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一個中國學生眼中的瑞士和歐洲。
瑞士地處中歐,與法國,德國,奧地利,意大利接壤。瑞士雖然不大,國土麵積四萬一千平方公裏,人口也才近七百萬,但卻分為26個州(Canton),小的州就是一個城市如日內瓦,大的州涵蓋了整個在瑞士境內的阿爾脾斯山區。瑞士以德語,法語,意大利語,和Romansh為官方語言。所以,瑞士的文化裏多少融合些周邊國家的文化。對了,與瑞士接壤的還有列支敦士頓,世界上最小的公國。它使用瑞士的貨幣,外交也由瑞士托管。
歐洲文化是曆史的積累,一個城市,一個建築,一座橋,甚至一個墓地都會有很多故事。對於中國人來說,歐洲的文化有時就更容易讓其產生親近感。
一個小城市可能會是許多大事件的見證者。我們都知道基督教的新教(Protestant)。這個教派的一部分後來逃避宗教迫害移民北美,成為開發北美的先驅。新教的真正發展是在其中心移到日內瓦以後,所以日內瓦有時也被稱為新教的發祥地。待到日後新教壯大了,新教中心又從日內瓦北移至福麗堡(Fribourg)。在日內瓦大學的一個公園內就有一麵牆記載了這段曆史。日內瓦市內更有很多教堂,建築作為曆史的見證。您瞧,咱不信任何宗教,對宗教曆史更無點滴研究,是什麽原因它竟也能吸引我對它的興趣呢?我想,除了它美麗絢麗的湖光山色之外,還有它的寬容。日內瓦是一個國際城市,它自己甚至就是瑞士的一個州。外來人口占近百分之九十。聯合國歐洲總部坐落於此,國際紅十字會的發源地和總部也是在日內瓦。WTO,歐洲核子中心也位於日內瓦。
聯合國大廈落成於一九三六年,地皮由私人捐贈,但附加三個條件,(1)對公眾開放參觀,(2)園內飼養孔雀且行動自由,(3)保護原主人在園內的墓園。
瑞士人亨利·杜南創立了紅十字會。1859年6月24日,他經過意大利的索爾弗利諾,當時那裏奧地利和法國軍隊間正進行著一場艱辛的戰鬥。由於驚駭於眼前成千上萬需要適當治療的士兵遭受痛苦的畫麵,亨利?杜南呼籲當地民眾幫助他照顧那些遭受疾痛的傷兵們,同時還強調雙方的士兵都應該得到同等的照顧。當他返回瑞士以後,出版了《索爾弗利諾回憶錄》一書,呼籲應該在平時就建立救濟團體,而在這個救濟團體中為照顧戰時傷員作準備的護士,和那些被召喚到協助軍隊醫療服務工作中來的誌原者們的權利和地位將通過國際協約給予確認和保護。
歐洲的寬容以法國為代表,是一種刀子嘴豆腐心似的寬容,是民眾發自內心對人的尊嚴的認同。這種寬容有時甚至會與法律相抵觸。出於地理和人口因素,歐洲多為非移民國家。移民的門檻相當高。1995年,法國政府收緊移民政策執法,要遣返一批長期居住於巴黎且並無不良紀錄的非法移民。巴黎的市民於是自發收留掩護這些移民。最後,大部分移民被警察拘捕,一部分掩入一個教堂。巴黎市民聚於教堂前與警察對峙,有些人用鐵鏈將自己鎖起來組成人鏈。與警察對峙兩周,最後在警方的強攻下落幕,重現了一出現代版的《巴黎聖母院》。
一個寬容的社會是個人自由的保障。歐洲人明白,自由首先是思想的自由。無論是政府,媒體,還是商業利益集團都不容易製造一個社會性的跟風運動。在瑞士,荷蘭癮君子甚至有吸大麻毒品的自由。蘇黎世的Bahnhofstrasse是全世界最貴的一條街,同時也是全世界最幹淨的一條街。傳說大文豪巴爾紮克在訪問這條街後感慨到,街道太幹淨了,如你把啤酒不小心潑撒在地上,你盡可以彎腰把它喝掉。這條街北起蘇黎世火車站。車站的另一麵卻是另一幅景像,是一個癮君子的樂園。蘇黎世市政府把車站後麵的公園開辟為允許吸毒者使用。政府還免費提供針頭針管供吸毒者以舊換新。有了這樣的疏導,癮君子就不會擾民,公園及周圍的製安就一直很好。這個公園盡管於一九九四年關閉,政府仍然在別處對吸毒者進行扶導。瑞士人普遍認為吸毒是一種疾病而不是犯罪。整個瑞士的治安可以說是全世界最好的,真個可以夜不閉戶。下班回來,經常是不鎖車門將車停在路邊過夜。瑞士雖然中立,但全民皆兵。男性公民在十五到四十九歲之間必須要有一定的時間服兵役,家家均保有軍用武器。但是,涉及到槍擊的刑事案件六年內竟無所聞,到是離開瑞士後在電視上看到一起在有人在政府建築內的亂槍殺人的新聞。保證公民擁有槍支的權力是“自由“的一種,而保證公民不被這種“自由“傷害則是一種真正的自由。
文藝複興起源於歐洲。時至今日,歐洲的科技創新仍然層出不窮。尤其是在通信科技民用化方麵仍然領先於世界。十年前在法國打公用電話,用的電話卡就已經是植入晶片的了。現在的3G無線通信歐洲人也是走在前麵。歐洲人表麵懶散,其實也充滿創新精神。如WWW的應用就是當時在位於日內瓦與法國交界處的歐洲核子中心的科學家開的先河。當然WWW的普及和市場化是美國把它發揮的淋漓盡致。在經曆了一戰,二戰的戰火蹂躪後歐洲人明白了活著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應盡情享受生活。
歐洲人同樣也有著他們特有的民族自豪感。他們的曆史給予他們引以為自豪的資本和理由。歐洲文化的曆史積累形成了一個市井文化與貴族文化的和協共存。這一點,與中國曆史接近,盡管我們不能說中國曆史上市井文化與貴族總是和協共存。但是,中國人更容易在感情上接受歐洲。
正由於歐洲的文化是曆史的積累,所以,表麵給人的印象總是破舊。我有一段時間在University of Edinburgh做交流項目,初來乍到,也曾調侃英國是個沒落的老牌帝國主義。歐洲的城市,外表的沒落,內在的秀麗而充實。象雍容的貴婦,當你看她第一眼,她可能會輸給剛出爐的“超級女聲”,但當你開始與之交談,你會不由得因著她的自信,她的見識而肅然起敬。
歐洲是一卷厚厚的書,匆匆到此一遊難免會給人以假像。歐洲的旅館尤其不是了解歐洲的好窗口。在瑞士,五星級旅館有可能多少房間,房間的麵積也不大,但她可能有上百年的曆史,有著許多的故事。人在海外,當你在一地安居下來,就會不自覺地視其為第二故鄉。這正印驗了“隻有當家鄉成為故鄉,才會有思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