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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故事 | 湖州這對雙胞胎,哥哥清華大學,弟弟西湖大學,總結教育12字真經

(2022-10-21 16:30:46) 下一個

任楓,1977年出生,湖州人,菱湖中學曆史老師,雙胞胎的母親。

 

講述 任楓 主筆 牛牛 編輯 木木

01 媽媽到了嗎?我等不及了

7月8日,星期五。頭天晚上下過大雨,但是到了這一天的早上,地麵就已經幹透了。

早上,我去菜場買大蝦、排骨,準備給兄弟倆做一頓大餐。

10點,我拎著菜從菜場出來,手機響了。是弟弟。

弟弟說:“媽媽,你回來沒啊?快點回來。”

我說:“快了快了,往回走了。”

我奇怪,他這麽著急幹什麽。

走到樓下,電話又來了:“媽媽,到了嗎?我等不及了。”

“樓下了,按電梯了。”我說。

我一進門,兄弟倆就上來接過我手裏的菜,拉著我走到餐廳。

弟弟很神秘地說:“媽媽,你看這是什麽。”

圓形的餐桌上,擺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外麵裹著灰色的快遞袋,上麵還貼著一張藍色貼紙,寫著:西湖大學錄取通知書

弟弟說,他都急死了,想趕緊拆開看,但想了想,還是決定等我回來。

弟弟說:“媽媽,你幫我把開箱的過程拍下來。”

哥哥把剪刀遞給弟弟,弟弟開始剪快遞袋,每一刀,都極其小心。

弟弟說,這個快遞袋,他也要保存起來。

整個開箱過程,他的嘴都沒有合攏過,露著一口白牙。他一邊拆,一邊給自己配音效:“嘿嘿,蹡蹡,當當。”

過了半個月,哥哥的錄取通知書也到了。是清華大學。

今年夏天,兄弟倆參加高考。哥哥考了695分,湖州市第2名。弟弟考了653分。

經常有朋友對我和先生說,你們好厲害啊,一口氣培養出了兩個學霸。

我和先生並不覺得,孩子是我們“培養”出來的。

弟弟在大學裏做過一次分享,說他爸爸媽媽的家庭教育十二字真經是:不提要求,沒有期望,自己負責。

這十二個字,我們也從來沒說起過,是他總結的。

孩子總結出這十二個字,我和先生很感到驚訝。

高考最後一天,湖州中學校門口

02 幼兒園第一天,老師就給我打電話了

我和先生2000年大學畢業,同一年到湖州菱湖中學當老師。

先生叫陳擁華,教物理,是理科班的班主任。我教曆史,是文科班的班主任。

2003年初,我們結婚。6月,我們帶的第一屆學生畢業,不久兩個孩子哇哇墜地。

我們給孩子取名:陳碩,任磊,意為“碩果累累”。

兩兄弟日夜顛倒,白天呼呼大睡,晚上精神很好。

一家人跟著兩班倒:前半夜,先生抱一個,爺爺抱一個;後半夜換我和母親,或婆婆。

兄弟倆眼睛大大的,腦袋圓圓的,個頭也差不多,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3歲,兄弟倆上幼兒園,在同一個班。

