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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狂妄好色,罵胡適太監,寫的一手好書法,成就一代國學大師

(2022-10-15 14:39:25) 下一個

來源:畫廊 

黃侃

 

湖北省蘄春縣人,

字季剛、晚年自號量守居士,

辛亥革命先驅、著名語言文字學家。

 

黃侃為章太炎門生,

學術深得其師三昧,

後人有“章黃之學”的美譽;

其稟性一如其師,嬉笑怒罵,

恃才傲物,任性而為,

故時人有“章瘋”、“黃瘋”之說。

天資聰明穎慧,人喚神童!

 

黃侃 書劄

黃侃之父教子甚嚴,黃侃天資聰明穎慧,5歲就能將《史記》、《漢書》必須從頭背到尾,7歲作詩,9歲能讀《經》,日逾千言,人呼“神童”。13歲時不幸遭遇父親逝世,即立誌劬學,15歲考中秀才。不久清廷廢科舉、興學堂,遂考入湖北文普通中學堂為第一期學員。同學中有宋教仁等人,稍後有查光佛、鄭江灝、歐陽瑞驊、董必武等,這些人後來都成為著名的革命黨人。

 

逾越師生人倫,婚史豐富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黃侃在這方麵經常逾越師生人倫,頗遭物議。據說,他一生結婚達九次之多。當年,刊物上曾有“黃侃文章走天下,好色之甚,非吾母,非吾女,可妻也”之語。

 

兒時延師授讀因家用匱乏,黃侃曾奉母命寄書告父,書末綴詩被父親的摯友王鼎丞看後詫為奇才,即以其女許之,此女即為黃侃的原配王夫人。

 

黃侃詩詞集稿

 

用假名與同鄉女學生結婚

黃紹蘭是黃侃的同鄉、同族,黃侃當過她的塾師。後來,黃紹蘭從北京女師肄業,去上海開辦博文女校,黃侃便到上海追求她。發妻尚未下堂,黃侃心生一計,騙取黃紹蘭與自己辦理結婚證書,用的是李某某的假名。黃侃的解釋是:“因你也明知我家有發妻。如用我真名,則我犯重婚罪。同時你明知故犯,也不能不負責任。”

 

誰知好景不長,黃侃回北京女師大教書,與一蘇州籍的彭姓女學生秘密結合,此事被黃紹蘭的好友偵知。黃紹蘭聞訊,欲哭無淚,因為婚書上男方的姓名不真,又如何對簿公堂?更可悲的是,她與黃侃生有一女,其父恨她辱沒家風,一怒之下,與她斷絕父女關係。

 

黃紹蘭後來投在章太炎門下,深得章夫人湯國梨的同情,但她擺脫不了黃侃給她心靈投下的巨幅陰影,終於還是瘋掉了,而且自縊身亡。湯國梨在《太炎先生軼事簡述》一文中公開表明她看不慣黃侃極不檢點的私生活,罵他“有文無行,為人所不恥”,是“無恥之尤的衣冠禽獸”。

 

行書錄虞美人

  

與女兒同級學生交好

黃侃在武昌高師任教時,武昌女師學生黃菊英與他的大女兒同年級,常到黃家串門,以伯叔之禮事黃侃,黃侃對這位女學生也非常友善。就這樣日久生情,黃侃對這個女學生也很好。

日子一久,竟生愛戀,不數月,二人突然宣布結婚。朋友們都以“人言可畏”勸他,他坦然地說:“這怕什麽?”此事傳遍武漢學界,頓時成為醜聞。黃侃何時怕過別人罵他傷風敗俗?他居然要學生收集罵他的小報,以供蜜月消遣。他填了一闕《采桑子》的詞給黃句英,可謂十二分深情:

 

今生未必重相見,遙計他生,誰信他生?縹緲纏綿一種情。

當時留戀成何濟?知有飄零,畢竟飄零,便是飄零也感卿。

 

黃菊英反複默誦這闋詞,淚眼朦朧,大受感動。她認定嫁為名士妻,修到才子婦是人生莫大的幸福,便毅然脫離家庭,與黃侃結為夫妻。

 

 

欲帶兒子逛青樓,性情中人

浪蕩才子不光婚史豐富,逛青樓喝花酒更是不在話下。那個時候,文人們去花街柳巷秦樓楚館吃吃花酒打打茶圍,是件雅事。黃侃本是個詩酒風流的人物,以狹邪遊(狎妓)為遣,並不奇怪。

 黃侃的長子念華患肺結核去世後,閑談中黃侃問念田:“你知道你哥哥怎麽死的嗎?”念田說:“不是肺結核嗎?”“不對!”念田一時不明白了,於是猜,全不對。最後黃侃說:“是捋死的(即手淫而死)。”隨後黃侃又囑咐道,“你不要學你哥哥,你要有這欲望,你告訴我,我帶你去。”猛一轉念,自語道:“吾父子怎好同去?”

