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Ushuala的最後一晚,被隔壁的一對年輕人吵個半死。他們半夜回來,而且動靜極大,很沒有公德。第二天一早,我們吃過早飯,在客廳裏等我們去機場的出租車。那兩個巨吵的年輕人才起來,房東一邊指著手表,一邊向他們詢問著什麽。好像是他們錯過了早上的船或者飛機,其中的女孩一邊慌張地打電話,一邊哭。這麽不靠譜,要早起還半夜才回來。我“同情”他們。
經過3個小時的飛行,我們到了布宜諾斯艾利斯,一下飛機,就感到了燥熱,我們已經和兩天前差了不止一個季節了。坐機場大巴到了長途汽車站,我們連比劃帶說,終於在30分鍾後搞定了去Tapalque的往返車票(布宜諾斯艾利斯以南300公裏,長途車程5個多小時),我們也出了一頭一臉的汗。
候車室裏的投幣電視,可以看阿根廷的肥皂劇。
上車的時候,幫我們把行李放進車下邊的行李倉的大叔搓著手指頭公然向我們要錢,作為車上唯一的倆個外國人加上西班牙語也不靈光,隻好乖乖掏錢。看到他沒有向同車的當地人收錢,我們也是敢怒不敢言。看來在大城市邊上,不可能有象在El Calafata的Adriana一樣淳樸可愛的阿根廷人了。
長途車既不報站,路邊的站牌也不清晰,我們各自睡了一小覺後,就集中精力看路牌,生怕錯過了。到Tapalque時,已是晚上10點多了。一下車,就看到一個帶著貝雷帽,滿臉絡腮胡子的人向我們走過來。他就是Estancia La Margarita的經理Ignacio。在去農場的路上,我們知道他和他太太,Mariana是三個月前才受雇於這個農場,他們和三個小孩就住在農場裏,打點平時農場的事務,接待來這裏的遊客。Mariana同時還兼任這裏的廚師。(後記 - 幾周前我們又收到農場的更新Email,現在的主管已經換人了。不知道Ignacio一家還好嗎,去哪裏了。)
到了農場,跑前跑後接待我們的是一個法國女孩,叫Geraldine,是一個實習生。在這裏,不論國籍,隻要你會說西班牙語和英語,略懂農場的事務,都可以申請做實習生。Geraldine是一個勇敢自立的女孩。她長在法國山區,擅長騎馬,曾經自己在美國生活2年,就是為了說一口流利的英語。現在在阿根廷,也是為了了解當地的民俗和說好西班牙語。她的實習期馬上就結束了,還有3天,她就要回法國了。小姑娘興奮的不行,心思也不在這裏了,後麵2天總是忘記告訴我們騎馬的時間。
Geradine幫我們從廚房端來晚飯。我們其實定的是不包飯的,這頓晚飯算是歡迎我們的。我們的房間包括一個小廚房和一個小衛生間,雖然有些簡樸,但很溫馨。
我們的房間在這排房子的最遠端
第二天一早,我們在鳥叫,牛叫,馬叫和狗叫聲中醒來,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農場裏放養了幾隻鴕鳥。Ignacio告訴我們,它們最愛吃圓圓,亮亮的東西。農場的乒乓球幾乎被它們吃光了。手表也要小心,千萬不能在它們麵前掉在地上,否則,它們會迅雷不急掩耳之勢將表吞到肚子裏。那你就隻好天天跟著它,直到它把表拉出來。我們後來發現鴕鳥的聽覺不是太靈敏,隻要悄悄地從後麵走過去,就可以摸到它。我和濤就用這招屢屢騷擾鴕鳥,估計這幾隻鴕鳥煩死我們了。
農場的鴕鳥
正麵免冠照
農場到Tapalque開車15分鍾,我們搭Mariana的車,去采購我們一周的夥食。Mariana曾經在佛羅裏達住過,並在那裏認識Ignacio。Mariana告訴我們這個小鎮上的人比布宜諾斯艾利斯的人好很多,而且犯罪率很低。小鎮人口不多,大家都認識彼此,自行車在小鎮上從來不用鎖。不過,我們發現小鎮上的警察奇多,據說是維持交通安全,這裏交通事故頻發。果然,在我們在這裏的一個星期,小鎮的主路上就發生了一起惡性交通事故。我們在事故的第二天碰巧來到鎮上,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也能感到他們的悲傷。
就在這麽小的鎮子上,居然還有一家中國店。老板是福建人。因為罕見外來的中國人,店裏的中國夥計都跑過來和我們熱情打招呼。
