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Falkland群島到South Georgia島要穿過Scotia Sea,全程需要將近2天的時間。我們不巧趕上了頂風,船的速度隻能達到每小時9海裏到11海裏。白天我們照例參加船上組織的學習。濤在上課的間隙,會跑到甲板上照海鳥。
South Georgia Shag
我則跑到一層的健身房,希望能跑掉一些多餘的卡路裏。在顛簸的船上用跑步機感覺十分奇怪,就像喝多了,深一腳淺一腳。跳繩更奇怪,一會兒落下去的時候象掉下了半層樓,一會兒又感覺隻掉了一半距離就咣一下著地了,恨不得腳都要戳到小腿裏了。運動完了更是有一種要暈船的感覺。不是我不運動,實在是太難過了。於是乎這成了我在船上唯一的一次鍛煉。
晚上我們看了一個紀錄片,The Last Husky,講述在南極雪上越野車代替狗拉雪橇後,探險隊員如何安置退役的雪橇狗的故事。故事的男主人公是我們船上的南極曆史顧問,David Pottage。故事發生在將近20年前,David那時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當看到David抱著將要分別的雪橇狗,默默地流下眼淚,我對這個話不多的大高個充滿了好感。
為了保護South Georgia島上的生態,所有到這個島的船都要確定登陸人員不帶一個草籽上島。我們全船來了個大清掃。大家輪流到Mudroom用吸塵器把登陸的衣服,手套,防水背包,相機包和靴子仔細地吸一遍。
11月26日早上,South Georgia出現在我們眼前。
遠眺South Georgia島
我們第一個登陸的地方是Bay of Isles。上岸前,我們聽說海灘上會有好多seal,一上岸果不其然,到處是橫七豎八的Antarctic Fur Seal,中間夾著King Penguins。Antarctic Fur Seal全身長有絨毛,而且有兩個伸出來的小耳朵。它們看起來挺可愛的,但很凶,領地觀念特別強。它們有時會向你衝過來。工作人員教我們這時要敲打石頭並大聲吆喝,把它們嚇退。King Penguin相當的驚豔,它們臉頰上和胸前的亮黃色太炫了,全身的羽毛在陽光下發出金屬般的光澤。
睡覺的Antarctic Fur Seal和旁邊的King Penguins
我們一般一支橡皮艇上坐10到12個人,取決於風浪大不大。每次登陸有5到6支橡皮艇來來回回把大家運到岸上。第一次這麽近看到King Penguin和Antarctic Fur Seal,大家都很激動。一下橡皮艇,就紛紛掏出長“槍”短“炮”,拍個不停,自然也經常成為別人鏡頭裏的背景。從一上船起,工作人員就不斷強調“5米原則”,就是說和野生動物之間要保持5米的距離。大家嚴格遵守,經常能看到一群人站在那裏,等企鵝們走過去。
我們後麵的一艘橡皮艇登陸。背著藍色防水包的是我
South Georgia主要分布著兩種seal:Antarctic Fur Seal和Southern Elephant Seal。據我們船上的海洋生物學家Michael說,Antarctic Fur Seal隻有在極個別的情況下才會攻擊企鵝,而Southern Elephant Seal則對企鵝一點傷害也沒有。這就是為什麽King Penguin可以悠閑地在Antarctic Fur Seal和Southern Elephant Seal旁晃來晃去。
“還有誰。。。” - fur seal傲然麵對眾企鵝,不過企鵝們也沒理它
海灘上到處是橫七豎八的fur seal和相安無事的king penguin
在我們登陸不遠處,有一隻剛出生2個星期的小seal,身上的黑毛還沒退掉。它媽媽看著也萌萌的。這一對母子不知用掉了大家相機裏多少內存。
媽媽和出生不久的寶寶
“別怕,它們(fur seal)一般不咬我們。”
“嗨,夥計,借光。。。”
背景是我們的船
