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留下的痕跡,風帶走的傷痕

當風輕撫過帶刺的玫瑰,你看到風吹花瓣留下來的痕跡,卻未曾留意風的身上被劃出了斑斑傷痕
正文

春遊之難忘馬屁股

(2006-05-11 18:34:11) 下一個
前些天幾個同事眼看著豔陽高照,周圍的大妞兒小妞兒媽媽妞兒嬸子妞兒的裙子是越來越短越來越薄,心血來潮心癢難搔,商量好周末全辦公室帶上家屬一起到郊外春遊。

到了那天,不懷好意的太陽托著個大胖臉蛋兒,美滋兒滋兒地盯著MM們的小泳裝和外麵套著的小短裙,照得每個男的臉上都油光光色迷迷的。Canoeing的時候俺們幾個就瞪著大眼看呀,果然工夫不負有心人,兩個船的MM都不負眾望地翻了,一邊尖叫著一邊濕漉漉地在不到一米深的小河溝裏拍打著水花兒掙紮(水流太急,在裏麵想是站不穩,但不排除誇張做秀的嫌疑),讓俺們這個過癮哪!就跟豬八戒看蜘蛛精們洗溫泉似的,恨不得這就跳下水去說:“姐姐們,天氣炎熱,俺老豬也來洗洗!”

色字頭上一把刀,這話是真理啊。俺們幾個眼睛一忙,口水一淌,這手裏一停,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船忽忽悠悠就漂到一處打著旋渦的急流裏去了。等一發現,哥兒幾個一急,尤其是胖子的身子一偏,俺跟瘦子這邊沒壓住,咣當——得,我們仨也全摺個兒了。胖子目標大,剛掉進水裏時在船左邊,然後就消失了,估摸在船底下給扣了半分鍾,最後從船右邊冒出來了。好不容易才把船掀過個兒來,又撲騰了十來米把槳追回來,這下讓MM們笑了個夠不說,瘦子的鞋還讓水衝走一隻。最幸運的依舊是俺,頭沒沾到水,保持了發型,更為重要的是,俺穿了條深色褲頭,大好春光得以保全。

下午騎馬,二十五塊錢一位,讓你騎不到一小時(別瞎聯想!跟色情行業無關!雖然價碼兒差不多)。負責的是一牛仔打扮的紅脖兒糟老頭兒,後來跟附近公園裏的保安一搭訕,得知這糟老頭兒常因為酗酒鬧事讓保安給抓起來,孤苦伶仃的,就靠這幾匹馬養著他。看來人和動物之間的關係還真是不好說,究竟誰在養誰不知道,反正誰也離不開誰。

俺先簽了份生死狀,大意是俺要是不幸被馬踢嘍摔嘍咬摟吃嘍,一人承擔絕無怨言,跟糟老頭兒無關。簽字時俺就想啊,那要是俺一不留神把那馬踢嘍摔嘍咬摟吃嘍哪?是不是還得讓俺負責啊?糟老頭兒點過票子,看了俺一眼,二話沒說,給俺牽來匹最肥壯的棕馬,告訴俺,馬的名字叫“Naeco”。

見笑見笑,俺這還是生平頭一次騎成年馬(從前倒是騎過幼齒——“幼齒”這詞兒俺沒用錯吧?牲口不就是看牙口嗎?),激動萬分顫顫巍巍地爬到了Naeco身上(俺歲數大了,又是第一次玩兒這個,激動啊,緊張啊,怕不行,怕丟人啊)。當然,盡管Naeco是俺的“第一次”,俺卻不知是Naeco閱過的第幾人了。

俺好心好意,怕咱這正在減肥中的大胖身子把人家給壓壞了,提著一口氣輕手輕腳地騎到Naeco身上。隻聽人大洋馬不屑地哼了一聲,跟海飛絲廣告似的瀟灑無比地一甩馬鬃,輕輕巧巧地顛兒了起來。俺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扶著馬鞍子上立得高高的那個木頭把兒(把兒的頂上鼓出來一個頭兒,攥著還挺得勁兒),在馬背上一顛兒一顛兒的,那個美呀!碰巧俺那天穿的還是條短褲,腳一踩住蹬子,整個小腿和部分大腿內側的敏感地帶就直接光溜溜地蹭在了Naeco那鼓鼓囊囊的肚子上。隨著它的動作,結實健美的肌肉和又滑又膩的皮毛蹭得我溫熱裏邊透著點癢、癢裏邊又透著點爽,那感覺,嘿,說實話跟懷裏抱著個大活人沒什麽區別。

剛走了兩步Naeco突然停下了,俺忙按糟老頭兒教的方法扯動韁繩,又拿小腿略微用力地夾它,可丫根本沒感覺。俺逐漸加重力道,丫就是紋絲兒不動,突然回過頭朝俺打了一大響鼻兒。俺頓時就老實了,二話不說地乖乖擦著身上的馬鼻涕。這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了附近的溪水聲,叮叮咚咚,好不悅耳。俺這身鼻涕尚未擦幹,思緒已經神遊物外,傻笑中仿佛看見了俺的前生儒雅英俊、一襲白衣、背負長劍,騎著馬兒逍遙自在雲遊天下,馬兒溪邊低頭飲水,俺就從懷裏抽出竹笛悠揚一把......靠!那才叫帥得經典!

