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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畫手記 (1) – 會飛的女人

(2023-05-05 12:02:33) 下一個
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這段時期,在西方有個著名的標簽,叫”Fin de Siècle”(“世紀末”)。在這個傳統文化與新世紀交接的特殊時代,隨著資本經濟空前蓬勃,西方的思想界、學術界、藝術界也十分活躍。開啟這一段西方文化先河的是德國哲學家叔本華(Arthur Schopenhauer,1788–1860),在其身後可謂名人輩出,其中包括哲學家尼采(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 1844–1900)、心理學家佛洛伊德(Sigmund Freud,1856-1939)、作曲家瓦格納(Wilhelm Richard Wagner,1813–1883)、音樂理論家勳伯格(Arnold Schoenberg,1874–1951)、文學家王爾德(Oscar Wilde,1854–1900)。這段時期的文化對於二十世紀的現代社會及其文化思潮作用至深,甚至對很快隨後出現的法西斯主義都產生影響。

從狹義上來講,Fin de Siècle主要是指這段曆史時期的藝術,尤其是繪畫。西方繪畫技巧此時似乎已經臻於到極致,也基本上找不到新題材發揮。如何突破傳統的束縛,是當時的畫家們麵臨的挑戰。引發各種藝術流派蜂起,除了以賽尚、高更、梵高為代表的後印象派之外,還出現了法國的象征主義、新藝術派、德國的表現主義、英國的拉斐爾前派、唯美主義運動等。我希望就此編寫一個係列,從幾個角度來向大家介紹這個時代的繪畫作品,特別是這些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女性是藝術的永恒題材。而這一大題材又被分割成幾個不同的小題材加以利用,由此女性一向在藝術中被臉譜化。而藝術家們使用這些不同的臉譜,反映出他們以及當時的時代對待女性的文化態度。雷諾阿筆下紅潤圓臉的女孩、德加飄逸紗裙的舞女、高更紅赭膚色的土著女人,無不成為這些畫家的首要標識,體現出他們各自關注女性的目光所在。

工業革命之後西方進一步成為男性主控的社會,對女性的歧視、蔑視、輕視更成為一種時代文化。在這一時期的畫作中,我發現女性形象常常是飄在空中的,與腳踏實地的男性形象構成對比(這樣的男性形象以俄國畫家當時的名作《伏爾加河上的纖夫》最為典型)。恐怕飄起來的女人或許更易於被男人一把抓住,輕而易舉地把她們放在花壇、舞壇、神壇,甚至祭壇之上。

今天我就想談談這個,所以題目叫《會飛的女人》。


《舞》,穆查作。

我看到有文章介紹fin-de-siècle藝術把這張畫用來做插圖。作者捷克畫家阿方斯·穆查(Alphonse Mucha,1860–1939)是新藝術畫派(Art Nouveau )一員大將。新藝術畫派強調畫布上二維平麵空間的裝飾性,講究構圖精美,線條流暢,色彩嚴謹。這與同時象征主義畫派明顯不同。以梵高和高更為代表的後者強調在畫布上反映三維空間,再加上特殊的色彩以突出景物之間的緊張關係,達到象征意義。

畫中的女子紅發飄逸,紗裙飛揚,踮起腳尖,神情愉悅,看來她的心靈與身體馬上就要一道起飛了。


《詩》,穆查作。

穆查很擅長描繪閑適的年輕女子頭戴花飾身著寬鬆輕盈的紗裙飄飄欲仙的樣子。


《舞》,穆查作。

確切地說,女孩不是在舞蹈,而是在飛翔。



穆查的這個女子在全神貫注地欣賞著一個好像是月亮寶石一類的寶物,全然不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在空中,或者根本就不需要做出飛舞的動作。

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法西斯主義興起之時,穆查的作品被批為“反動"。1939年德軍攻占捷克斯洛伐克之後,穆查成為首先被蓋世太保逮捕的捷克人之一,很快就死在獄中。這與文革時出現的情景何其相似。所幸的是穆查去世時已近八旬,給世人留下了眾多的優美畫作和一大群飄飄欲仙的女孩。


