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明日帝國》上映後,楊紫瓊做客美國知名脫口秀《萊特曼秀》,宣傳電影。
主持人笑著問:“是成龍帶你進入武打片領域的嗎?”
楊紫瓊說:“不是,事實上他就是個男性沙文主義豬。”
主持人一臉驚訝。楊紫瓊接著說:“我和他是好友,當著他的麵我也這麽說。他覺得女人就該在家做飯不出門,但他會加一句‘除了你’,因為我會狠狠教訓他。”
之前采訪時,楊紫瓊曾說過:“做個傳統的生兒育女、相夫教子的少奶奶,非我的真身,我從開始就不是個傳統女人,我早就接受了這樣的自己,如果女人沒有自己的獨立性,她永遠要求人。”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演員,我一直以為自己會跳芭蕾舞,然後開辦自己的芭蕾舞學校。”
楊紫瓊出生於馬來西亞,是富人家的小姐。父親管教雖嚴,但教育開明,母親卻以“上流社會女孩”的標準來要求她。幸好楊紫瓊喜歡跳舞,心甘情願學習。
15歲那年,楊紫瓊考入著名的倫敦皇家舞蹈學院繼續學習,每天練習超過10小時。
▲ 圖源|網絡
一天,楊紫瓊醒來,忽然覺得背部很痛,甚至無法從床上直起身子。送到醫院後,醫生說,你這是脊椎受傷,不能再跳芭蕾舞了。
楊紫瓊腦子一暈,好像有一麵鏡子在自己眼前碎了,在校長的幫助下,楊紫瓊轉攻創意藝術,輔修戲劇,1982年回到馬來西亞。
得知馬來西亞正在選新一屆的“馬來西亞小姐”,媽媽勸楊紫瓊去報名,說:“你應該去參加馬來西亞小姐。”
楊紫瓊不想參加,她覺得選美比賽很沒勁,但最終還是去了。那年,楊紫瓊一舉奪魁,還當選了墨爾本的Moomba小姐。
▲ 圖源|網絡
與此同時,香港珠寶商潘迪生正在苦惱找誰來為自家的手表拍廣告。男主角已經定了當時大火的成龍,與他搭檔的女星遲遲沒找到。
一天,潘迪生和朋友吃飯,提到這個事,朋友說馬來西亞的選美冠軍不錯,還拿出照片給他看。
潘迪生很滿意,托朋友問楊紫瓊願不願意過來。楊紫瓊不知道成龍是誰,隻覺得拍廣告挺有趣,去了香港。
廣告播出後,效果驚人,很快,楊紫瓊接到了第二支廣告,和周潤發合作。
拍完,潘迪生拿出一份合同,問楊紫瓊:“我和洪金寶成立了一家公司,叫‘德寶電影公司’,你要加入嗎?”
簽約公司沒多久,潘迪生就向楊紫瓊表達了自己的愛意,兩人陷入愛河。
1984年,楊紫瓊拍了自己的第一部電影《貓頭鷹與小飛象》,電影中,楊紫瓊飾演一位柔弱的老師,播出時,導演還在片頭加了四個字:特別推薦。
《貓頭鷹與小飛象》上映後,票房還不錯,但沒人記得這個隻會哭、還需要男人來救的花瓶。
▲ 圖源|《貓頭鷹與小飛象》
看著評論,楊紫瓊有些不服氣:為什麽電影裏都是男的打,女的在旁邊喊,下次我不要你救我,我自己來。
那個時期,香港美女如雲,林青霞、王祖賢、張曼玉、鍾楚紅,楊紫瓊在其中不算最為亮眼。
更要命的是,楊紫瓊的粵語和普通話不好,拍戲時經常需要別人翻譯,台詞背得很艱難。
想了很多天,楊紫瓊越來越覺得拍打戲跟跳舞很像,於是跟洪金寶說:“我想試試動作片。”
洪金寶聽了連連擺手:“你一個豪門千金,跟一幫男人打來打去,受傷了怎麽辦?”
