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年》--十二生肖年之十

《雞年》

都說，能飛的是鷹
不會飛的是你
甚至，你牆根下的啄食
也會被高高在上的鷹，下瞰成
九十九級雲堦之下，馬蹄鍾似的磕頭
周而複始，膜拜不停

所以，當嘹亮的報曉唱白天下
所有的眼光都被驚醒！
雞毛信被窗戶迫不及待地打開
新聞早已在煙花中爆炸
啊，看啊，看啊！
出席十二生肖圓桌會議的
居然不是鷹！

奇怪，你沒有鷹的威儀、
鸚鵡的巧舌、孔雀的華服
更沒有錦雞那樣的頂戴花翎
可祖先，為什麽偏偏選你
代表鳥民？

童年的記憶像毽子蹦起
緊拉衣袂的小手溫暖猶存
我聽過無數次高高草垛上的故事
從未聽說你欺負老鷹家孩子的曾經
而我頭頂那片最安全的天空啊
恰恰是一對從不爭高的翅膀，張開了
迎向利隼的胸膛……

啊，雞年，紀念！
腳踏實地的母愛
捧起你一地羽毛，怎寫得盡交集百感？

撣帚一揮，多少拌糠摻沙的說教隨塵而去
令箭一發，那些先雞先蛋的命題落進麥圈
傳送帶已經碾過了田野
新生命正在孕育
今天，我鄭重填好一張賀卡
像選票一樣投進四季
為的是迎接一顆啟蒙之星
從孵久的卵中
破殼而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