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lbourne之後的下一站是Tasmania. Tasmania是Australia的最南端的島,離澳洲大陸飛行距離是1個小時。我們在這個生物物種豐富的島嶼上要挑戰自己的極限–第一次multi-day backpack hiking。
到了島上的第一個晚上,我們住在Launceston的Batman Fawkner Inn, 一個backpacker hostel. 這是我住過的最小的有衛生間的房間,屋裏僅容得下一張上下的雙層床。放下行李,我們馬上奔向當地的超市. Launceston是Tasmania的第二大城市,有人口10萬左右。晚上的城市像個鬼城,街上連個問路的人都沒有,我們轉了好久才找到這家超市。第一次采購backpacking的食物,我們犯了這次的第一個錯誤 —買了太多食物而且除了方便麵沒買任何鹹的東西。
第二天早上陽光明媚,我們信心滿滿的登上去Overland Trail的汽車。全然沒想到第一天就是一個大考驗。
Launceston的鍾樓
Launceston的教堂
我們的登山包- 汽車站候車室
車上打了個盹,一睜眼,外麵已經從陽光燦爛變成了細雨綿綿。Cradle Mountain 是我們的起點,第一天的目的地是Waterfall Valley Hut,距離10公裏,地圖上給的hiking時間是3到5個小時。同車的一組西班牙人在information center裏麵熱熱鬧鬧地把包裏麵的東西掏出來鋪了一地,然後每人都忙著給自己的包裏套一個橘色的大袋子。我心裏納悶他們在做什麽,手上沒閑著,穿上鳥衣和防水褲,匆匆地給登山包套上防雨套。由於防雨套買的和包的尺寸一樣大,包外麵掛了sleeping pad和帳篷之後,防雨套隻能將將掛在包外麵。濤的包甚至兩邊都從防雨套漏出來,我隻好用看小企鵝時買的雨衣在外麵裹了一下。看似準備工作做足了,我們頂著中雨(已經從小雨變成了中雨)就出發了。這時我們還不知道已經犯了第二個錯誤—防水不僅沒做好,還差得很遠。
雨越下越大,更糟糕的是越走風越大。我們很快被同車的那隊快樂的西班牙人超了過去。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沒有再碰見任何人,感覺天地之間,風雨之中,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一路根本沒看風景,一是能見度也就幾十米,二是全部精力都放在走路上。我這輩子沒在這麽大的風中走過,背著35磅的登山包,還是被風吹得向一邊歪,甚至有時我和濤不得不蹲下來避風。狂風和暴雨不停的砸在身上,我特希望老天給我一個大按鈕,我一按,風和雨就都停了。好幾次,風差點把濤包上的雨衣卷走。我在後麵手忙腳亂的幫他按住,但是我們誰也沒有注意我的防雨套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被風卷走了。天越來越暗,我們來到一道山崖邊,發現需要攀著鐵鏈爬上去。在爬的中間,我差一點崩潰了,我覺得我堅持不住了,更不敢想還要在山裏走5天,好在濤一直在旁邊安慰鼓勵我。終於,我們前麵出現一個小木屋,路邊的路牌顯示這是Kitchen Hut,離我們的目的地還有2個小時的路程。在試著向前走了100米後,我們決定放棄原計劃,在這個hut過夜。進到裏麵才發現還有一對來自Melbourne的兄妹,Sarah和Tom,已經這個hut裏了。他們說我們之前的那一隊西班牙人也想在這裏過夜,但人太多,實在住不下,隻好繼續趕路。一清理背包才意識到,我們很多東西都濕了,包括睡袋和sleeping pad。這一夜過的又濕又冷,我們四個幾乎沒睡。外麵狂風大作,我和Sarah都一直擔心狂風會把小hut吹跑了。我覺得這風雨和幾個月前經曆的颶風有一拚。
濤在Kitchen Hut裏,光線不好,有些糊了
我們和為我們擋了一夜風雨的Kitchen Hut
Day-2 Kitchen Hut — Waterfall Valley Hut — Windermere Hut (11.75公裏)
早上風和雨都小了一些,我們一路狂奔,趕到前一天預定的目的地Waterfall Valley Hut。在那裏,我們吃了午飯,並在各自的登山包裏加一個大垃圾袋作為liner,起到防水的作用。一切收拾停當,我們向下一個hut進發。由於路滑,再加上35磅重的大包,我摔了好幾跤。而且一旦摔倒,隻有靠濤的幫助,我才能爬起來,就像一隻被翻了殼的烏龜。
下麵一程沒有難度,到Windermere Hut的時候,太陽還高,我們趕緊把濕衣服和其他濕的東西晾了起來。半小時後,熱鬧的西班牙人也到了,他們把火爐生了起來,那一瞬間,我感到從未有過的幸福,恨不得抱著爐子。我們很喜歡這些西班牙人,尤其是他們的領隊。我們給他起了外號,叫鬧鬧。他醒著的時候,最吵,大聲說話大聲笑;他睡著了,呼嚕也打得山響,連濤也得用耳塞才能睡著。