《世界末日》,赫施勒作。

這幅匈牙利畫家赫施勒(Adolf Hirémy-Hirschl,1860–1933)的作品,也常被用來象征Fin de Siècle的情態。畫中有很多景物,雖然有死神、代表腐朽傳統的老者以及代表貪欲的烏鴉等,但重心還是一上一下的兩位女性。痛苦地匍匐在廢墟之中的那位,象征舊世界已經被蹂躪,被摧毀;而高高在上的女神,身背巨翅,頭頂祥光,顯然是從上天降臨世間,給新世紀帶來新希望。因為這個飛來的女人,看來體無完膚的世界還有救吧。


《山精靈》,布格羅作。

法國畫家布格羅(William-Adolphe Bouguereau,1825–1905)是法國學院派畫家,擅長希臘神話等古典題材。這幅畫的原文叫Oreads。在希臘神話裏Oreads是一群出沒於山林溪澗的精靈。她們整天無憂無慮地歡笑嬉戲,玩惡作劇。畫中她們挑逗捉弄三個半人半獸的男神(fauns),然後像一群歡快的白鴿呼啦啦飛起,弄得三個大男人呆坐在那裏不知所措,也許是被眼前的美景驚掉了下巴,也許是自知玩不過她們而不敢輕舉妄動。



布格羅這幅作品中又出現山精靈與半人半獸的互動。這回不是調戲完男人就飛走,而是把男人團團圍住主動出擊,抓住他頭上的犄角,硬要把他拖入水中。她們這次雖然不是在半空,但各個體輕如燕,身體的中心完全不在地上。四個對一個,已經把男人收拾得狼狽不堪,而其中一個還要招呼更多的同伴來幫忙,也許是叫她們來看惡整男人的好戲吧。


《晨》,布格羅作。

畫中的女子既好像踮起腳尖在晨光中輕盈漫舞,又像離開地麵飄飄欲仙。布格羅在他的時代極富盛名,作品豐富,如今世界各地的畫廊中還在賣他的複製品。


《半獸半仙》,莫羅作。

法國畫家古斯塔夫·莫羅(Gustave Moreau,1826–1898)這幅畫的法語原文是“La Chimère”,意思人麵獸身的結合體。畫麵中的男子長有馬身鷹翅,看起來神力無比。然而他卻看上去被動、畏縮、遲疑、不情願。相比較那個女子卻主動、性感、誘惑。她雖然沒有長有男子那樣的翅膀,但她已經雙腳騰空,無所畏懼地要與男子一道起飛了。這裏沒有英雄救美的故事,她才是畫中的勇者。


《俄狄甫斯與斯芬克斯》,莫羅作。

莫羅的這幅又是女主動男被動的場景,但換成了女子是人麵獅身鷹翅。這裏說的是一個著名的希臘神話故事。妖怪斯芬克斯獨霸一方,要求每個路過她的地盤的男子回答她出的謎語,如果猜不出就吃掉,不少倒黴鬼因此命喪黃泉。據說她的謎語是:什麽東西開始是四條腿,後來兩條腿,最後三條腿。畫麵中斯芬克斯飛到伊蒂浦斯的身上要他回答,他說:人。因為嬰兒用四肢爬行,成人用雙腿走路,老年人雙腿加一根拐杖。於是俄狄甫斯逃過死劫,最終征服了斯芬克斯。莫羅的這幅畫問世之後,他的怪異題材(eccentricity)算是開始打出了名號。這幅畫的原作現在收藏於紐約大都會博物館。


《希斯爾德與繆斯》,莫羅作。

希斯爾德(Hesiod)曆史上確有其人,是與荷馬同年代的詩人。據說他從主管音樂舞蹈的女神繆斯那裏得到寫詩的靈感。畫中繆斯正在手把手地指導詩人如何彈奏lyre - 一種希臘遊吟詩人常用的U型多弦琴。畫家還給繆斯加上了巨大的翅膀,這似乎很少見。畫家無疑是要告訴我們那是音樂的翅膀。正如門德爾鬆的歌中所唱的,“乘著歌聲的翅膀”,繆斯帶領詩人的靈感自由翱翔。看來繆斯的翅膀理所當然,其他畫家怎麽就沒發現呢?