 

黃侃書 行書對聯

 

這段軼聞頗有些不登大雅的意思,其實這中間包含了黃侃複雜的心理和感情。黃念華是長子,黃侃意欲將其作為自己的接班人來培養,又因自己幼時艱難的求學經曆以及他自己一貫堅持的在讀書上的刻苦精神,這厚望轉化為一種嚴厲。小學五六年級時,便給黃念華出作文題——《唐太宗有功於世論》,教子之嚴與期望之厚由此可見。

黃念華不負父望,果然是個讀書種子,可惜早逝。念華死後,黃侃回首往昔,也許覺得念華之死與他教導太嚴管束太多有關。其實,肺結核病人在那個時代無藥可救,得了此病,隻有等死一途。結核晚期,病人呼吸艱難,有時為減輕痛苦,據說會以手淫來求得暫時解脫。黃侃也許發現念華有過手淫,但未與其疾痛聯係,又加上喪子的悲痛和自責,誤以為念華因此而死,才有後來一番對念田說的話。

 

行書詞句 立軸

 

由此而想,倒覺得黃侃是一位具有真情的人。一個人惟其具有真情,有時才易走極端。他與兒子的這番“露骨”對話,實則也是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深切而真實的關懷。

 

狂懟文人,其樂無窮

胡適

 

罵胡適

 

1

胡適主張白話文,黃侃主張文言文,兩人都在北大教書,抬頭不見低頭見。一次,黃侃見著胡適:“你提倡白話文,不是真心實意!”胡適猝不及防:“為何?”黃侃竊喜:“你要是真心實意提倡白話文,就不應該叫‘胡適之’。”胡適:“那叫什麽?”黃侃:“應該叫‘到哪裏去’!”說完了,黃侃仰著頭打了三個哈哈,然後揚長而去,剩胡適在風中淩亂。

 

2

黃侃在課堂上講文言文的高明,講著講著,就想起了胡適,說:“如果胡適的太太死了,他的家人打電報得這麽說:你的太太死了!趕快回來啊!總共十一個字,要是用文言文,四個字就夠了:‘妻喪速歸’,省了三分之二的電報費。”

 

3

某日課間休息,幾名教授在閑聊京劇《秦瓊賣馬》,胡適瞧不上京劇,插嘴說:“京劇真是太落伍了,用一根鞭子就算馬,用兩把旗子就算車,應該用真車真馬……”幾名教授嗆在那下不來,想反駁卻又找不著話,黃侃站了起來:“適之啊,適之,要是唱武鬆打虎怎麽辦啊?”胡適:“……”

 

4

還有更厲害的,黃侃在中央大學講謝靈運做官做到了秘書監時,又想起了胡適,胡適寫了兩本書,一本叫《哲學史大綱》,另一本叫《白話文學史》,雖是兩本不一樣的書,卻有一個共同點:都隻寫了一半,下半部沒有。黃侃又竊喜,說:“昔日有謝靈運為秘書監,今日胡適可稱之為著作監。”學生聽不明白,啥叫著作監?黃侃:“監,就是太監的意思,書隻寫了上半部,‘下麵沒有了’,不是太監?”學生大笑!

 

陳獨秀

 

罵陳獨秀

 

1

1908年前後,陳獨秀到東京民報社章氏寓所造訪,錢玄同和黃侃二人到隔壁回避。陳、章二人閑談時,談到清代漢學的發達,陳獨秀列舉戴、段、王諸人,多出於蘇皖,頗為蘇皖人自豪。後采話題轉到了湖北,說湖北沒有出什麽大學者。正在隔壁屋子裏的黃侃突然跳出來反詰道:“湖北固然沒有學者,然而這不就是區區;安徽固然多有學者,然而這也未必就是足下。”陳獨秀聽了默然而去。

 

2

陳獨秀就任北大文科學長那天,是校長蔡元培和他去休息室與文科教授見麵的,因為校長在,大家都還客氣。正在寒暄的時候,一個戴著瓜皮帽的男人衝了進來,是黃侃,看大家在歡迎陳獨秀,不屑地笑了:“好熱鬧,區區一個桐城秀才,也需要如此興師動眾?”說完了,揮揮袖子,又走了。