我們為了多一些時間看企鵝,沒有參加hiking那一組,而是跟著鳥專家Simon。海灘上彌漫著一種臭臭的怪味,大家猜是不是企鵝的味道。Simon馬上跳出來為企鵝正名。他說這都是fur seal的臭味,等一會我們到企鵝的領地,就知道企鵝一點都不臭。
遠處是South Georgia的雪山和我們船的hiking那組
瑜珈高手
雖說企鵝不臭,但它們的糞便還是挺醒目的。King Penguin的主要食物是南極鱗蝦(Antarctic krill),所以它們的糞便是紅色的。跟著Simon,我們一路踩著企鵝的糞便往裏走。我很慶幸我們穿著船上的靴子。有點不厚道的說。
成百上千的企鵝,中間棕色的毛團是King Penguin幼鳥。
這裏的地形很特別,有一個個隆起的草墩。有時為了不踩到企鵝的糞便和淤泥,我們就在草墩上跳來跳去。草墩很滑,有幾個老人摔倒了。他們倒是皮實,爬起來接著走,不過不敢再在草墩上跳了。草墩也是seal喜歡的地方。有時跳過去,就發現一隻seal很不高興的抬起頭,衝我們呲呲牙,以示威脅。
在草墩上睡覺的fur seal
Simon告訴我們那些身上帶著一塊塊毛的企鵝是在褪毛期。褪毛期每年一次,每次長達一周到10天。在這期間,因為企鵝的毛失去了防水的功能,它們沒有辦法下水撲食。
褪毛褪得癩了巴基的企鵝
史上最髒企鵝
“啊---,腫麽樣,我牙口還行吧”
”撓得我好爽呀!“
抬頭,挺胸,齊步走
在企鵝堆兒裏,困惑的小fur seal
”嗨,說你呢,不會直立行走的家夥,離我遠點“
在南極,有一種鳥,專以企鵝的糞便為食,學名叫Snowy (Pale-faced) Sheathbill,俗稱Antarctic Chicken。背影看還挺好看的,白白的,但臉上長了一些像火雞一樣的小肉瘤。連Simon這麽愛鳥的人,都一直說它醜。
Snowy (Pale-faced) Sheathbill (俗稱Antarctic Chicken)
King Penguin的標準站姿。它們孵蛋時,就把蛋藏在腳上麵鼓鼓的毛下。
King Penguin有些臉頰和脖子上的顏色十分明亮。Simon解釋說這些鮮豔的企鵝是在發情期。而且光從外表,很難分辨出公母,隻有在它們交配時,才能正確區分。
King Penguin的腳的特寫,看著好粗糙呀
混在King Penguin中間的Gentoo Penguin
頭去哪兒了?
這張好萌呀,象隻小狗
我背著碩大的防水包,不過是空的。我們坐橡皮艇時會把濤的相機和鏡頭們放在裏麵。在岸上,濤就自己拿著它們了。
褪毛的企鵝們
企鵝的孵化期一般是在1月和2月,但因為King Penguin的成長周期是13個月,所以是我們這趟南極之行唯一可以看到幼鳥的企鵝。我們看到的企鵝幼鳥有8,9個月大了,一個個棕色毛毛的一大團,像個巨大的獼猴桃。它們的父母盡量把它們喂的肥肥的,因為在離開父母的最初幾個月,它們有可能自己撲不到食,現在積攢下的脂肪是那幾個月賴以生存的保障。成年企鵝在海上捕食回來,能在幾千隻小企鵝裏,靠小企鵝的叫聲,找到自己的孩子,非常神奇。
小企鵝
企鵝媽媽在喂小企鵝
”累了,歇會兒“
”看咱哥倆兒象不象鄉鎮幹部?“
”天啊,我原來這麽醜啊,555。。。“
雖然有“5米原則”,但企鵝們很好奇。它們會跑到你旁邊。希望我們人類永遠不要傷害它們,永遠可以讓它們信賴。
我和小企鵝們
”開會了,今天我們要討論一下。。。“
我們和企鵝
又是我們
”麻煩問一下,我家怎麽走?“
我是交通警察
下午,我們來到Fortuna Bay再次登陸。
Brown Skua是企鵝的天敵,它主食是魚,但專愛偷企鵝的蛋。這也是為什麽我們在企鵝孵蛋的時候不能靠太近打擾它們。它們一旦受驚,會站起來,露出它們的蛋。這時Brown Skua會俯衝下來,把蛋偷走。
Brown Skua - 它嘴上的管子是用來幫它排掉食物中的鹽分。大多數海鳥都有這個。
Southern Elephant Seal和企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