莫羅一生的繪畫作品超過八千幅,僅從這幾幅作品我們就可以注意到莫羅無論是題材與技巧都是古典的,而他的學生中卻出現了一批以馬蒂斯為首的野獸派(Fauvism)畫家,足見當時西方繪畫界百花齊放的盛況。有評論家認為莫羅是超現實主義(Surrealism)畫派的先驅。



這是當年瓦格納的歌劇《萊茵的黃金》的招貼畫。表現劇情的畫中有幾位女神在空中飛舞。舞台上的演員是飛不起來的,但畫家所創造的女神可以,因為她們是乘著瓦格納“歌聲的翅膀”。


《重逢》,維斯作。

奧地利畫家愛德華·維斯(Eduard Veith,1858-1925)的這幅畫描繪男女歡聚。幸福感使愛情升華,女子雙腳騰空,呈忘卻時空的陶醉狀。她就是美的全部,愛情的全部,後麵的男子隻是暗色的背景。


《新娘》,普裏克爾作。

荷蘭畫家普裏克爾(Johan Thorn Prikker,1868-1932)當時在象征主義(Symbolism)畫派、表現主義(Expressionism)畫派和新藝術(Art Nouveau)畫派中都享有地位。這幅名畫“The Bride”正反映了這三種畫風。首先象征主義最明顯,畫中的帶白花的寬大婚紗代表新娘,她身旁的十字架也與眾不同。畫中優美的線條和頗具美感的裝飾性,正是Art Nouveau 所鍾情的。而畫中色彩的運用又體現了表現主義的風格。新娘所嫁的新郎是一個十字架,但畫家所表現的不是為宗教獻身,而是信仰所帶來的狂喜。幾條螺旋的線條使整個畫麵都活潑起來,也使新娘愉悅幸福的情感展現無疑,她好像是在繞著十字架不停歡快地旋轉飛舞。


《莎樂美》,比亞茲萊作。

英國畫家比亞茲萊(Aubrey Beardsley,1872–1898)是個獨一無二的天才,他的黑白兩色插圖畫受到日本木刻的啟發,構圖簡潔,但同時線條又變化多端,作品與眾不同,辨識度非常高。他筆下的女子機智俏皮、妖冶性感,常常是帶一點色與邪的”惡之花“(femme fatale)。

比亞茲萊的“femme fatale”當然少不了莎樂美。猶太王希律的女兒莎樂美愛上曾為耶穌施洗的施洗約翰,但後者卻拒絕了她。莎樂美發誓不論死活都要得到那個男人。有一天她在父親麵前翩翩起舞,使得希律大悅,開口說莎樂美可以要求任何一件東西作為獎賞。於是莎樂美趁機說她要施洗約翰的人頭。這下可茲事體大,希律明知上了女兒的當,但國王一諾千金,不好反悔,隻得命手下人把施洗約翰宰了,把頭作為禮物交給莎樂美。這下莎樂美終於可以親吻約翰的頭了。曆史上不少畫家都把莎樂美得到約翰的頭顱的場麵作為創作題材,而比亞茲萊的這幅莎樂美卻不同凡響,她是飛在空中去親吻約翰的頭顱的。這使原本血腥的場麵變得詼諧,增加了畫麵的裝飾性。這幅畫英文標題叫“The Climax"(高潮)。我不知道為何是這個名字。也許是因為親吻頭顱的場麵最具戲劇性,終於使女人得到性滿足吧。