 

其實黃侃罵人有時也不並是與其有過節,而是找到了那個可以較勁的人。較勁也分很多種,有人喜歡撿軟柿子捏,有人偏偏要找大腕扳,這樣才過癮,這樣才對等,這樣才夠勁兒。

 

王闓運

 

罵王闓運

王闓運,晚清經學家、文學家。是當時的名流,做過攝政王肅順的幕僚,勸肅順早點對慈禧下手,肅順不聽,被慈禧殺了,他隻好躲回湖南做學問。王闓運的名聲還不在這,而是學問很有幾把刷子,楊度、齊白石就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

 

一次,黃侃去拜訪王闓運,王闓運喜歡黃侃,覺著他的詩寫得好,見黃侃來了,一邊笑一邊說:“哎呀,你年紀輕輕就文采斐然,我兒子與你差不多大,卻還一竅不通啊。”按理說,黃侃應該很激動,可他偏偏喜歡斜著來:“您老尚且不通,更何況您的兒子!”

 

章太炎

 

罵章太炎

 

1905年,受到張之洞器重的黃侃東渡日本留學,來到日本後在學校外麵租了間公寓,是二樓。

 

當時黃侃住樓上,章太炎住樓下。一天夜晚,黃因內急,不及上廁所,便從樓窗中解褲洋洋直瀉。章太炎此時夜讀正酣,驀地一股腥臊尿水瀑布般往下飛濺,禁不住高聲怒罵。黃侃本係貴公子出身,且正年輕性躁,盛氣淩人,雖然理虧,又不甘被罵,用國罵(就是引經據典,吊書袋,拐著彎罵)回擊對方。雙方罵了好幾個回合,越罵越起勁,可其他住戶不樂意了,影響睡覺,把二人勸了回去。

本來罵完了也沒啥事了,第二天照常看書,可偏偏有人告訴黃侃,樓下住的不是別人,是國學大師章太炎,人稱“章瘋子”。

這回輪著黃侃懵了,遇著真高手了。於是,黃侃下樓道歉。不罵不相識,待雙方互通姓名後,彼此都熟知對方大名,遂將話鋒轉到學問上,兩人越談越投機。

黃侃跟章太炎在東京住了三年多,一直埋頭苦讀,不時向章請教。可笑的是,他跟章甚久,始終沒有“拜師”的形式,章很以為奇。到黃侃決定回國,向章求臨別贈言,太炎先生說:“你要拜一個好老師常常指教你才好。”他問什麽人好,太炎說:“北京找劉申叔(劉師培)吧。”他答:“暫時不想去北京。”太炎說:“隻講孫詒讓也好。”他答:“不想到浙江。”太炎說:“陳伯韜在南京,你可去找他。”答:“南京恐怕去不了。”太炎說:“那怎麽辦?萬不得已,就是我勉強點吧!”

於是,這一罵,促成了章黃師徒的情分,黃侃認真地磕了頭,拜章太炎為師。

 

小事雖瘋,大節上卻不含糊

既為“瘋子”,黃侃自然有其瘋的地方,雖小節上一塌糊塗,但其大節上從不含糊。

 

袁世凱

 

嘲諷袁世凱為人

袁世凱籌謀稱帝,因黃侃名氣甚大,並準備授予黃一等金質嘉禾勳章,授意黃侃為他寫《勸進書》。黃卑視袁的為人,因而拒之,並作詩歌嘲諷此事,說“二十餅子金真可惜,且招雙妓醉春風。”(據言當時一枚嘉禾勳章值二十金。)

 

與老師同舟共濟

1914年2月,章太炎從日本回國後因反對袁世凱稱帝,遭到軟禁,先囚於北京本司胡同,後囚於東城錢糧胡同。此時黃侃正接受北大之邀來京擔任教授之職,輾轉打聽到章氏下落,冒著生命危險前往探視。黃侃見章寂寞一人,便以請章講文學史為由,留下來伴宿。黃侃與師同舟共濟數月後,終被警察驅逐。

  

劉師培

 

拒絕擁戴袁氏稱帝

黃侃的老師劉師培後來成為“籌安會”六君子之一。1915年,劉在北京召集學術界知名人士開會,動員黃侃等人擁戴袁氏稱帝,話未說完,黃侃即起立嚴詞拒絕之,並氣憤地說:“如是,請先生一身任之!”說完拂袖而去。到會的眾人亦隨之而散。 