楊紫瓊回答:“我觀察過,武打的很多動作跟芭蕾很相似,隻是力道不同,我練習後肯定可以的。”
成龍聽說後也勸楊紫瓊“別做了,我是為了你好,不想讓你受傷”,楊紫瓊懟回去:“想讓我待在廚房?給你燙衣服做飯?想的美,你們要做的是退後一步,給我們個機會,如果我們真的做不來,那就沒借口了對吧。”
洪金寶見拗不過,隻好讓她試試,找了元奎幫她拍動作片《皇家師姐》。
元奎第一天見楊紫瓊說:“女孩子要拍武俠片,還是馬來西亞小姐,你是真的要試試看嗎?”楊紫瓊點點頭,第二天剪掉一頭長發。
那段時間,每天早上7點半,楊紫瓊準時去練功房,踢腿打沙包。
剛開始很難,楊紫瓊把握不好身體的重心,更恐怖的是,成龍、洪元寶、金彪的動作一個比一個激烈,到她練習時,明知道這個動作會受傷,還是要做。
有一次,楊紫瓊從三樓當當當掉下,胳膊摔得有些疼,導演看著她:“你掉得太舒服了。”楊紫瓊瞪大了眼睛,心想:你又沒上去過,從上麵掉下來會舒服嗎?
等冷靜下來,楊紫瓊明白,如果不激烈,觀眾會覺得沒什麽好看的。
練習了大半年,1985年,楊紫瓊主演了自己的第一部動作片《皇家師姐》,後空翻,踹玻璃都是自己完成。拍完,其他人看楊紫瓊的眼神都變了。
▲ 圖源|《皇家師姐》
影片上映大獲成功,有時候出門,楊紫瓊都能聽到旁邊人在聊這部電影。憑借這部電影,楊紫瓊獲得了香港金像獎最佳新人的提名。
德寶公司一看機會來了,趕緊讓楊紫瓊又接連拍了《皇家戰士》《中華戰士》《通天大盜》等多部動作片,重頭戲都在楊紫瓊身上。一時間,楊紫瓊成為香港動作片的領軍人物,觀眾都叫她“女俠”。
就在楊紫瓊的事業如日中天時,1988年,楊紫瓊和潘迪生宣布結婚,婚禮很盛大,潘迪生6歲的女兒是他們的花童。
▲ 圖源|網絡
結婚後,潘迪生認為自己的妻子不應該再拋頭露麵,讓她安心待在家裏做個闊太太,照顧女兒。楊紫瓊沒有多說什麽,很快息影。那時,她的腦子裏都是母親多年的教誨“要找一個丈夫,生一個小孩,這就是完美的生活”。
楊紫瓊也認為“我要想做一個好太太,好媽媽就得全力以赴”,但很快,楊紫瓊開始厭倦這樣的日子,與此同時,一個女人也介入了他們的生活。
婚姻僅維持了三年,1991年,楊紫瓊和潘迪生離婚,對外說是“性格不合”。很快,潘迪生再次高調結婚。
後來采訪時楊紫瓊說:“做個傳統的生兒育女、相夫教子的少奶奶,本來就非我的真身,我從開始就不是個傳統女人,我早就接受了這樣的自己,如果女人沒有自己的獨立性,她永遠要求人。”
離婚後,楊紫瓊重新複出,和成龍演了《警察故事3》,打得更加拚命。
有一場戲,楊紫瓊需要從一輛行駛的卡車上跳下去,跳到成龍正在開的車上。拍攝時,意外發生,緊急時刻,成龍拉了她一把,形成一點阻力,楊紫瓊才不至於頭著地。
成龍趕忙跳下去問楊紫瓊的傷勢,楊紫瓊卻說,我知道該怎麽跳了,再來一次。成龍驚呼:“不要拍了,太危險了。”楊紫瓊還是堅持完成。
▲ 圖源|《警察故事3》
電影中,楊紫瓊完成了包括騎著摩托車跳火車頂在內的無數特技動作,成龍說:“你是不是想殺了我,你要是再多做一點,我要靠什麽吃飯?”