比亞茲萊創作這幅畫時年僅二十一歲,而他的一生也隻有短短的二十六歲。年紀輕輕卻成為唯美主義運動(Aesthetic Movement)的領軍人物。這個藝術流派主張作品的審美價值比社會教育價值更重要,"為藝術而藝術"(L'art pour l'art 或 Art of art's sake)。他們所強調的”裝幀性美學風格“(Ornamental Aesthetic art style)與鍾情於平麵構圖的Art Nouveau異曲同工。應當說,Fin de Siècle時期的裝幀美學對現代平麵設計影響至深。


《三個女人與三隻狼》,哥拉塞作。

如果用幾個詞來形容fin-de-siècle藝術風格,一般都會選擇唯美、頹廢、多變等。我覺得還要加上“妖氣”。比亞茲萊很妖,莫羅也很妖。瑞士畫家格拉塞(Eugène Samuel Grasset,1845–1917)的這幅《三個女人與三隻狼》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女巫過去也曾出現過繪畫中,比如聖女貞德在火刑柱上被處死的場麵。但把女人描繪如此麵目猙獰的恐怕前所未有。三個女巫超低空飛行,穿過樹叢搜尋著什麽,但她們自身也似乎充滿恐懼,下麵有張著血盆大口的三隻狼為她們壯膽。陰森的場麵真讓人後脖頸冒冷汗。

格拉塞屬於表現主義和新藝術兩個畫派。我想他所繪的女人恐怕表現了畫家本人對女性的某種看法吧。他的女巫與我們在上麵介紹過的穆查的養眼的女孩們根本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物種。


《蝙蝠女》,裴諾作。

法國畫家艾伯特·裴諾(Albert Joseph Pénot,1862–1930)善畫女性,但更使他出名的是他多用女性來表達某些陰暗、詭異的主題。我不知道在十九世紀末人們是否還相信有女巫或蝙蝠女的存在,但無疑畫上的女人更多是象征意義。與上麵介紹的格拉塞一樣,裴諾這樣的作品在Fin de Siècle之前是絕少見到的。


《欲望的懲罰》,塞甘蒂尼作。

意大利畫家塞甘蒂尼(Giovanni Segantini,1858–1899)的這幅畫更為詭異。在荒山野嶺不毛之地,有幾個女人被流放到此地懲罰她們的欲望(lust)其中前麵的有兩位好像漂浮在空中。實在匪夷所思。

塞甘蒂尼在十九世紀末的歐洲頗具影響,熱衷於象征主義以及分離主義(Divisionism)。所謂分離主義被認做新印象主義(Neo-Impressionism),主張在不同的顏色之間不進行混合,而是用原色的點與色塊直接進行顏色之間的切換。最著名的是法國畫家修拉(Georges-Pierre Seurat,1859–1891),他的畫作都是以點彩的方式來完成。

下麵介紹幾位fin de siècle時期的美國畫家。


《彩虹精神》,莫斯勒作。

文學藝術中常把大自然擬人化,似乎這樣可以給大自然賦予生命和靈性。美國畫家亨利·莫斯勒(Henry Mosler,1841-1920)的“The Spirit of Rainbow”就是一個範例。女性賦予彩虹spirit,彩虹又成為女性的化身,她優美的身軀變為彩虹優美的曲線的一部分。女人如彩虹般自由,彩虹如女人般美麗。這是一幅令人過目難忘的佳作。


《被縛的靈魂》,維德爾作。

艾麗胡·維德爾(Elihu Vedder,1836–1923)是美國象征主義畫派的畫家。這幅“Soul in Bondage”現收藏於紐約布魯克林美術館。維德爾的很多作品都收到波斯古詩集《魯拜葉》(Rubáiyát )的啟發,他曾為英譯本做過插圖。在其中很多插圖中都出現人的軀體被綁縛的形象。在這幅畫中,身後的翅膀象征人熱愛自由的天性和曾經擁有的自由時光。背景有很多螺旋的曲線,是維德爾常用的象征主義手法,他自己稱這些螺旋線為“double swirl”,象征各種力量交匯、互動、消散,構成人短暫而又複雜的一生。


