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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感恩節變遷》

(2012-11-22 21:28:42) 下一個

何時第一次聽說感恩節,不記得了。

第一次真實地過感恩節是當初兄弟我在瑞士求學的時候。實驗室裏有一個美國來的博士後,Warren。這位兄弟留著大把的絡腮胡子,有一個老婆,三個孩子。老婆屬於那種你看一眼會心跳加劇的那種漂亮,連個女兒一個兒子也漂亮帥氣。老板的組裏有20多人,有美國來的,法國來的,德國來的。少數派是一個瑞士人,還有兄弟我。


Warren在洛桑和伯爾尼之間的一個山頂小鎮租住了一個大耗子,那年感恩節就把組裏的人都請了去了。


開著車7繞8繞,終於來到了一個兩層樓的房子前。當時兄弟我那個感歎啊,太奢侈了!房子孤零零地在一片草地中間,前麵一個停車場,大門在側麵,另一麵是一大片樹林。下午的陰天裏,厚厚的雲層,是一個陰霾的感恩節。兄弟我那時剛出國,沒見過這陣仗,後來到美國,想想那房子也隻是一般的中產水平。西方人對住比較講究,而國人則對食相對認真。


不多時,人都湊齊了。幾個人在準備烤火雞,大小好幾隻;另一撥人在準備酒水小吃。兄弟我擅長中式料理,所以就袖了手,這裏走走,那裏看看。火雞在烤箱裏受煎熬的功夫,大家就攏在一起海闊天空,三三倆倆。


自然地,主人就介紹起感恩節的來曆。“五月花”號載著100多清教徒離開英國駛向美洲新大陸,當他們登陸時正值北方的嚴冬。他們麵臨數月可怕的饑餓、疾病與死亡。土著人教給他們怎樣用印第安人的方式種玉米來養活他們自己。其次他教給他們如何種植當地的蔬菜——在玉米行距之間插種南瓜、葫蘆和紅薯。他還教會他們怎樣製楓樹糖漿。另外,他還告訴他們如何捕獵賺錢。Warren說,這個節日是美國的一個特別的節日,在基督教天主教新教的大本營歐洲是沒有的。


後來大家就喝酒吃火雞。不知不覺中,大家又從感恩扯到道歉這個話題,扯到二戰後德國和日本對戰爭的不同態度上麵。組裏的德國人態度還是很誠懇的。同時,我也是第一次見識了西方的民族主義。


Party完了後出來,發現停車場已經一片雪白。同事們互相幫著把車子推了出來,各自回家。這是我在歐洲6年過的唯一的一次感恩節。


後來,忙論文,忙畢業,忙孩子工作。剛開始幾年,對感恩節唯一的期盼就是黑色星期五。日子就在別人的感恩節中飛快地馳去。


今年,意外地過了一次感恩節。感恩節前夜,去機場接LD。出門早了點兒,就在路上拐進了一個商場消磨一下時光。走過一排排攤位,那裏就有個冰櫃好象在等著俺。這樣,一隻10磅的火雞就被我帶回了家。回到家後,炒花椒鹽,火雞用威士忌抹了,再用花椒鹽抹了,然後泡糯米。第二天,臨時抱佛腳到網上看如何烤火雞。肚子裏塞的東西是中式的。洋蔥丁用油炒香了,放胡蘿卜,火腿丁,蘑菇,然後是糯米。這些東西塞到火雞肚子裏,用鋁箔包了400F烤兩個小時,揭開鋁箔又一個小時,就好了。


忌了一天渾腥的孩子甩開膀子,刀叉橫飛。老爸不是時機地問他,感恩節是怎麽回事兒。小兒答曰,古時候移民來到美國,和印第安人互相幫助,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遂立節日以慶之。


這個世界上,好多的節慶都在隨著時光的流逝隨日月而變遷。有的節日在其發源地越來越淡漠而在他鄉得以保持,有的宗教節日擴散到八杆子打不著的社區和人群。有些節日,慢慢的淡泊了其起源的真實。再過一些年,感恩節會被賦予什麽樣不同的詮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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