《警察故事3》大獲成功,第二年,楊紫瓊拚命拍戲,一下子接了6部,也一躍成為當年香港身價最高的女演員。
與之同時,楊紫瓊受傷愈加頻繁。
1995年,楊紫瓊出演《阿金的故事》,有一場很刺激的戲——楊紫瓊要從三十多米高的橋上跳下,落在開過來的貨車上。拍攝時,貨車是假的,楊紫瓊隻需要跳下來,落在提前準備好的墊子上就可以。
但楊紫瓊跳下來時,角度出現問題,頭落在了兩個墊子的夾縫中。落地的一瞬間,楊紫瓊聽到自己背部哢嚓一聲,緊接著雙腿折了過來,打到後腦勺,無法動彈。楊紫瓊心想:這次我辦不到了,我要死了。
意外發生時,洪金寶在一旁驚得說不出話,許鞍華嚇得眼淚直流,趕緊叫來救護車送楊紫瓊上醫院。
在救護車上,隻要車稍微一顛簸,楊紫瓊渾身就要散架的疼,但還好,至少能感受到疼痛。
這一次,楊紫瓊的肋骨斷了三個,脖子到身子都打了石膏。昆汀正在香港宣傳《低俗小說》,聽聞消息後立馬去病房探望,楊紫瓊沒法轉頭,昆汀坐在一旁讚美她,鼓勵她:“不要放棄,有很多人在被你的電影影響。”
楊紫瓊很激動,再次燃起了拍電影的希望。
後來影片上映時,片尾留下一行字幕:1995年10月13日,楊紫瓊於出演《阿金的故事》動作場麵時從高處墜下,身受重傷……僅以本片向楊紫瓊及對香港電影做出重大貢獻的武行致意。
▲ 圖源|《阿金的故事》
1997年,楊紫瓊還在挑選接下來要拍的劇本,突然接到了《007:明日帝國》的邀請,成為新一任邦女郎,還說這次女性不再是花瓶。
在好友的建議下,楊紫瓊前往好萊塢發展,帶了十幾個武術指導。到好萊塢的第一天,有人跟楊紫瓊說:“你是少數族裔。”接著旁邊冒出一個驚訝的聲音:“媽呀,你居然會說英文。”
麵對質疑,楊紫瓊笑著說:“嗯,是啊,我搭飛機到這裏花了13個小時,路上就學會了啊。”
電影中,楊紫瓊變身女特工林慧,和邦德做搭檔一起出生入死。電影上映後,人們都看呆了。
▲ 圖源|《007:明日帝國》
美國報刊評論:楊紫瓊不是第一個與邦德平分秋色的邦女郎,但她是唯一一個讓人為之側目的女性,以其漂亮的身手打下了在好萊塢的江山。
電影上映後,楊紫瓊做客美國知名脫口秀《萊特曼秀》,宣傳電影。主持人問:“是成龍帶你進入武打片領域的嗎?”
