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秋風冷雨,我漫遊回到了家鄉的縣城,小縣城早已發展成為一個都市了。家鄉的大地暖暖的,人很多,空氣有點渾濁。
越來愈老的父親,已失去了年輕時嚴厲和暴躁,變得越來越慈祥。
我回到家,父親很高興,他親自趕到一個飯店買東西,準備請客。飯店是在一個三角形的樓裏,坐落在象紐約時代廣場那樣的三岔路口。父親買了一個整豬,請了一個他熟悉的飯店師傅到家裏來烤豬。
父親請了好多人,盡管臉熟但我都不太認識,客人中也有不少美國人。
飯店師傅在大爐中烤豬, 家裏熱氣洋洋。豬皮油光醬紅,透出金色,香氣四溢。盡管豬還未全部烤熟,師傅把整個豬用長杆挑出,割下一小塊烤熟的肉讓大家品嚐。先吃到烤肉的客人,對美味讚不絕口。
突然,烤好的豬站了起來,人們一下目瞪口呆了。烤豬定了定神,掃視了大家一下,蹭地一下從石台上跳了下來,一溜煙地穿過幾條小街,一片草地,一片樹林,消失了。。。
弟弟妹妹對我說,“哥,快去追!”
我跑步穿過幾條小街,一片草地,一片樹林, 來到了一個似呈相識的破舊街區。這地方酷似美國市中心的小飯館區。我聞香找烤豬,居然很快地找到了它。在連成一體的房子中,透過一個剛高出地麵的窗戶,我看到了一家地下室。地下室裏麵的有人用很大的菜刀在分割烤豬。這是一家開在地下室的店,好像是賣成人用品的,還提供色情服務。
我在窗外對窗內大砍烤豬的人發問:“請問這烤豬是從哪買來的?”
那人回答說 “不是買的,是老子剛從後麵林子裏撿到的。”
我說:“那是我家請客用的烤豬,剛剛逃出來。能不能這樣,你留一半,還給我一半。”
砍烤豬的人滿臉橫肉,瞪著眼,把菜刀砍在砧板上,對我吼道:“沒門!豬是我撿來的,就全是我的!”
我覺得沒有必要再跟這人說話商量了。轉頭就回家了。
回到家,告訴父親:”烤豬已被人家撿走了,要不回了。“
客人們還在,幸好吃的東西準備了很多,不會被餓著。可惜大家最喜歡的主菜-烤豬跑了。
烤豬師傅安慰著我父親,說:“這樣吧,你們再買一片豬,我明天還到你家烤!“
我的鼻翼在煽動,尋找著烤豬的香味,沒有找到。我慢慢地睜開了眼,嗬!外麵天還是黑的,秋風通過鄰居家的風鈴一陣陣地傳來,冷雨還在斷斷續續地敲打著屋頂。。。
(原創,版權屬北美老農)
讓你說中了,父母老了,想家了。我春節回家,二十多年沒有在家過春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