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年少】廟，橋，我們和我

【曾經年少】廟，橋，我們和我

 

北京，那時的我，應該是7歲，媽媽挺著大肚子，爸爸和媽媽都讓我們掩蓋著，但是還能看得出來。我的鞋應該是女孩的，還帶著扣袢，是不是讓鄰居的男孩們恥笑過不記得了。照片是我們在家門口的小橋上，爸爸的一個日本舊的120相機照的。橋下當時還有水，我想是北海裏的水，到1998年回國時已幹枯。橋的左前方隔著一條馬路就是景山。橋的右邊隔著一條狹窄的胡同叫做北海夾道。北海夾道隔著一道牆就是北海。景山進門免費，北海進門5分或是1毛。家的後麵是我上學時的小學, 西板橋小學，在那裏一直上到三年級（一年級的第一學期是在鐵一小上的）。是不是照片上的橋就叫西板橋？家是租的一個廟裏的四合院的西房（麵朝東是不是叫東房，還是叫西房？搞不清），北房是尼姑念經敲木魚（當時記得叫麽(mo4)楞魚兒）的地方，有兩個尼姑住在北房和西房犄角的一個小屋裏。東房是一家有5個孩子的家庭住著（他家的孩子大概有現在在美國的），他們還有做餅幹的機器，機器在哪裏不記得了，但是記得機器的轟鳴，院子裏常常飄著糖稀和著的香料的芬芳，媽媽有時到他們家花一塊錢買包餅幹。廁所在前院，好像沒門沒窗子。

那時的我很淘，不知怎的，學到了北京人的欺生。前院搬來了一家，像是河北人。人家吃飯在屋外，我往人家桌上扔燒過的煤球。人家告狀。媽媽立刻把我帶到北海夾道，臭揍了一頓。媽媽是個非常非常溫柔老實從來不會發怒的人，可是我是4個孩子中唯一一個遭到她打屁股（可能也是她最喜歡的）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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