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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春,那繽紛的往事-大我一歲的對象 東無風

(2008-10-22 23:16:21) 下一個
第一次處對象,摸不著門路,不知道程序。沒有喜歡不喜歡一說,以為就是必然。帶對象看電影隻帶四毛錢,雖然丟人,卻沒有人笑話……初吻銘記在了生命中! 

  1980年的夏天,高考失敗後,準備複讀…… 

  情緒低落,對未來充滿恐懼和渺茫。整日圈在小屋內睡覺、聽收音機,無所事事……甚至臉都懶得洗。 

  精神不太好的老媽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秘密的給我找了個對象。說是用對象來振奮我的心情!哈哈,雖然有點匪夷所思,可心智不清的老媽就是這麽匪夷所思的做了。 

  姑娘十八,我十七,大我整一歲。因為人家個頭比我還略微高些,我就一直以為她比我大不止一歲。 

  老媽還振振有辭地說:“女大一難得的妻”…… 

  想起這段經曆,就禁不住想起前些年有部叫《小女婿》的電影。雖然還不至於象那小男孩那麽小,那麽淘氣,那麽蒙登,可也差不多。 

  第一次看對象時,安排在父親原同事,一位姓張的教音樂女老師家裏。她曾在小學時教過我,也是女方的老師。兩個學生都認識,也都了解。而且和我們雙方的父母又都熟悉,就這麽自然的成了介紹人。 

  記得她向對方介紹時,說我學習刻苦是個“大學漏子”,思想積極要求進步,是個團員,也就是根紅苗正什麽的。女方父母對我家庭不感興趣,隻是對我的學習情況很關心,並非常認真的詢問了很多事情。哈哈,那時,真正的“大學漏子”也吃香哦…… 

  至於咱那時的想法嘛,很簡單。找個對象,就有地方去了,比整日的看老媽瘋瘋顛顛的打架、罵人好多了。人家的長相還算是上等,特別是學音樂、練跳舞的,體形用現在的語言形容那真是魔鬼身材哦,其中最讓咱著迷的是她的小提琴拉的那個好聽(其實當時不懂,就是感覺好)啊,沒比了。 

  可咱的條件就不值得一提了。母親的神智問題;家庭條件一般;特別是咱當時還沒有長開,也就1米65左右吧,而且是黑黑的瘦瘦的…… 

  人家相中的可能是“潛力股”吧,考慮到我這個黑瘦的小子以後能考上學,能出息。那時,能考上中專,就是國家幹部了,就是出息了。而他們知道,考個中專對我來講還是小菜一碟。 

  就這麽糊塗加糊塗的處上了對象…… 

  在我們那裏,象我當時年齡段處對象,很普遍。我有個很漂亮的女同學,在高中剛畢業時,就勇敢結婚了。去年回去的時候,雖然她還是剛剛過四0,已經是外祖母好幾年了。也就成為同學們的楷模,但也是戲謔的對象了。 

  至於怎麽處對象,雖然那是無師自通的事情,可也是不得要領。 

  要處就得單獨的在一起處處不是,可每家都是小小的房子,一大家的人口。白天她上班(在青年點),我上學,隻有晚間有時間,還得在9點前各自回家,是她父母叮囑的,也是鐵的紀律。我們也從不敢違反過,那時的孩子都聽父母的話,特別是她,人家是女孩子嘛。也就是說,根本沒有地方和時間處。 

  有個專門處對象的地方——電影院。我們也就照搬照學,也找機會去看電影。 

  第一次去看的電影叫《大橋下麵》,是龔雪(當時很出名哦,比劉曉慶、陳衝出道還早些)主演的,是關於私生子的問題。 

  電影票平時是兩毛一張,老媽臨走就給了四毛,隻夠買兩張票的。結果,票價突然漲到了兩毛五。她的身上也是一分沒有。那情形很狼狽,隻好回家再要一毛,多一分也沒給。哈哈,人家竟然沒有挑剔。還是一門心思的陪咱看電影…… 
  
    當今的孩子,恨不得在幼兒園就開始談戀愛。可那時,人們的觀念非常保守,很多事情都不懂。稍微有點過格的行為都是覺得頗尷尬。 

  看電影的情形很滑稽,看關於私生子的電影(特別是在那個年代哦)。本來是想借機會談談,交流一下感情,可沒有什麽話題。幾乎是傻嗬嗬的沒說一句話就看完了,沒有一點發展的跡象。不過,能帶個“大”姑娘看電影,還是很刺激的,感覺自己是成年人了。 

  以後,在三個月裏,處對象的破事也是一籮筐。難以一一講述,隻能挑重要的講好了。 

  要說是對女孩感興趣,到不如說是對她的小提琴有心情。有點內向,基本不敢看她的臉。雖然也對女性有著朦朧的幻想,可始終沒有非分之想。每個星期五的晚間可以在一起呆一會(是老娘硬性規定的,說是擔心影響我的學習),沒有什麽話題,就讓她拉小提琴。那時的流行歌曲很少,反複的就那麽幾首。有首《走西口》,至少給我拉了50遍,聽的我到現在還能哼唱,並能熟練的記得歌詞。 

  她的家庭孩子很多,都是一色的女孩。可能是沒有男孩的關係,我每次到她家都會受到隆重的歡迎和招待。特別是她的五個小妹妹,有四個都是10歲以下的。每次去,都是一哄而上,抱腿的抱腿,樓脖子的樓脖子……那情景非常的溫馨。由於我的家庭缺少這樣的親情環境,所以對她的家庭分外的喜歡,總是盼望著星期五的早日到來。 

  一般人對學生期間談戀愛,都有個錯誤的理解——認為談戀愛就一定要耽誤學習。我就不這麽認為,那要看個人的心理素質,絕不能一概而論。由於我的特殊家庭條件。本已經對未來沒有什麽信心,對前途也是感覺渺茫。可自從和她所謂的處對象後,精神狀況得到了大大的改善。這也是神智不清的老娘歪打正著的結果。 

  有了一種動力,或者是精神依靠。覺得人世間還有溫暖值得等待…… 

  相處了兩個多月,雖然談不上有什麽割舍不開的感情,可也是彼此有些好感。也就認為一切都會是順理成章地正常發展。沒有,也根本不會考慮很多。 

  出現問題是在三個月的時候。那時,我已經下定決心入伍考軍校。可她父母堅決不同意,並聲稱:“入伍可以,必須先結婚再走”。 

  那是不可能做到地。當兵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是處對象,都是偷偷摸摸地,惟恐讓接兵的領導知道。要是敢結婚,那更別想入伍了。明擺著,是想阻止我當兵。 另外,那時也沒有結婚的願望,對於結婚的概念感覺很陌生,也是很遙遠的事物。 

  在這點上,我自己,以及所有的親屬包括父母,意見是出奇地一致——堅決當兵。 

  說起來可能都沒有相信,我們連手都沒有拉過。哈哈,這也叫談戀愛! 

  臨走的時候,關係並沒有完全斷絕。她還不顧父母的反對到我家送了我,在沒有人在場的時候,突然就吻了我。很突然,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心髒跳的厲害,渾身不自覺的發抖…… 

  不知道別人的初吻是什麽感覺! 

  這樣的感覺一個人也許在一生裏,隻能一次吧…… 

  後來,後來雖然通了幾封信,關係就逐漸地冷漠了。 

  沒有什麽結果,也沒有什麽遺憾的。因為,覺得那根本不是一場正式的戀愛。但許多的東西卻留在了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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