會上,也大抵無端的互相仇視,甚麽南北,甚麽省道府縣,弄得無可開支,個個滿臉苦相。我因此對於中國人愛和平這句話,很有些懷疑,很覺得KB。」《「一個青年的夢」譯者序》一九一九年29,可惜中國太難改變了,即使搬動一張桌子,改裝一個火爐,幾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動,能改裝。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中國人自己是不肯動彈的。」《娜拉走後怎樣》一九二六年30,在中國,尤其是在都市裏,倘使路上有暴病倒地,或翻車捽摔傷的人,路人圍觀或甚至高興的人盡有,有肯伸手來扶助一下的人卻是極少的。」《經驗》一九三三年31,群眾,尤其是中國的──永遠是戲劇的看客。犧牲上場,如果顯得慷慨,他們就看了悲壯劇;如果顯得觳觫(hú sù即恐懼顫抖),他們就看了滑稽劇。北京的羊肉鋪常有幾個人張嘴看剝羊,仿佛頗為愉快,人的犧牲能給他們的益處,也不過如此。而況事後走不幾步,他們並這一點也就忘了。」《娜拉走後怎樣》一九二六年32,我獨不解中國人何以於舊狀況那麽心平氣和,於較新的機運就這麽疾首蹙額;於已成之局那33,誰說中國人不善於改變呢?每一新的事物進來,起初雖然排斥,但看到有些可靠,就自然會改變。不過並非將自己變得合於新事物,乃是將新事物變得合於自己而已。」《補白》一九二五年34,可惜中國人但對於羊顯凶獸相,而對於凶獸則顯羊相,所以即使顯凶獸相,也還是卑怯的國民。這樣下去,一定要完結的。」 「我想,要中國得救,也不必添甚麽東西進去,隻要青年們將這兩種性質的古傳用法,反過來一用就夠了;對手如凶獸時就如凶獸,對手如羊時就如羊!」《忽然想到.七》一九二五年35,中國人倘有權力,看見別人奈何他不得,或者有「多數」作他護符的時候,多是凶殘撗恣,宛然一個暴君,做事並不中庸;待到滿口「中庸」時,乃是勢力已失,早非「中庸」不可的時候了。一則全敗,則又「命運」來做話柄,縱為奴隸,處之泰然,但又無而不合於聖道。這些現象,實在可以使中國人敗亡,無論有沒有外敵。要糾正這些,也隻好先行發露各樣的劣點,撕下那好看的假麵具來。」《通訊》一九二五年36,中國人原是喜歡『搶先』的人民,上落電車,買火車票,寄掛號信,都願意是一到便是第一個。」《為翻譯辯護》一九三三年37,凡是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也隻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為不幸的。所以我們的第一要著,是要改變他們的精神。」《呐喊自序》一九一三年38,愈是無聊賴,沒出色的腳色,愈想長壽,想不朽,愈喜歡多照自己的照片,愈要占據別人的心,愈善於擺臭架子。」《古書與白話》一九二六年39,暴君的專製使人們變成冷嘲,愚民的專製使人們變成死相。」《忽然想到(五)》一九二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