楊紫瓊說:“不是,事實上他就是個男性沙文主義豬。”主持人一臉驚訝。楊紫瓊接著說:“我和他是好友,當著他的麵我也這麽說。他覺得女人就該在家做飯不出門,但他會加一句’除了你’,因為我會狠狠教訓他。”
那段時間,楊紫瓊在美國認識了一位心髒醫生Alan,兩人墜入愛河。兩年後,兩人傳出訂婚消息,朋友們都在為楊紫瓊找到真愛而高興,沒過半年卻取消婚約。
Alan沒有別的要求,隻希望楊紫瓊能退出影壇跟著自己在國外生活,楊紫瓊思考再三,還是拒絕了。
她說:“如果他真的愛我,其實不需要我去改變自己而得到另外一個人的愛護,這是一個尊重。”
1999年,李安正在籌備《臥虎藏龍》,看俞秀蓮這個角色,感覺就是以楊紫瓊為藍本寫的,邀請她來出演。
李安說:“考量楊紫瓊有武打底子,而且她有扛起一部電影的肩膀,一生都在為俞秀蓮這個角色做準備,因此非找她不可。”
還沒看劇本,光是聽著這個故事,楊紫瓊就被深深吸引,立馬答應出演。
沒想到,剛開拍一個星期,楊紫瓊就受傷了,全部韌帶撕裂,需要開刀,還得修養一兩個月。
楊紫瓊聽說後沒有擔心自己,而是馬上問李安:“你會因為我受傷就放低要求嗎?”李安看著她:“不會。”
《臥虎藏龍》不止有打戲,文戲比重也很大。做完手術,楊紫瓊立刻進入複建,空閑時,開始琢磨文戲該怎麽演。
後來,楊紫瓊說:“動作做得再漂亮,你看了幾分鍾就會乏味,隻有內心流露的情感,才會讓你和這個角色親近,帶動你繼續看下去。所以一個功夫女星能一路走下去,並非隻會打,最重要的是她要會演戲。”
電影最後一場告別戲,李慕白中了暗器,奄奄一息,俞秀蓮抱著李慕白,親吻著他,哭得肝腸寸斷。當李安喊“哢”時,楊紫瓊發現他也在哭。
▲ 圖源|《臥虎藏龍》
李安說:“我曉得她哭的不隻是俞秀蓮的委屈,而是回憶起這麽多年有多少辛酸。”
當年,《臥虎藏龍》橫掃奧斯卡十項提名,最終獲得最佳外語片,但唯獨沒有一個表演獎提名。
每次提及這件事,楊紫瓊目光暗淡:“你會說那是因為他們隻想要美國電影,但你看《美麗人生》不是一部美國電影,還是被提名,但張藝謀的《大紅燈籠高高掛》也隻是提名最佳外語片,為什麽會有所不同?是的,《臥虎藏龍》的確拿獎了,但是不知怎的......我不太明白。”
2001年,媒體拍到楊紫瓊與已婚男鍾再思公開熱吻,曝光他們的戀情,兩人否認。楊紫瓊還公開表示自己不結婚,也不要孩子,不做傳統女性。
《臥虎藏龍》後的幾年,楊紫瓊沒有再拍出什麽好電影,期間,她的好友梅豔芳因宮頸癌離世,楊紫瓊難過痛哭。作為梅豔芳生前最好的朋友,治喪委員會破例讓楊紫瓊成為梅豔芳的扶棺人之一。
2004年,楊紫瓊拍了兩部電影,票房全部折戟,楊紫瓊決定將演藝重點轉到美國。
有一天,楊紫瓊參加晚宴,認識了讓·托德。當時的讓·托德是國際汽聯主席,當楊紫瓊走下旋轉樓梯時,讓·托德心跳加速,覺得她就是自己的夢中情人。
活動結束後,讓·托德對楊紫瓊展開了猛烈的追求,認識當晚便忍不住向她下跪表白示愛,楊紫瓊受寵若驚,既尷尬又驚喜。
讓·托德比楊紫瓊大17歲,還比她矮了一截,但他形容自己“就像情竇初開的少年,時速300碼”。很快,托德俘獲了楊紫瓊的心。
▲ 圖源|網絡
兩人在一起後,網友給托德起了個外號“007”,還調侃他是迷你版的,托德並不介意,樂嗬嗬地接受。隻要出席活動,托德就會把楊紫瓊帶在身邊,說“這是我的女人”。
▲ 圖源|網絡
半年後,托德想跟楊紫瓊走入婚姻,每天醒來都跟她求婚“I want to marry you”,再送上一束花。楊紫瓊笑著接過來,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托德從不給楊紫瓊壓力,也不讓她放棄自己的工作,托德在賽車場忙碌時,楊紫瓊也會站在對方身邊,滿眼都是欣賞。采訪中,楊紫瓊一臉甜蜜,說:“我很有福氣,做我喜歡做的,還有一個這麽愛我疼我的人,也很支持我,尊重我。”
楊紫瓊和托德相戀五年後,媒體問到兩人結婚的打算,楊紫瓊開心地大笑:“他還是每天跟我求婚,我覺得很過癮,因為每一天都有人跟你說‘我很愛你呀’,‘你嫁給我’,好可愛。”
“那你決定什麽時候才答應男友呢?”