居正(民國時期“廣濟五傑”之一,中國當代著名民主革命家、政治家)

 

不趨炎附勢,攀附權貴

南京國民政府執政時期,黃侃的同盟會故友多係國府顯貴,他恥與往來。惟有居正當時受蔣介石軟禁,形單影隻,不勝苦楚,旁人躲之不及的時候,他卻常至居正囚地,與其談心解悶。後來居正東山再起,複登高位之後,他竟不複往見。居正念他的友情,親赴量守廬詰問他為何不再來玩,他正色答道:“君今非昔比,賓客盈門,權重位高,我豈能作攀附之徒!”

 

教學趣事多,學生的“特別教授”

黃侃詩詞集稿

 

“三不來”教授  

黃侃轉到南京中央大學任教後,在九華村自己建了一所房子,題曰“量守廬”,藏書滿屋,怡然自樂。他和校方有下雨不來、降雪不來、刮風不來之約,因此人稱他為“三不來教授”。每逢老天爺欲雨未雨、欲雪未雪時,學生便猜測黃侃會不會來上課,有人戲言“今天天氣黃不到”,往往是戲言成真。

 

我本人就是名片

在中央大學兼課的名流頗多,教授們大都西裝革履,汽車進出,最起碼也有黃包車。唯黃侃進出,每著一件半新不舊的長衫或長袍,一塊青布包幾本常讀之書。中央大學規定師生進出校門要佩戴校徽,黃侃偏偏不戴。門衛見此公不戴校徽,要看他的名片,他說:“我本人就是名片,你把我拿去吧。”爭執中,校長出來調解、道歉才算了事。 

日知錄校記一卷 民國·黃侃撰

 

時間到了,錢還沒到

有一次,上課鈴響了,學生坐滿了教室,等待老師上課。但黃侃卻安坐在教員休息室,沒有絲毫起身往教室走的意思。學生等了一會兒,見老師未到,趕緊報告了教務處。教務處職員知道黃侃名士脾氣發作了,馬上跑去請他上課,說:“上課時間到了,該上課了。”誰知黃侃兩眼望天,冷冷地說:“時間到了哦,錢還沒有到呢。”原來,學校沒有及時發放薪水,黃侃表示不滿。教務處趕快代他領了薪水,他才去教室上課。

 

致潘重規書劄

 

每人八十分

黃侃曾在中央大學開設“文學研究法”課程,用《文心雕龍》作課本。他平時隻管講課,一向不給學生布置作業。臨到期末考試,他又不肯看考試卷子,也不打分數。此做法在教務處那兒可過不了關,一再催促。最後,黃侃被逼急了,就給教務處寫了一張紙條,上書“每人八十分”五個大字。他的意思是學生總想得甲等,給九十分嫌多,七十分又非甲等。八十分正合適。教務處也無可奈何,就不再提起這事了。

 

黃侃 致丁惟汾(鼎臣)信劄七通

 

講課不帶原書不帶稿

黃侃在北大授課時,學生都稱黃侃是一個“特別教授”。在堂上對《說文解字》一個字一個字地講,一不帶原書,二不帶講稿,引經據典,旁征博引,口若懸河,頭頭是道。學生對引用的經典論據,下課以後去查書,一字不漏,一字不錯,引起了全班同學嘖嘖稱羨。

 

黃侃丁卯日抄

 

有一天,黃的學生為他拿皮包時發現內有許慎的《說文解字》,打開一看,那書上畫得太特別了:書頭蠅頭小字,密密麻麻,有墨筆寫的,有朱筆寫的,還有各種各樣的符號,全書9300字,每個字都有自己的講法;別人的講法,有的他肯定,有的他否定,也都記在了上麵。一個學生看了黃侃所讀的那本《說文解字》後,對他說:“黃先生,你這批在書頭上、書邊上的東西,顏色各異,字又那麽小,誰還認得呢?”黃侃半開玩笑說:“我要人認得幹什麽呢?別人要知道了上麵的內容,我就不是第一了。”大家都哄地笑了。

 

黃侃讀《廣雅疏證》識語

 

據說,他對《說文解字》讀了五次,每一次都有新的收獲,新的體會。他去講授的時候,也每一次有新的內容,同學們說:聽黃先生的課,百聽不厭,常聽常新。

雖放蕩不羈,實為純孝之人!