正想著,另一匹瘦馬馱著歪歪扭扭半死不活的瘦子跑到俺旁邊停下。俺心下大驚,定睛再看,瘦子沒死沒傷也沒中毒,正歪在馬背上奮力保持平衡,可還是踩著左邊的馬蹬子就夠不著右邊的,踩著右邊的就夠不著左邊。俺正要恥笑於他,發現瘦子渾濁的小眼睛色迷迷地盯住了俺胯下馬兒的胯下。俺心下不悅,剛要教育瘦子非禮勿視,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嗖——”的一聲一支水箭射向了俺腳前半尺的地上,更有幾滴從地上彈起濺到了俺沒有褲子的小腿上。俺高叫“不好”,看那水箭的顏色想必就是臭名昭著的“子午見骨茶”,再尋那放箭之人時,目光卻也牢牢盯住了瘦子胯下馬兒的胯下之物。好家夥,源源不絕勁力綿長嘩啦啦啦,立時就在地上砸出一坑兒來。兩匹馬的胯下合奏交相輝映、你抑我揚、此消彼長、婉轉激昂,足足持續了三分多鍾,宛若一曲笑傲江湖曲,聽得我和瘦子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俺們倆自然不敢催促,畢恭畢敬地向著對方胯下的胯下行注目禮,苦苦按捺對兩隻龐然大物的景仰之心。待兩匹馬兒終於同時結束,人家其他的馬都出發半天了。瘦子的瘦馬一瘸一拐地追前方的大部隊去了,俺的Naeco卻長嘶一聲,四蹄輕縱,飛也似的掉回頭,直奔馬廄而去。

到了馬廄,Naeco再不亂動,安安靜靜地吃起了草料。可憐俺拚命扯著韁繩,變著樣兒地上下左右九淺一深,折騰出一身大汗,Naeco就是沒有任何反應。關鍵時刻糟老頭兒出現解了圍,在那馬屁股上清脆響亮地“啪——”的一聲(拍得俺都差點兒蹦起來,盡管沒拍在俺屁股上),高喝“Go catch the others!”馬兒頓時如箭出弦,就跟田連元的評書一樣“哢嗒哢嗒哢嗒哢嗒......”,飛奔起來。

這馬兒要是真跑起來,一個字兒,爽!俺又是緊張又是興奮,要是一不留神還真能讓它給甩下來。俺抓緊韁繩,貓低身子,緊緊貼在馬背上,爽著爽著就開始胡思亂想了。你說這男女的生理構造它就是不同,這騎馬的感覺也就是不同。要是女的呢,估計除了胸前翻起些波瀾略感沉重之外就隻剩爽了。不由得又想起從前看的一葷笑話兒,說一群修女騎著自行車去買菜,一路上興奮得尖叫不已,這領頭兒的老修女就受不了啦,說:“你們要是再這麽沒遮沒攔地叫,就都把自行車座兒給我裝回去!”男的呢,這情況就複雜點兒,爽的同時還挺硌的慌,得注意隨時調整姿勢和角度,有點兒象從前跟俺那位一塊兒打水滑梯,她抱怨上邊顛得難受,俺嘟囔下邊磨得辛苦,大家都不易啊!

一轉眼Naeco就追上了大部隊,馬兒們開始一字排開,頭尾相接地圍著一大片玉米地遛躂。人家的馬都老老實實慈眉善目地低頭走自己的道兒,可偏偏就俺這Naeco,搖頭晃腦左顧右盼,伸出脖子“噌”地從左邊扯一口樹葉兒,邊走邊嚼,咽下去後再從右邊連根拔起人家一棵玉米苗,繼續“嘎吱嘎吱”地嚼。這一路上它就沒停過嘴,因為貪吃掉了無數次隊,然後再顛兒顛兒地趕上別人,中間還抽空大了回便。我留心了一下,人家吃的樹葉兒就沒重過樣兒,敢情俺這二十五塊錢請它吃了段“All you can eat”Buffet!

路程過半,俺正暗自慶幸這趟無驚無險,生死狀沒用上,突然Naeco不知使起了什麽小性兒,一頭就衝到旁邊的小樹林裏去了。可能想抄近路跑到第一個兒去,也可能——哼哼,是想借樹枝給俺點Color See See。俺現在是明白,當時可傻了,埋著頭閉著眼叫著媽就覺得周身一片火辣辣的,讓九陰白骨爪上上下下撫摸了個遍。等終於重見天日,媽媽咪呀,俺兩條光著的腿變九紋龍了,鮮豔豔的煞是好看。

俺這個氣呀,悠著勁兒拍了它屁股一下(拍得太重怕它用更加惡毒的手段報複俺),俺得“show you who is the boss”啊,結果讓它拿尾巴狠狠抽了俺屁股幾下,老實了。

剩下的一路俺呲牙咧嘴地捂著傷腿,不敢再想經典之帥,垂頭喪氣地看著前麵那匹馬一扭兒一扭兒的馬屁股,還有馬屁股上胖子那一扭兒一扭兒的胖屁股。晚上躺床上一閉眼,眼前還是馬屁股在忽悠兒,一扭兒一扭兒的......忽然記起俺娘說過,俺屬馬,按生日算差點兒就是“馬尾巴”,也就當個“馬屁股”,原來是這麽個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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