開學第一天,我把兄弟倆送到幼兒園,上午還沒過完,老師就打電話來了。

老師說,他們倆看上了同一個玩具,互不相讓,掐起來了。

先生趕去幼兒園。

兄弟倆站在老師辦公室裏,嘟著嘴,還生著氣呢,臉上一道道的,皮都抓破了。

從那之後,我們家所有的玩具、衣服,隻要是給孩子的,都是一模一樣買兩份。

幼兒園布置作業,他們要把學校聽的故事,回來講給我們聽,我們要聽兩遍。所有要家長簽字的通知,我們都要簽兩遍。

但有一次,我們還是疏忽了。

幼兒園訂雜誌,叫《家庭教育》,一月一期,是給父母看的。

老師跟我說,你們家訂一本就夠了。我也沒多想,就訂了一本。

一個星期後,老師打電話來了,說,今天雜誌發下來,隻給了哥哥,弟弟沒拿到,哭得可傷心了,怎麽哄都哄不好。

老師說:還好,今天有位同學請假,先把他的雜誌給弟弟,明天你們再拿回來。

我說:您還是幫我們訂兩本吧。

兄弟倆在幼兒園

03 兄弟倆在玩的時候,先生會突然跳進去

我們住在菱湖鎮南麵的一個老小區,我和先生結婚時搬過來的。

兄弟倆每天吃完晚飯,就要下樓玩滑板車。

小區是開放式的,人多車多,孩子沒跑幾步路,電瓶車和汽車就來了。

我趕緊跑過去,讓他們靠邊讓行。

孩子被我們一直管著,玩得不舒服。

那一天,剛好是暑假,我們都在家。我和先生說,要不我們換個房子?

先生說,好呀,去看看吧。

天氣特別熱,知了在樹上叫個不停。我和先生趕去菱湖鎮的北麵看了個新樓盤。我們很滿意,當天就定下了。

小鎮房價很便宜,老房子賣了二十多萬,新房子才要三十多萬。

小區是封閉式的,不用擔心車多的問題。

小區門口就是一個大公園,有一個圓形的廣場,周圍綠化很好。廣場邊上的小路上,還有一溜紫藤架,下麵有秋千。

每天吃完晚餐,全家人一起出動。

廣場上有年齡相仿的孩子,他們會在一起玩滑板車、騎自行車。

等到七點多,“廣場舞大軍”來了,孩子們轉移陣地,躲進邊上的紫藤架下麵繼續玩。

模仿奧特曼呢

天氣不好的時候,我們就在家裏玩。

兄弟倆把奧特曼玩具一個個擺出來,擺各種陣型。每一個奧特曼,我看起來都是一樣的,但兄弟倆說,它們都有不同的名字。

他們喜歡扮演將軍,一個人拿條毯子當披風,另一個拿根塑料當寶劍。

兄弟倆在玩的時候,先生會突然跳進去,扮演一頭怪獸,和他們打成一片。

先生是我們家的搞笑擔當。他戴著副厚眼鏡,看起來很嚴肅,但說話非常幽默。

我們辦公室的老師這樣評價他:別的爸爸給孩子吃餅幹,會整塊都給孩子,他嘛,自己先咬一口,說,爸爸給你咬了個月亮。

兄弟倆的頭發一直是爸爸理的

04 小學二年級,給他們買了平板電腦

2009年,兄弟倆升入菱湖實驗小學。

我和先生當了很多年班主任,見過許多孩子,因為過度使用電子產品,學習一落千丈,和父母關係也很緊張。父母很頭疼,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們的孩子上小學了,這個問題也越來越緊迫。

一個秋天的午後,我和先生吃完午飯,在校園裏漫步,聊起電子產品。

先生說:“反正遲早要接觸,不如早一點,更有利於習慣的養成。”

先生的理念是,孩子在未來的人生中,不可避免要和電子產品打交道,和電子產品建立一個怎樣的關係,得靠他們自己。

上小學第一天

二年級寒假的一天,我陪孩子在客廳看電視。

先生神秘地走過來,從背後拿出一個嶄新的平板電腦,最新款。

先生說,這是他托朋友從香港買的,給孩子當新年禮物。

“其他小朋友有的,我們家也要有。”先生說。

兄弟倆高興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拿過平板電腦,立即擺弄起來。

搗鼓了一陣後,我把他倆叫過來,商量平板電腦的使用規則

我說:“周一到周五不能玩,周末可以,玩多久你們決定。”

兄弟討論了半天,說,一人玩半個小時。

我又問:“需不需要爸爸媽媽幫忙監督?”

