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心花語 (一)

補序: 以前隨意寫的, 絮絮叨叨寫了好幾張紙, 如今對著日漸荒蕪的院子, 深感慚愧, 敲出來勵誌。^^


倘若人有前生，想來我的前生應該與花草有緣。

小時候未曾識字，便已認得許多花草樹木，都是奶奶教的。柳色還嫩時, 奶奶會摘一根柳枝, 把葉子都擠到枝頭成繡球狀, 做成一根柳鞭。草色青青時, 奶奶會摘一種象麥子一樣的青草, 打了汁做青團子。新出的竹葉芯可以煮茶喝, 玉蘭花開過後的花蒂可以治鼻炎。絲瓜結完後, 奶奶會把絲瓜藤剪斷, 藤裏的汁液流下, 用一個瓶子在下麵接著, 這叫絲瓜露, 大概可以消暑。除了絲瓜, 我們家後麵還有一些爬藤的蔬果, 有紫色的扁豆, 南瓜之類。南瓜也順著牆長, 結果有一個很大的南瓜結在了屋頂上。小孩子似乎對果實與種子特別感興趣。記得路邊有一種小黃花，我每天走過都會去看一下花朵下麵有沒有長出小香瓜。到了夏天，鄰居家門前的一叢夜來香會開滿了一朵朵紫紅色的小喇叭花，掐上一朵，輕輕拿掉花蕊，噙在嘴裏，可以吹出聲音。每朵花隻開一個晚上，花落處會長出一個個小球，成熟時變成黑色，象一個個小地雷。小葉黃楊是一種常見的灌木，葉子象米蘭，果子象一張張小板凳。最喜歡的是梧桐樹的果子，七八個小球挨個兒坐在小船一樣的托萼的邊緣，風一吹，一隻隻小船從很高的樹上隨風飄遊，可以飄得很遠很遠，是蒲公英的小傘們所望塵莫及的。梧桐樹是一種很美的樹，綠色的樹幹很光滑，寬寬大大的葉子，透著清涼。可能是因其樹冠如傘，它有一個英文名字叫“中國小陽傘", 也叫鳳凰樹，其出處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