  

狂狷,孤傲,瘋子,名士,

好遊曆,好讀書,好罵人,

桀驁不馴,不拘小節,

性情乖張,特立獨行……

 

這是黃侃留給後人一串關鍵詞

而章太炎對這位大弟子身上的各種毛病則表示出足夠的寬容和理解,認為黃侃酷似魏晉時代“竹林七賢”中阮籍那樣放蕩不羈的人物,不管他如何玩忽禮法,逃脫責任,畢竟喪母時嘔血數升,仍是純孝之人,內心是善良的,並非殘忍之徒。

 

《夢謁母墳圖》

 

1908年,黃侃生母周孺人病重,家中電召其還家侍疾。黃侃還家六月,生母去世,大慟,乃至吐血。當時清政府嚴捕革命黨人,因叛徒告密,兩江總督端方聽說黃侃在家鄉,即密電湖廣總督陳夔龍速逮之。黃侃得知消息,迅即離家,輾轉到日本。黃侃返回日本後,仍思母不已,乃請蘇曼殊繪一圖,名“夢謁母墳圖”,自為之記,請章太炎寫了題跋。這幅畫也成了他的隨身寶物,一刻不離。

 

是否可以這樣說,黃侃像愛母親一樣愛中國的傳統文化,這是他對國學的天然情感。正是因為這種情感,他將著述看得神聖,他做學問非常嚴謹,因為他深知“中國學問如仰山鑄銅,煮海為鹽,終無止境”。

 

書法手稿

 

嚴於律己,讀書之事一絲不苟

黃侃曾言,讀書前“要如一字不識人”,方能讀書。讀書時還喜歡隨手圈點,許多書都不止圈點了一遍。甚至把讀書時隻隨便翻翻,點讀數篇輒止者稱作“殺書頭”,很不以為然。

 

書法手稿

 

關於黃侃讀書之苦,許多學者津津樂道,但他並不以為苦事。有一次,黃侃與學生陸宗達閑聊,黃問陸:“一個人什麽時候最高興?”陸不知道老師此問何意,就亂猜一通,說這個最高興,又說那個最高興。黃侃聽後,都隻是搖搖頭。最後,陸問老師答案是什麽,黃侃笑著說:“是一本書圈點到最後一卷還剩末一篇兒的時候最高興。”

  

此件為黃侃先生課兒鈔錄古文,其首冊用黃侃專用稿紙鈔成,批校嚴謹,頗見先生認真態度。

 

“老師不是迂夫子,而是思想活潑、富於生活情趣的人。他喜歡遊山玩水,喝酒打牌,吟詩作字,但是有一條,無論怎樣玩,他對自己規定每天應做的功課是要做完的……”弟子程千帆這番話可謂知人善論。

 

黃侃讀書必正襟危坐,一絲不苟,白天不管如何勞累,晚上照常堅持雞鳴始就寢,從不因人事、貧困或疾病而改變。有時朋友來訪,與之縱談至深夜,客人走後,黃侃仍要坐在燈下校讀,讀畢才就寢。1913年,黃旅居上海時,異常貧困。除夕之夜,街上爆竹之聲通宵達旦,而他卻獨坐室內,精心研讀,不知困倦。

 

不滿五十不著書,卻逝於天命之年

 

有人感歎:老一輩學者做學問何其紮實,書讀百遍,繼而精思,始援筆為文,可言著作文章。

 

黃侃曾說“不滿五十不著書”。1935年,黃侃五十大壽,章太炎十分高興的贈他一副對聯:“韋編三絕今知命,黃絹初成好著書。”,上連以孔子“五十讀《易》”的典故,稱讚他50年來都在勤奮學習;下聯用蔡邕《曹娥碑》的古典,希望黃侃今後可以潛心著述。黃侃見聯大為恐懼,因為章太炎聯中嵌有“黃絕命”三字。同年10月8日,黃侃因飲酒過量,吐血而死。章太炎因聯句竟成讖語,悔痛不已。

 

篆書書法

 

據說在其彌留之時,他說不得話,手卻指向架上一書。學生們將書拿來,他翻到一頁,手一點,人已逝去了。送走老師之後,學生們想起那書,大家翻開一看,頓時覺得,雷電之光,激蕩天地:前幾日學生們爭論的一個問題,老師沒能作答。原來,老師最後手之所指,正是答案所在。

 

黃侃批校文心雕龍劄記講義合訂本

 

 黃侃去世時年僅50歲,雖未出版任何著作,卻成為海內外公認的國學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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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davidinchina 回複 悄悄話 無聊文人,百無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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