在農場,每天我們可以騎2個小時馬。不過這裏太陽太毒,騎馬隻能是早上9點以前,或是下午六點以後。鎮上買東西回來,日頭正毒,沒法騎馬,我們就在農場裏閑逛。沿著通向外麵大門的土路進來,正對麵是農場的主建築,一個修建於一九七幾年的一層平房。進門是客廳和餐廳,然後是給包餐客人的客房。後麵是書房和廚房。主建築外麵有遊泳池,和·乒乓球台。我們和其他不包餐的客人住在另一個修建於一九六幾年的桔色平房。農場裏有幾棵果樹,可惜季節不對,隻有金桔樹掛滿了果實。我們自然不會放過,摘了一堆。
房前的花
從主建築向農場外看
掩映在樹影中的主建築。我沒去過美國南部,但覺得這裏和電影裏的南部莊園挺像的。
農場的門和主路
農場一角
不知道這花叫什麽,到處都是
我們在智利激起了對騎馬的喜愛,所以從南極船上下來,我們選擇了來農場度過我們在阿根廷的最後一周。我們每天可以騎兩個小時馬。事實證明這是明智的選擇,我們不僅近距離接觸到阿根廷人的生活,而且騎術大漲。開始的2天是Geradine和她的一個朋友陪我們騎馬。Geradine回法國後,Ignacio就親自陪我們。農場一開始會根據每個客人騎馬的經驗,輪流用2到3匹馬。幾天之後,基本上每個人會有自己的喜好,固定到一匹馬。我最喜歡Diablo,一匹棕色公馬。它對指令十分敏感,很容易讓它奔跑起來。這裏讓馬走或跑的指令是發出象親吻一樣的聲音,我試過中國的“駕”和英文的“Go”,馬一點反應也沒有。讓馬停就拉緊韁繩。Geradine教我們騎馬背要挺直,手不要抓馬鞍,一隻手抓韁繩,另一隻手放鬆在身旁。我還是膽小,每次Diablo小跑或快跑時,我會不由自主地一隻手緊緊摳住馬鞍,擔心自己被甩下去。其實馬小跑時比快跑要顛很多,非常不容易掌握平衡。鑒於我平衡實在太差,爬山摔得跟頭咕嚕,現在屁股下麵是個活物,還是安全第一,姿勢難看就難看吧。
我和Diablo
草場信步 – Ignacio幫我們拍的
農場裏的小動物特別多,野兔,貓頭鷹,火雞,還有鑽山甲。 可惜大多是我們騎馬時看到的,有的時候一晃而過,能拍的時候手邊隻有我的小傻瓜機。
小紅鳥 – Ignacio告訴我它的名字,可已經被我忘到爪窪國了。
穿山甲
穿山甲的殼
在農場,我們還體驗了今生第一次擠牛奶。擠牛奶前,Ignacio會把小牛拉走,拴在一旁。基本上動作要領就是抓住奶頭,向上頂一下,然後往下擼。看Ignacio擠得特別輕鬆而且很有節奏。結果我們做起來就滿不是那麽回事,擠不出來多少,還把母牛弄得不舒服,直躲。練了半天,濤掌握了要領,熟練起來。Ignacio開玩笑說濤可以靠擠牛奶養活我們兩個了,言外之意是我的技術還是太麵了。
被拴在一旁的小牛
農場還有一匹小矮馬,可以不用馬鞍騎。他特別饞。每次我們起回來,需要幫Ignacio把馬鞍卸下來,給我們騎的馬刷毛,然後要喂他們。這時候小矮馬就會快速衝過來搶吃的。我經常被他追得拎著裝飼料的桶,到處躲。
我和小矮馬
Ignacio和他的孩子們還有小矮馬
Ignacio的兩個女兒騎術非常好,看得我們十分羨慕。
我們在農場的最後兩天碰到新來的三個客人,從芝加哥來的兩個ABC和一個ABI(美國生的印度人)。(抱歉我忘了他們的名字了)其中的一個華裔男孩子馬上要結婚了,約了最要好的兩個朋友來這個農場“瘋狂”一把。之所以給瘋狂加引號是因為這三個年輕人是特別老實的那種,尤其是那個印度小孩。第一天和我們一起騎馬,幾乎全程趴在馬背上,Ignacio還要幫他拉著韁繩。Ignacio隻好讓我和濤自己去跑馬。後來我們一起擠牛奶,印度小孩擠了一下可能覺得擠重了,特別歉疚地對牛說“Sorry!"。把我們都逗笑了。
一星期很快過去了,我們告別Ignacio一家,從盛夏的阿根廷飛回嚴冬的美國東部的家。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我們會在家裏修整一下。聖誕節附近會和濤的父母姐姐一家去加勒比海遊輪給濤的媽媽慶祝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