《晨》,維德爾作。

畫麵中一位長著翅膀的仙女走下台階。後麵我們又看到維德爾著名的“double swirl”。


《電給世界帶來光明》,舍勞作。

大家都知道美國鈔票上印的都是已經過世的美國總統的肖像。曾幾何時,美國鈔票也成為美國畫家的展覽櫥窗。1886年美國國會通過法案決定發行一係列銀票(silver certificates)。銀票曾也是美國鈔票的一部分,持有者可以向美國財政部兌換等值的銀幣。當時美國政府決定這次不印總統了,就找幾位畫家隨便想畫點什麽吧。這便給了那幾位畫家大展拳腳的好機會。瓦爾特·舍勞(Walter Shirlaw,1838–1909)負責繪製五美元的銀票,於是就有了這幅“Electricity Presenting Light To The World”。

一位主宰女神居高臨下,呼風喚雨,帶領普羅大眾,這在藝術作品裏很常見。那位女神的手中還一定要高舉著一個物件,例如自由女神舉著火炬,德拉克羅瓦的《自由指引人民》舉著法國三色旗。而舍勞的這位高舉是一個燈泡!身背巨翅,表示神力無比。愛迪生固然偉大,但我感覺舉個電燈泡無論如何有點funny。這也許反映了美國的務實精神和新興工業強權的霸氣吧。隻見女神腳踏美國版圖,她的左側有美國象征禿鷹和國會大廈。在電燈的普照之下,三位巨神也變為隨從:她的的右側有駕著閃電三駕馬車的朱庇特(Jupiter)和聲譽女神(Fame)吹著得勝號角,以及左側的和平女神(Peace)放飛了手中的白鴿。這一幅集神話、現實、風光和愛國精神於一身的美圖,被譽為“美國曆史上最美麗的鈔票”。當然也是最熱鬧的。


《晨星》,道德森作。

美國女畫家塞拉·道德森(Sarah Paxton Ball Dodson,1847–1906),長期旅歐,十九世紀八十年代在法國被譽為最出色的美國女畫家之一。“The Morning Stars”這幅曾還在1893年芝加哥世博會上參展作品氣勢恢宏,在微曦的海麵上是一場群星的歡聚。每一個飄在空中的仙女頭上都有一顆星星。也就是說每一個女神代表一顆星星,或者說每一顆是一個女神,有各自不同的美貌和秉性。為首的高舉著火炬,還在招呼著更多的星星參與盛會。這又是將大自然擬人化。實際上所有神話故事都是擬人化的套路。人的想象力有限,他們隻能根據自身的相貌想象眾神的相貌,因此眾神有了與人類一樣的軀體,有了人類一樣的喜怒哀樂,也有人類沒有但想有的各種本領。都說眾神主宰了人類,實際上是人類主宰了眾神,主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晨星》,道德森作。

這幅作品也叫《晨星》,可能這是上幅作品原稿中的一部分,後來分離出去了。我認為畫家做了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因為這幅作品與上一幅有很大不同。首先是這幅作品中的女神長有翅膀。另外是動作也有不同,前一幅作品中的人物動作是輕鬆的、遊戲的;而後一幅的動作則是竭盡全力。她雖然有翅膀,但不是鯤鵬展翅任意翱翔那種,而是功能有限的如蜜蜂的薄翼。隻見她奮力地躍出水麵,吃力地扇動翅膀,努力地追尋光明所在。請注意我在這裏用了“奮力”、“吃力”、“努力”三個詞。哪怕是幾天,哪怕是幾分鍾,她也要完成自己的一次飛行。我想她就是普天下全體女性的化身,體現著她們的美和自強不息的精神。

這次談了“會飛的女人”,下次說說“會上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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