楊紫瓊說:“如果我答應他,那到時候怎麽樣呢?結婚並不是最重要,最重要是相處得開心,我怕有日我Say Yes,他會暈倒啦。”
來到好萊塢,楊紫瓊不甘於此,不停地尋找機會。
她說:“雖然我不介意,也很接受打女的說法,但也不希望人家講到‘打女’這裏就停下,而是有更多的解釋給到楊紫瓊。”
那幾年,楊紫瓊接演了6部好萊塢大片,除了《藝伎回憶錄》基本都是配角,加上年齡的增長,找上來的角色開始以媽媽和婆婆為主。
▲ 圖源|《藝伎回憶錄》
楊紫瓊沒有怨言,她一直相信一句話:不要讓年齡限製你可以做什麽。
2016年,楊紫瓊接到了《摘金奇緣》的劇本,開始她不願意接,覺得“惡婆婆”形象對亞裔母親不公平。
導演知道後向楊紫瓊解釋:“我在台灣傳統家庭長大,也受到了這樣的嚴厲管教,‘虎媽’真有其事。”楊紫瓊這才同意。
上映後,《摘金奇緣》席卷近 2.3 億的票房,隔年楊紫瓊受邀走上奧斯卡紅毯。
▲ 圖源|《摘金奇緣》
外國媒體評價她:2019 年奧斯卡,楊紫瓊定義了什麽是王者。
但遺憾的是,楊紫瓊出道幾十年,幾乎顆粒無收。
2018年,關家永和丹尼·施納特籌備劇本《瞬息全宇宙》,最初的想法是以成龍為主角,楊紫瓊作為他的妻子,一位普通老年亞裔移民女性。
寫著寫著,他們發現劇情的推進變得很不順利,開始苦惱該怎樣修改。討論後,兩人一拍即合決定將楊紫瓊這個角色改成主角。
這一改變,劇本很快寫完,覺得非常有趣。同時,兩位導演很忐忑,他們認為這世界上隻有楊紫瓊能演這個角色,如果她不演,電影就完蛋了。
導演帶著劇本去找楊紫瓊,楊紫瓊在他們麵前認真讀完,被劇本中提出的概念所震撼,也被女主角所打動,她已經不記得究竟有多久沒有讀過這樣的劇本了。立馬答應出演。
楊紫瓊很興奮:這是我期待了好久的劇本。能讓我有機會向我的粉絲、我的家人展現我的能耐,能搞笑,能真誠,能悲傷,終於,有人知道我是有能力做成這些事的。
後來采訪時,楊紫瓊說:“這個角色讓我想到了我身邊的很多女性,日漸蒼老,任勞任怨,但你不會注意他們,但電影給了這樣的女性發聲的機會,而且她還是一位超級英雄。”
為了貼近角色,楊紫瓊幾乎全素顏出演,拍打戲時依然拚命。
▲ 圖源|《瞬息全宇宙》
電影上映後,讚美聲不絕於耳,獲得極高評分,外國媒體說:楊紫瓊貢獻了絕佳的演技,值得一個影後。
成龍給楊紫瓊發短信說:“祝賀你!你知道你的人是先來找我談的。”,楊紫瓊說:“謝謝你,哥們兒,你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2023年1月,第80屆美國電影電視金球獎頒獎禮上,楊紫瓊終於憑借《瞬息全宇宙》一舉斬獲電影類音樂喜劇類最佳女主角。成為了第二位獲得金球獎影後的華裔女星。
楊紫瓊捧著獎杯,情不自禁感慨:“40年來,我沒有放棄任何一次機會,我等來了最好的禮物,這個獎獻給每個我曾踏上過的巨人肩膀,獻給所有和我有相似外貌的先驅們,也獻給所有將與我一同踏上未來旅程的人們,謝謝你們的信任。”
致詞一半時,背景樂響起,提醒楊紫瓊獲獎感言時間到了,楊紫瓊轉過頭說:“Shut up!姐可以揍趴你!”