沿途風光
還有爛泥路
路邊小憩
Windermere Hut外麵,我們一夜整修後恢複了點元氣。
Day-3 Windermere— New Pelion (16.75公裏)
早上醒來,外麵大雪紛飛。還好是陣雪,比起下雨來,好多了。不過路況很糟,16多公裏的路,至少14公裏的泥。我在泥裏摔了一大跤,褲子也摔破了。路牌和地圖上給的時間不知道是哪個牛人在多好的路況和天氣下走出來的,我們至少需要多用50%的時間。好在New Pelion Hut 又大又新,西班牙人有把火生的很旺,我們終於睡了一個又幹又暖的覺。
在每個hut(除了Kitchen Hut)周圍,總能見到兩類小動物,Pademelon and Wallaby。
Pedemelon
Wallaby
它們毛毛胖胖的,一點也不怕人,隻顧低頭猛吃。我是見到小動物就走不動道的,心裏慶幸沒有真的第一天就打退堂鼓。
Day-4 New Pelion — Kia Ora (9公裏)
終於天晴了,濤也第一次把他的大相機掏了出來。這是我們最輕鬆的一天,到達Kia Ora Hut時,鞋子居然是幹的。西班牙人高興的在爐子邊烤起香腸,還給了我們一人一根。吃到肉的感覺真好。我們沒帶任何肉類,每次看他們又吃香腸又吃奶酪,饞得我們口水橫流。
帥哥和大相機
在hut外麵,我們看到一隻小鳥呆在一隻Pademelon身上。開始我們以為小鳥在幫Pademelon清潔身上,後來仔細看才發現小鳥在拔Pademelon的毛回去墊窩。難怪這隻Pademelon很不情願。
為了可以早一天洗上熱水澡,吃到肉,我們決定不停下一個hut(WindyRidge)直接趕到最後一個hut。我們和西班牙人還有Sarah跟Tom要暫時分開,到終點才再見。離開前,我們和他們一起合影。我旁邊就是鬧鬧。
和西班牙人,Melbourne兄妹合影 (最右邊是Sarah和Tom)
廁所
Kia Ora Hut 裏麵
Day-5 Kia Ora — Narcissus (19公裏)
濤作了一個決定,我們一口氣走到Narcissus Hut而不在WindyRidge Hut停,這樣可以早一天出山,洗上熱水澡。我們早上8:30出發,下午4:30到達Narcissus Hut。中間在Windy Ridge Hut吃了午飯。Windy Ridge Hut 是整個Overland Trial中最好最幹淨的,可惜我們不在那過夜。在Narcissus Hut,我們遇到一對住在澳洲的法國夫婦,這是他們第四次走Overland。當晚還有兩對父子,一個男孩11歲,另一個14歲。兩個爸爸本來準備走出去,在男孩的強烈要求下,他們也會明天一早坐船出去。在Hut 外麵,我們第一次看到Possum。
隻能一人通行的吊橋
Possum
Day-6 Narcissus — Lake ST Clair (坐船)
昨天聽法國夫婦說看到了鴨嘴獸,我們早上起來,天沒大亮就趕到碼頭。在一陣等待之後,終於在我們麵前5到6米的地方,它快快的露了一小臉。
鴨嘴獸出現的太快,我隻抓到這一張
渡口寂靜的早晨
攝影師和我們的大包
渡船
等渡船的時候,我望眼欲穿,不禁想到甲方乙方裏麵那個把全村雞都吃光了,蹲在房頂等車接的家夥。我估計和那個家夥的表情差不多。下了船,我們住進了Information Center的雙人間(不帶衛生間)。廁所,淋浴,和洗衣房在幾米開外的平房。洗衣服2澳元一桶,烘幹2澳元一桶,淋浴1澳元6分鍾。另外廁所的燈按一下亮10分鍾。這是我洗得效率最高的一次澡,共花了2塊澳元。12分鍾裏,除了15秒鍾等水熱,5秒鍾加錢,5秒鍾跑出去開燈,沒多浪費一秒鍾的水。
我們中飯點了Meat Lover Pizza和Soup,晚飯點了蝦,牛排和意粉,吃得我們不亦樂乎,仿佛到了人間天堂。
蝦
蝦和Tasmania啤酒
Information Center的餐廳
Day-7 Lake ST Clair — Hobat (汽車)
第七天早上,Sarah和Tom是自己走出來的,西班牙人是坐渡船出來的。我們在Information Center 門口碰到西班牙人,他們熱情地跑過來和我們一一握手,感覺像是領導接見。他們興奮的在餐廳點了豐富的早餐,可惜大廚動作太慢,直到汽車開車前5分鍾才上齊。感覺他們一邊嚼著最後一口一邊大呼小叫的跑上汽車。鬧鬧2分鍾內就在車裏響起了他的招牌呼嚕,被可愛的女司機一路狂調侃。
到Hobat後,我們隨便吃了午餐,就叫了airport shuttle去機場等去Sydney的飛機了。憧憬著在悉尼好友悅家等著我們的美食,我留著口水很快就在候機廳陷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