“需要的。”他們說。

剛開始,會有超時情況。超出幾分鍾,扣到下一次。

時間超出了,爸爸過去使一個眼神就行了。

我會和他們一起玩,了解他們在玩什麽。現在很多聯網遊戲,是一局一局的,不是說結束,就能馬上結束的。

好比你看一本小說,剛看到高潮部分,書被搶走了,肯定不舒服啊。

我就提前幾分鍾提醒他們,讓他們心中有個數,不會在時間不充裕時重新開一局。

哥哥喜歡玩“我的世界”,一個小人,一把鋤頭,自己創造一個世界。他的網名一直是遊戲裏的主角名字——史蒂夫。

平板電腦固定放在客廳的茶幾裏,大家都看得見。要玩的時候拿出來玩,玩好了放回去。

他們玩遊戲時,家庭的氛圍是輕鬆的,我們沒讓他們感覺到壓力。我想,如果邊上有個人一直在催著趕緊結束,他們肯定就想著要躲進房間了。那可不好。

很慶幸,孩子一直沒提出過,要把平板電腦帶進房間。

這隻平板電腦我們還保留著,但已經開不了機了

05 作業忘在學校了

爺爺奶奶和我們住在一起。

每天放學,奶奶把兄弟倆接回家。他們自己在客廳寫作業。

等我們下班回家,他們作業也寫完了,剩下的時間自由安排。不額外布置作業。

有一次,我和先生下班回家,發現弟弟還沒開始做作業。

弟弟急匆匆過來說,作業忘在學校了。

那天剛好是星期五,再上學就要等星期一了。

我們問他,你打算怎麽辦呢?

弟弟堅持要回去拿,希望我們陪他去。

奶奶已經燒好了一桌菜,等我們回來開飯的。

先生說:我可以陪你去,但到學校門口,你自己和門衛叔叔說明情況,可以嗎?

弟弟說,可以的。

外麵天已經黑了,先生陪著弟弟,飯都沒吃就出門去學校了。

到了學校門口,弟弟跑過去和門衛叔叔說明情況,門衛同意讓他們進去。

教室在四樓。來到教室門口,兩個人都傻眼了——前後門都鎖了。

兩個人在教室門口站了半天,發現門上麵的氣窗開著,走廊上剛好有一把凳子。

爸爸讓弟弟把凳子搬來,自己踩著凳子,雙手扒住門框,從氣窗翻了進去。

兩個人回到家已經七點多了,都還餓著肚子。

弟弟還有點悶悶不樂。

我問他怎麽了?

他說,看到爸爸爬氣窗進去,他非常擔心。

從那以後,弟弟再沒有忘拿過作業。

兄弟倆在製作兔子燈

06 兄弟倆偷偷摸進了我們臥室

小學三年級,有一次,我陪兄弟倆坐在沙發上,看《探索.發現》節目。

節目裏說,睡覺要保持規律,時間不能多,也不能少,不然都會影響壽命,成年人適合的睡眠時間是7個小時

第二天,星期六,兄弟倆8點就起床了。

他們倆是不睡懶覺的,周末也早上8點起床,晚上10點睡覺。

他們起來了,我也得起來,給他們做早餐,但先生要多睡一會兒。

我還在準備早餐,看見兄弟倆偷偷摸進了我們臥室。

我過去一看,他們倆一左一右,抱著爸爸的手,把他從床上拖起來,很著急地說:“爸爸,你快起來,睡太久會短壽的。”

先生眯著眼睛,一臉懵逼。

背後偷襲爸爸

每年暑假,我們都會全家一起出去旅遊一次,每年一個地方。

那一次去的是青島,孩子小學五年級。

出去旅遊嘛,總得嚐嚐當地的小吃吧。我們去了青島的“劈柴院”——一條小弄堂,兩邊是各種小吃。

剛走到弄堂口,烤魷魚的香味就不停地往我鼻子裏鑽。我直奔攤頭。

兄弟倆拉住我的衣角,皺著眉頭說:“走啦,媽媽,快走啦。”

他們說,這個是“無保障食品”,一定要拉我們出去,我和先生隻能乖乖出去了。

晚上,等兩個孩子睡著了,我和先生偷偷去樓下海鮮大排檔,吃燒烤,喝紮啤。心裏卻有一絲小緊張,兄弟倆會不會醒來。

兄弟倆連學校門口的小吃都不買,也從沒問我們要過零花錢。

07 你感覺委屈嗎?