▲ 圖源|金球獎頒獎典禮
網友沸騰:楊紫瓊在金球獎上的回應太帥了,一句“shut up”對亞裔女性意義深遠。
後台采訪中,記者問:“你入行很久,現在大家終於為你的成功而喝彩是什麽感覺?”
楊紫瓊回答:“這麽多年我埋頭工作,看著同輩,不免遺憾。現在我終於體會到了被看見的感覺。”
同時,楊紫瓊成為奧斯卡獎自1929年創辦以來,首位獲得最佳女主角提名的華裔女演員。
奧斯卡提名名單公布後,楊紫瓊的手機快熱瘋了,每天要接無數朋友的電話,大家都為她感到興奮。
獲得金球獎影後一個月後,楊紫瓊再次獲得被譽為奧斯卡風向標的第53屆演員工會獎影後。
頒獎禮上,楊紫瓊無比激動:“如果我說話,我的心髒會爆炸。你們每個人都知道這個旅程,如過山車跌宕起伏。但最重要的是,我們永不放棄。我很感激——這不僅是給我的,也是給每一個長得像我一樣的小女孩的。謝謝給予我們一席之地,我們需要被看見,需要被聽見。”
成為女打星後,楊紫瓊拍一部電影,就會留下一身傷。
拍《皇家師姐》時,一次,導演看到楊紫瓊的手肘是黑色的,以為有灰,伸出手一邊撣一邊說:“怎麽弄得這麽髒?”
撣了幾下沒撣掉,才發現那不是灰,全部都是瘀青。
千禧年前後,楊紫瓊正式晉升為國際一線女打星,每部戲都使出全力。
但與之相悖的,楊紫瓊在所有電影中都像是一個符號和招牌,角色非常表麵化。魯豫曾說:那些成就了楊紫瓊的,到頭來也在以某種方式限製著她。
2000年,李安邀請楊紫瓊出演《臥虎藏龍》。俞秀蓮一角不止需要楊紫瓊會打,還要會演。
電影拍完,李安在書中形容楊紫瓊:有個國外作家告訴我,俞秀蓮一出場,望著李慕白,那一個眼神、表情,就道盡她為他壓抑了多久。
在演戲方麵,楊紫瓊是我見過的一個特例。從影多年,沒演過什麽好戲,都已經是大明星了,可是還有那份純真在......她有如孩童般的純真、好奇,她一輩子好像就為了等待俞秀蓮這個角色。
但遺憾的是,憑借這個角色,楊紫瓊隻獲得了台灣金馬獎、香港金像獎和英國電影學院獎的最佳女主角提名,並未獲獎。
十年後,楊紫瓊又回到香港,出演了《劍雨》中的曾靜一角,她將一位女殺手刻畫的細致入微,也僅僅隻獲得了幾項提名。
而讓布蘭切特都稱讚的《藝伎回憶錄》,也沒有給楊紫瓊帶來任何榮譽。
終於,楊紫瓊遇到了《瞬息全宇宙》,在接連獲得金球獎和演員工會獎影後之後,拿下了奧斯卡影後,成為奧斯卡史上首位亞裔影後。
▲ 圖源|奧斯卡頒獎典禮
在領獎台,楊紫瓊眼含淚水,激動地說:“這座獎杯代表著夢想會成真,女士們,請不要讓任何人告訴你‘你已經過了自己的巔峰時期’,永遠不要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