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昨天給北京親人打電話。親人說北京正下著大暴雨。這我知道，因我的單位及家裏電腦的桌麵上都有北京的即時天氣報告，有圖有影。在大洋彼岸的我，看到成千上萬輛汽車在北京街頭的水中打轉的影像，看到北京有十幾個人被淹死的英文新聞，看到一個派出所所長被落入水中的電線電死的消息。

雨能成災也能殺人，自小就知道。幼時我住在北京老城，老盼著下雨，雨下得越大越好，這樣我可以在水中遊泳。每次下大雨都忍不住跑到雨中，不穿雨衣不打雨傘，就這樣淋著，讓雨水澆成落湯雞。這樣做是父母不在家的時候。遺憾的是，多數時北京雨下得很少，即使下雨，雨量也很小。這時隻能看雨打樹葉，聽雨落在房頂的聲音，看街頭的落湯雞們。幼年時在北京經曆過幾次暴雨。雨水深到我的胸脯或齊（大人）腰深。我和同伴穿著褲衩背心在雨水中歡快地打鬧遊著，在雨水中見過活魚，見過從副食店漂過來的瓜果蔬菜，看到最多的是生活垃圾。

不知道幼時為什麽喜歡下雨。也許那時生活太無聊，雨水給我帶來一些樂趣罷了。長大了，不再喜歡雨水，甚至有些討厭雨水。有一點我沒變，下小雨時在外行走我不喜歡打傘，不喜歡穿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