2016年,孩子讀六年級,快要畢業了。

有一天他們放學回家,跟我說:班裏有幾個同學,要去湖州市裏讀初中了。

聽得出他們挺羨慕的。我問:“你們也想去嗎?”

他們說:“如果能去,當然好啊。”

我說:“去市裏讀初中,小學同學都見不到了,要重新交朋友,可以嗎?”

兄弟倆說,沒問題的。

我和先生又出動了。每個周末,我們都去湖州市區看房。

房子得離學校近,我和先生要上班,得他們自己走路上下學。

2016年6月,兄弟倆小學畢業,我們搬到了市區。

新房買在“湖州五中”邊上,小區正大門出去,過一條馬路就是五中的後門。那條路車子也比較少。

兄弟倆每天走路上下學5分鍾。我和先生每天開40分鍾車,回鎮上上班。

我們下班回家遲。新房沒裝座機,我和先生商量,給孩子買了手機,一人一部。

兄弟倆上初中了

開學不久,我回到家。哥哥低頭寫作業,情緒不高。

我問他:“發生什麽了?”

哥哥說:“媽媽,他們都是認識的。”

原來,今天學校競選班委,哥哥落選了。其他同學都是一個小學升上來的,互相認識,隻有哥哥是新來的。

我說,你感覺委屈嗎?他點點頭。

我安慰他說:“大家都不認識你,不選你也很正常呀,但你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大家了解你。”

我知道孩子和我說這個事,就是傾訴一下。接下來怎麽做,仍然是他自己的事。

幾個月後,學校第一批入團。

哥哥回家後,自豪地說:“媽媽,我被選上了。”

08 那樣就幫過頭了

2019年,兄弟倆進入湖州中學讀高中。哥哥是創新班提前招生的,弟弟參加了中考,考了577分,湖州中學的錄取線是566分。

哥哥的班主任,我剛好是認識的,是浙江省名教師。但我沒主動去聯係她。

開學過了幾天,她給我打電話了:“你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我說:“把孩子交給你,我非常放心。”

我們有家長群,我在群裏長期“潛水”。

有一次,哥哥回家說,他們寢室有位同學起得特別早,五點多鬧鍾就響了,他和其他室友都覺得睡眠被打擾了。

我讓他自己想想辦法。

回學校後,他召集室友們開了個會,達成一致:那位同學把鬧鍾調晚半小時。

他自己想的辦法,一定是最適合他的。我不能幫他給老師打電話,那樣就幫過頭了。

我自己當班主任,會遇到類似的事情。有時家長打電話來,隻是想給孩子調個座位。有時,孩子和同學關係不好,家長打電話來想讓老師幫忙調解一下。

我教的都是高中的孩子,十七八歲了,還有家長打電話來,說天氣冷了,老師幫忙提醒孩子多穿點衣服。

可憐天下父母心。

很多事情,都是孩子自己可以處理好的。

和爸爸一起打水

09 這些重大的事,讓孩子自己決定

高一高二,兄弟倆住校,星期六下午回家,星期天回學校。

他們回家那天,我早早去菜場買菜。他們難得回家吃飯,我得做幾個他們愛吃的菜,再好好陪陪他們。

2021年,兄弟倆上高三,說:不想住校了,想回家住。

學校裏會弄得比較遲,他們習慣早睡,晚上10點多肯定要睡覺的。

沒問題,那就回來住。每天晚上9點30,我和先生去接他們。

學校門口有不少家長,有家長問我:“你們家孩子晚上玩不玩手機的?”

