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以來,在中國的西北地區甘肅、新疆兩省的漢魏時期城址及邊塞等遺址,不僅陸續出土了魏晉時期的簡牘,還在羅布泊西部的樓蘭遺址,發現了有紀年的文書殘紙。
樓蘭古城
01李柏文書:被啟功讚為樓蘭神物
樓蘭是漢代西域的城國。漢武帝通西域,使者經此至大宛等地,常受攻擊。元封三年歸漢,改名鄯善。魏晉時期,樓蘭一帶設鄯善郡,為西域長史治所,其後荒廢,城址為風沙夷平。出土的魏晉時期的文書殘紙,時代與簡牘相近,其中的《李柏文書》是極具代表性的一件。
李柏文書
《李柏文書》是於1909年中亞探險隊在塔裏木河支流昆支河畔發掘出來的。《李柏文書》書於晉鹹和三年(328年),距今近1700年。
文書共三紙,第一紙筆法近東晉王羲之《姨母帖》多存隸意;第二、三紙屬楷行書。線條柔韌,既敦厚豐滿,又靈活跳動。雖粗疏,但無荒率之感,精彩畢呈,最為動人。
李柏文書與王羲之姨母帖
李柏是與王羲之基本上屬同時代的人。因李柏所在位置在西北邊陲,其書風當然不屬於江左風流,溫文爾雅之類。“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表現出的是一種蒼涼、悲愴、雄健之境。
而這獨特的麵貌又讓東晉名士的書法顯得華麗、纖弱、矯揉造作。正如啟功先生所評論的那樣,“風流江左有同音,折簡書懷語信深。一自樓蘭神物現,人間不複重來禽。”
樓蘭殘紙
02李柏文書:魏晉書法“新體”的佐證
關於書者李柏,見於《晉書》張駿傳。他在前涼張駿的統治下任職,官至西域長史、關內侯。李柏領兵去征討叛將趙貞,被趙貞打敗。張駿免他死刑,把他救了。文書中出現的逆賊趙,實指趙貞而言。文書中的焉耆王老,說的是焉耆國王老熙。此文書乃李柏奉張駿之令到達此地,開始對西域等地進行宣撫工作時,寫給焉耆王的書信。
李柏文書之二
樓蘭出土的木簡與殘紙,過去有許多學者有專文論述。而對於其語言文字、書法藝術的研究,則是近幾年的事。他們注重於東漢至前涼時期西域曆史、地理、社會、經濟、文化、生活等各個方麵。
一般認為,樓蘭的文書殘文是魏晉時期日常所用的文字,除有章草向今草的過渡之草書外,尚有不少字體風格介於二者之間,可以稱得上是“風流婉約”的新體。
樓蘭殘紙
《李柏文書》就是魏晉時期“新體”的佐證。有人認為這是章草體,而有人認為這是早期的行書。行書古時稱“狎書”,南朝羊欣《古來能書人名》謂“鍾書有三體,一曰銘石之書,最妙者也;二曰章程書,傳秘書、教小學者也;三曰行狎書,相聞者也。”
這裏的行狎書,即後世之行書。行書用於書啟“相聞”、“相問”,《李柏文書》歸此種書體了。
樓蘭殘紙中的行書
3結語:李柏無名,但書法卻意義重大
李柏的名字,在史書上記載很少,在書法史上更是籍籍無名。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他不會書法,曆史上沒有留下名姓,但書跡可觀的人還是有的。西晉是由漢民族的貴族所建立的國家,而且李柏也是有教養的漢人,從他的文書中,我們能夠看出他是秉承中原書風的。
樓蘭殘紙
王羲之《孔侍中帖》開首“九月十七日”與樓蘭文書殘紙之“九月十一日”字體好像一個人的手筆。又如文書殘紙之“五月四日濟白”,又與閣帖刻索靖帖毫無二致。從某種意義上說,李柏文書與王羲之的書法還是有很多共通的地方。給我們帶來王羲之時代民間最真實的書法麵目,是樓蘭殘紙帶給我們最大的價值。
再者,《十七帖》所收三十八帖,皆書啟聞問之類,其書體已近今草。《李柏文書》同屬該類,當是行書向草書演變過程中形成的一種書體。這對書體演變的研究,同樣具有重大的意義。
王羲之《孔侍中帖》
紀錄片《啟功》
圖文來源:書法學 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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