兄弟倆的手機一直放在客廳的茶幾上,隻有周末才會用。這是他們從小學二年級到現在一直保持的習慣。

我們買房的時候,給他們準備了兩個房間,但兄弟感情很好,堅持要住一間。

回到家,他們會看書半個小時再睡覺,這也是他們的習慣。

今年,兄弟倆參加完高考,哥哥還參加了複旦大學的“三位一體”招生。

他選的幾個專業都入圍了,接下來有麵試。如果麵試也通過了,他就會被複旦“鎖檔”,等高考分數出來,就直接進複旦了。

在我們家,這些重大的事,都是大家一起討論,最後讓孩子自己決定。

哥哥說,他不想去麵試了,他想搏一搏,靠高考裸分去清華北大。

他認定了,我們就尊重他的選擇。

弟弟考西湖大學,也是他自己選的。今年是西湖大學首次招本科生。

弟弟在網上看了施一公校長的直播,施一公說,西湖大學是“一人一策”,為每位學生量身定製個性化培養方案。這一點很吸引弟弟。

還有,西湖大學寢室是一人一間的,他覺得很爽。

看完直播,他就決定考西湖大學。

弟弟把哥哥叫過來,一本正經地說:“哥哥,我要去搞科研了。搞科研,可能沒什麽錢,以後父母的養老就交給你負責了。”

哥哥說:“好的,你放心吧。”

我在邊上聽著兄弟倆對話,又感動,又好笑。

一人一本書

10 剛準備離開,孩子叫住了我

高考成績出來,哥哥695分,湖州市第二,被清華大學錄取。弟弟考了653分,也過了特控線,被西湖大學錄取。

哥哥小時候說想考“青蛙(清華)大學”,弟弟說想當科學家。兩個人夢想都實現了。

7月30日,我和先生、哥哥一起送弟弟去西湖大學報到。

弟弟帶我們參觀校園,介紹同學給我們認識。

弟弟性格外向,哥哥經常說弟弟是“社牛”。

哥哥(左)和弟弟(右)

開學典禮有一個交接儀式,我印象很深刻。來了全省三十多所中學的校長,每一位中學校長,牽著自己學校的學生,把手交到施一公校長的手上。

開學一個月後,弟弟打電話給我說:“媽媽,我和學術導師溝通了下,原來搞科研也不是沒錢的,養老的事你們放心吧。”

我笑了。

哥哥要參加清華大學的“新生骨幹訓練營”,8月13日去學校報到。那一天,先生剛好要參加論文答辯,抽不開時間,我陪哥哥去。

下了火車,我北京的同學來接,直接把我們送到清華大學。

我們到的是清華大學側門,門口有鐵柵欄圍著,裏麵就是學校的生活區。家長們就站在柵欄外麵和孩子告別。

我把行李箱遞給哥哥,說:“我就送你到這裏了。”

我準備轉身離開,哥哥叫住了我。

哥哥說:“媽媽,我們不在這裏合個影嗎?”

我愣了一下,眼淚爬上了我的眼眶。

孩子上初中以後,就不太願意拍照了。每次拍照,他們都會故意擺出各種奇怪的姿勢。

我走到哥哥邊上,摟著他的手臂,看向鏡頭。

“哢嚓”一聲,我和18歲的兒子的身影定格了在清華大學的門口。後麵就是清華大學的校園,孩子將在那裏開啟一段新的人生。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我知道,其實孩子早就開始對自己負責了。

爸爸媽媽不想讓你們感覺到來自爸爸媽媽的壓力,對你們,我們隻有愛。對你們,我們沒有期望,也不提要求,我們相信你們的努力,以你們為榮。

清華大學門口,我和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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